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县的成套设备建设的A社,在一再迟疑后,终于导入了“ 成果主义(承包责任制)工资制度”。虽然,据说现在有70%以上的大企业已经导入了“成果主义”,不过从反对导入该制度的劳动组合所做的仿真运算看,导入的后果是相当严峻的。
现在来做一次实例运算,来更清醒地认识该制度,以一位现工资24万多日元的34岁的会社员为例。新制度分为S、A、B、C、D五个档次。如果按照“ C查定”,那么到60岁退休,和旧制度相比,他的总工资将减少1270万日元;按照“ D查定”,将减少2100万日元。这样算下来等于是退休金不翼而飞啦。
如果按照“ B查定”,那么也会损失100万日元左右。从此计算中可以知道,由“ B查定”到“ D查定”,换句话说,也就是大多数的社员,在此制度下,他的终身工资都会不同程度地减少。
全日本金属情报机器劳组横滨地区支部的执行委员山田春雄指责说:“这只是藉‘成果主义’ 之名,行裁减工资之实。现在纷纷导入‘成果主义’ 的各企业,在多数情况下,都是怀着这样的目的的吧。”
虽然,其它的企业可能和A社的工资体系不尽相同,不过总的来说,至少日本工资阶层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昔日辉煌今不再
根据厚生劳动省的“工资结构基本统计调查”表明,1993年退休的男性大学毕业生,达到终身工资的顶峰3亿2410万日元。之后便不可抑制地走下坡路,到2002年终身工资为2亿9420万日元。9年间减少了3000万日元。
在日本,“成果主义”被广泛接纳,与之相应的工薪人员的终身工资减少,这已是一种社会实态,由此衍生出了更微妙复杂的问题。
被称为人事顾问、《超绝!工作技巧》等书的作者梅森浩一认为:“这不仅仅是年轻一代工资减少受到损失这么简单的问题。在日本,由于从年功序列工资制全面转成成果主义工资制,这样就在世代间产生一种不公平感,这将是一种更严重的负面影响。”
在“ 成果主义”下,工资是由成果和能力所决定的。这样,同期入社的社员,工资将会有很大的差别。上面所说的34岁的社员,如果换成22岁的新入社员的话,这个差别将会更加巨大。随着“成果主义”的导入,自己的年龄以及今后的终身工资将产生巨大的差异。据调查统计,“‘ 成果主义 ’导入后,关于工资制度,有56.5%的人感到世代间的不公平。”
人生设计唯艰难
根据厚劳省的《男女共同参画白皮书》,以1904─1944年生的男性会社员,在20-24岁所得薪金(含奖金)为100的话,那么到50-54岁时的收入就是460.8。也就是说扣除物价调整等因素,是初任给的4.5倍以上。从55-59岁开始减少,这主要是不景气和工资制度等原因造成的。不过这些人的工资总体说是顺利增长的。
这部分人的人生设计,是典型的日本人设计。从20岁代后半开始结婚,工资也开始逐渐增加,之后第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一直到购买住宅,是一个急速发展,到孩子上大学,本人到50岁代前半,生活和工作都达到顶峰。
这种人生设计以后是不会再有了。那一代人可以说是“ 幸福的一代”,赶上了经济高度增长时期。
之后,随着石油危机、经济泡沫的崩坏、长期经济低迷,同年龄人的工资增长幅度越来越小,使人产生一种不公平的感觉。
劳动经济评论员锅田周一说:“石油冲击和泡沫经济破灭的影响,对各个世代都有所波及。另外,日本的工资水平在达到某种程度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增长的余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认为,在这里没有什么世代间的不公平,只是对人生设计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世代间产生了很大的差异。”
总而言之,对未来的设计和人生观的转换,是当前最迫切的问题,而越是年轻则越迫切。
用日本IBM公司的话说就是:“和高度成长期的大幅度退休升给的世代相比,低成长期入社的年轻人的升给率就低得多。彻底地施行‘ 成果主义’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发这些年轻人的干劲儿。”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有升给自然就有减给,所以还是引发了各种各样的不满。
我们受损最严重
根据《读卖周刊》的问卷调查显示,有56.5%表示对“ 成果主义工资制度”有世代间的不公平感。问卷将34岁以下的定为年轻层,35-49岁为中坚层,50岁以上为“元老层”。
其中年轻层的不满为53.5%、中坚层为58.4%、元老层为58.1%。虽然各阶层没有多大的差别,然而,各阶层的不满的内容却是完全不一样。
年轻层认为,中坚层、元老层的基本给本身就很高,而经济泡沫破灭后入社的社员很吃亏。有七成以上的年轻层认为“ 成果主义工资制度”对自己最不利。
中坚层则认为,自己受的是夹板气。无论是“ 年功序列制”还是“ 成果主义”,自己都没有得到实惠。有47.4%认为自己最倒霉。
元老层的人认为,“就好像玩游戏,玩到半截儿,突然以新参加的一伙人为基准,把游戏规则给变了。”有67.2%的人认为,现在的形势对自己最为不利。
从以上的观点来看,在工资制度大变革期间,各世代都认为这种变革对自己的世代最不利,由此可见,“ 成果主义”的工资制度肯定不会是工薪阶层的福音。
(常青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