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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与公平不是悖论 / ◆ 申 文
日期: 04年03月2期
  今年的“人大”、“政协”两会虽不是换届选举,但受关注的程度却大大高于往年的例会。胡温新体制上台一年的政绩得到全面总结,未来中国发展的方向和速度也得到适度匡正。从两会反映出的民意来看,社会大众希望在国家稳步发展的同时,也能获得更多的社会公平、公正和公理。
  每年两会,都会有一些新概念或关键词吸引人们的眼球。今年在各大媒体上频频出现的两会关键词有:三农问题、民工权益、反腐倡廉、国企改革、教育收费、城乡差距、修改宪法、以人为本、GDP政绩观、科学发展观等等。综合要点,两会最重要的议题集中为“经济发展”与“社会公平”。有两个调整值得注意:以GDP增长为目标的粗放型发展模式和速度论政绩观被调整为以“全面发展、协调发展、可持续发展”为内涵的科学发展观;“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社会舆论被调整为重视三农问题,呼吁社会正义和社会公平。美国《纽约时报》说:温家宝总理发表的相当于美国《国情谘文》的工作报告,誓言要冷却中国急剧增长的经济,并把更多资源投放于帮助那些在过去10年经济增长中被遗漏的千千万万民众。这也是西方主流媒体的共同认识。
  把成绩讲透是必要的,这使每年的两会都成为一次庆功宴。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论及2003年的工作业绩,如:抗击非典取得重大胜利、经济快速发展、GDP增长9.1%、人均GDP跨上1000美元台阶、国家财力显著增强、对外贸易跃居世界第四位、就业超过预期目标、居民收入增加、首次载人航天飞行圆满成功。这些都是让中国人喜不自禁、备感自豪的成绩。但在发展之余,各种新旧社会矛盾的累积和基础民意的释放,又使两会成为民心民意和社会舆论的交汇场。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中国的贫富差距也迅速扩大。去年的“人大”、“政协”两会,就有了关注社会弱势群体的呼声;扶助三农、追求公平、建立可持续发展的良性机制,已成为两会主要话题。经过一年的发展,社会弱势群体不是减少了,反而更显突出。有关弱势群体的概念逐渐清晰起来,包括走不出贫困的9亿农民、为寻找人生机遇而辗转颠沛的千百万民工、还有庞大的城市下岗人群……三农问题、民工权益、城乡差距之严重令人心焦。
  发展是硬道理,但不能以放弃社会公平为代价。社会公平包括内在公平与外在公平两个层面。内在公平,指生活在相同社会里的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受教育的权利和劳动工作的权利。中国的人均收入高低比差已达6倍,贫富落差居世界第一。当社会财富日益集中到少数人手里,即使保护人权和保护私有财产权正式入宪,真正得到保护的不过是少数人的权利,因为大众本来就一无所有。外在公平,指地球上的每个民族每个国家都有生存和发展的权利。中国在2003年的国民生产总值对全球GDP的贡献率不到5%,却消耗掉了全球煤炭使用量的1/3和钢铁的1/4。这种不计成本,不问效率的单线增长模式,也有损于公平发展理念。无论从内在还是外在来看,中国都需要认真面对已经凸现的问题,而不再一味地求发展,放任经济增长的野马在GDP的单线跑道上一路狂奔。
  “ 社会发展”与“ 社会公平”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值得细细研究。但可以肯定的是,发展与公平不是悖论关系,否则,人类的现实与未来将是不可解的。现代政府以公共服务和建立法治为职责,其作用就是有效调节“发展”与“公平”的平衡关系。胡温新政一年来,提倡“与时俱进,求真务实”的执政理念,实行“以人为本,以民为先”的亲民政治,其用心就在于重整被经济发展冲得七零八落的社会公平体系,扭转在倾斜和失落中滋生出来的社会不满情绪。其用功之深,力度之大,在本次两会上得到了体现。
如果衡量社会进步需要综合性指标,至少“发展”和“公平”就是不可或缺的双轮。两会年年开,三农岁岁提。人有初盛中晚,事有轻重缓急,中国鼓励社会发展和发家致富已经25年,那么今天应该到了提倡社会公平和协调发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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