东京都立高中等401名教职员工以无义务在开学及毕业典礼上面向太阳旗肃立并齐唱《君之代》为由,将东京都政府和东京都教育委员会告上法庭。东京地方法院9月21日就此案下达判决,判定除已离职的32人之外的原告并无义务齐唱《君之代》,禁止对拒绝齐唱“君之代”的教职员工作出处分,并勒令东京都政府向每名原告支付3万日元的损害赔偿。
审判长难波孝一宣读了判决理由,称:“对于那些不愿意面向国旗肃立或不愿意齐唱国歌的教职员工,以惩戒处分相要挟强迫其肃立齐唱,这种过分的措施侵犯了思想良心的自由。根据《国旗国歌法》的制度宗旨和学习指导要领的理念,应使国民自然而然地滋生对国旗和国歌的感情。因此,对教职员工下达职务命令强迫其齐唱国歌等做法属违法行为。”
此外,法院还认定原告中的一名音乐教师并无义务为《君之代》进行钢琴伴奏。
据判决书称,东京都教育委员长于2003年10月下达通知称,“在应面向国旗肃立并齐唱国歌时,如有不遵从各校校长职务命令者,将追究其工作责任”。各校长遂根据该通知发布职务命令,强制教职员工在重要场合面向太阳旗肃立并齐唱“君之代”。
东京都立高中等学校的教职员工以无义务在开学及毕业典礼上面向太阳旗肃立并齐唱《君之代》为由,将东京都政府和东京都教育委员会告上法庭。东京地方法院21日就此案下达判决,认定有关太阳旗及《君之代》的强制行为属违法,并禁止对部分拒绝齐唱《君之代》的教职员工作出处分。
审判长难波孝一在判决时称,根据《国歌国旗法》的制度宗旨,“违背教职员工的意志,以惩戒处分相要挟强迫其肃立齐唱,这种过分的措施侵犯了宪法规定的思想良心的自由。强制要求齐唱的东京都教育委员长的通知和各校长向教职员工下达的职务命令也属违法”。
判决还以职务命令造成精神痛苦为由,要求东京都政府向全体原告每人支付3万日元的损害赔偿。
这是《国歌国旗法》制定后,日本的司法机关首次判决强制齐唱《君之代》等违法。原告和律师团发表声明称,“这是划时代的判决,也对改恶《教育基本法》踩了刹车”。
原告包括东京都立高中和盲聋哑学校、护理学校的现任及前教职员工共401人。原告于2001年1月后分批提起诉讼。
审判长难波孝一在判决书中首先指出,“‘日之丸(太阳旗)’和‘君之代’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一直是皇国思想和军国主义思想的精神支柱,即使是现在,也不能说其价值观在宗教上和政治上是中立的。不少人从自身信仰的世界观、主义和主张出发反对悬挂国旗和齐唱国歌”。
判决还认定,强制向太阳旗肃立并齐唱《君之代》的通知及职务命令“属于《教育基本法》所禁止的对教育的不当统治”。
判决书在结论中称,“只要在仪式上不主动妨碍齐唱国歌、不煽动学生拒绝国旗国歌,教职员工有拒绝齐唱国歌的自由”。
对于原告中已离职的32人,判决只认可了损害赔偿。
由于东京地方法院日前判决在入学及毕业仪式上强制面向太阳旗肃立和齐唱《君之代》的做法违反宪法,胜诉的原告方教师和辩护律师约50人22日前往东京都教委,要求取消之前对其做出的惩戒处分。
原告方提出的要求包括:(1)撤销2003年10月23日东京都教委教育长下达的针对拒不起立齐唱者追究责任的通知;(2)取消根据通知所作的一切惩戒处分;(3)不对9月21日地方法院做出的判决提出上诉。
在通知下达后,东京公立学校共有345人因拒绝在齐唱《君之代》时起立而遭到了警告或减薪处分。在提出上述要求之后举行的记者会上,原告方的一名都立高中教师就取消该通知的必要性表示:“老师的心灵自由和孩子们的心灵自由息息相关,希望学校能像过去那样让每个人可以畅所欲言。”
事件回放
401名原告中,绝大多数为教师。2003年10月,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通过都教育委员会规定,所有公立学校教师在学校典礼上必须起立向国旗致敬,并齐唱国歌,违者将受到严惩。教师们2004年1月将石原慎太郎和东京都教育委员会告上法庭。
“你们不能否认历史事实,国旗和国歌推动了过去的军国主义”,原告律师团一名成员说。
过去3年,东京都教育委员会已对350起不唱国歌、升太阳旗时不起立等“不爱国”行为中的教师作出停职、罚款等惩戒处理。
石原慎太郎要上诉
就东京地方法院判定在入学和毕业仪式上强制面向太阳旗肃立和齐唱《君之代》违宪的判决,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9月22日在例行记者会上称,“当然要上诉。那个法官应该去现场看看都立高中的实际状况”。
石原说,“我去普通的高中看过,(学生)根本不听老师的话。为了重整纪律,让他们对国旗国歌表示敬意是一个办法”。
石原还反驳称,追究不肃立齐唱的教职员工责任的东京都教育委员会的通知是根据国家的学习指导要领下达的。他还称“由于教师没有履行义务,(处分)是理所当然的”。
东京都教育委员会22日召集所有都立学校校长约250人举行了临时校长会,表示将继续按以往通知进行指导。
小泉支持石原上诉
就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不服东京地方法院做出的认定强制面向太阳旗肃立和齐唱《君之代》违宪的判决,表明将提出上诉一事,前首相小泉纯一郎9月22日晚表示出理解,称“(有些人)即使步入社会也不会唱国歌、对国旗表示敬意。这不仅是法律问题,更是礼节问题,应该对什么样的事物表示敬意,这样的教育非常重要”。
小泉还就处分不肃立齐唱的教职员工一事强调,“对于这种不仅是法律、更是礼节上的事情,身为教师不明确态度,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