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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留学故事:留日返乡都难
日期: 2021/02/01 18:17

《中文导报》专题报道组

2020年新冠疫情发生至今,中国留学生们受到重大冲击,也面临两难选择。无论是选择返乡,还是赴日留学,大家都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首先必须面对疫情中的隔离,体验到了各种甜酸苦辣。现实让他们感到:留学和返乡,都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由于疫情的原因,去年以来,中国学生赴日本留学暂时进入了一个停滞期。即便是之前取得了在留资格批复的同学也被冻结交付签证,再加上日本的边境管控政策收紧,到日本留学似乎变成了不可完成的任务,甚至有人悲观认为这个现象至少要持续到2021年4月。

2020年10月,日本政府终于解除了对外国留学生的入境限制,留学东瀛在年内重现曙光。据了解,当前已有超过千名中国留学生陆续入境日本并注册入学。

据悉,以往每年来日本的中国留学生总人数不到3万,其中约有1.8万人通过语言学校途径赴日。

业内人士表示,虽然2020年受疫情影响,学生未能按照原计划入学,但是这对各学校明年的招生并没有造成很大影响,而且受日本积极推动留学生来日学习政策的影响,预计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选择到日本留学。


留学生春节回家过年的艰难历程

2021年1月11日,20岁的留学生小何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坐在“东京——杭州”的航班上,忐忑地等待着起飞。他已经来东京两年半了,这是第二次回家过春节,并且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再回日本。

在开往隔离酒店的大巴上写着欢迎回家的大字

小何是浙江人,两年半前,高中刚毕业的他怀着对日本的无限憧憬来到了东京,成为语言学校的一名留学生。因为年纪还小,思乡情切,刚来半年就曾趁放寒假回家过节。相比当时的雀跃,现在的他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内心仍然充满挣扎。



小何在隔离中点外卖

在过去的一年里,小何从语言学校毕业,顺利考上了心仪大学的经营学系,但本来希望满满的新生活马上就遭遇了新冠疫情的打击。“一开始还是正常上课,后来疫情严重了,学校就改成网课了。”独自一个人在家,社交圈也变得狭窄,本来在本地的同学和朋友也只能通过网络联系,隔两三天才敢出门买菜买日用品,能见到的人越来越少,长期下来,小何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



小何回家航班的飞机餐

“日本疫情一开始蔓延的时候,我妈就问我,要不要回国。当时回国的机票非常难买,而且日本通过第一次紧急事态控制了疫情,我就想说再坚持一下。”到了2020年冬天,日本发生了第三波疫情扩大,东京的感染人数越来越多,直逼千人,小何身边的同学有一半人都在买票回家,他的内心也不禁动摇起来。



小何所在酒店的隔离餐

小何从新闻例看到他的家乡浙江省在2020年底公布,为了防止输入型感染,要对入境人员实行“14+7+7”健康管理措施,即14天集中隔离医学观察后,对符合解除隔离条件的人员继续实施7天居家健康观察。如果再安全度过7天日常健康监测才可以取得健康绿码,自由行动。这样看来,他想要回家,必然要拿出很多的时间做隔离准备,如果想要赶在2月12日春节前达到安全状态,必须在1月上旬启程。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挣扎,小何选择回国。“日本的防疫力度还不够,中国的防疫力度更让人安心,更安全。”他先是跟学校说明情况,保证回家以后也照常上网课,办好了手续,然后又跟房东解约,紧急处理了家具和退房。再根据中国大使馆官方公众号提供的指南预约并做好了PCR检测,“真的很方便很容易,虽然稍微有点贵,但很安心。”由于家人非常担心他在航班中会受到感染,小何还在亚马逊网购了防护服。“防护服大概一百多块人民币,机票比平常贵,要一万多块,不过对我来说就还好,能快点回家最重要。”

虽然刚买完机票,东京就宣布了第二次紧急宣言,小何仍然按原计划坐上了航班。“周围的乘客有穿防护服的也有没穿的,但是能看得出来,大家都很注重防护意识。到达机场后出示绿色健康码给工作人员,拿到登机牌,而后登机起飞。航程是4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后,再做PCR检而后分配酒店,然后统一直达酒店,这个过程都是统一安排,没见过家人。”

目前,小何还在杭州的酒店进行21天集中隔离,并通过线上继续日本大学的网课,和家人也只能通过视频短暂“见面”。但是酒店的餐点是自己熟悉的中国菜,费用也不贵,还能点外卖,买到了自己喜欢的奈雪,可以由酒店人员帮忙代接并放在门口,自己再消毒。“这种熟悉的感觉,真的让人很安心。”

至于打算何时回日本,小何表示,“看疫情的发展再决定在家里多久吧,暂时未定何时回日本。是否会打疫苗,在哪里打,也还未定。看情况吧。”对马上就要结束隔离的他来说,能够回家洗刷一两年来的疲惫,并拥抱家人欢度春节,目前比什么都重要。

另一位薇薇同学,也在这次留学生返乡潮中选择了回家。她的情况更特殊,由于就读专门学校,学期只有两年,学校不允许回国上网课,她只好选择了退学。接受《中文导报》采访时,薇薇说,“我的心情很两难,因为想继续上学拿到毕业证,但后来日本发现了新冠变种病毒,传染力更强,我又住学生宿舍,更危险。家人就让我必须回来。”

薇薇在东京观察到很多让自己惊讶的现象,似乎日本普通人并不在乎防疫。“我发现,就算疫情很严重的时候,居酒屋、餐厅还是客满,甚至有些人一上电车就摘口罩,还有好多人会故意摘下口罩咳嗽。这让我很不解,这样不就会增加其他人感染的机率吗?我们班上的日本人同学说,这只是流行感冒而已,没关系,但是日本新闻明明就报导了疫情的严重性,为什么这么多日本人觉得只是流行感冒而已呢?有一次去外地回东京,坐我飞机座位隔壁的日本人用手去抠脚,接着揉眼睛,还把口罩摘下来,我真的吓死了,现在不是疫情最严峻的时候吗?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已经平安回家的薇薇目前也在隔离中,距离自己的留学签证到期还有一年多。她打算时刻关注日本疫情,一有好转,能回来马上就回来继续学业。“毕竟已经前期投入了很多时间和钱来学日语,如果能顺利毕业顺利就职的话,还是想留在日本生活。


新冠疫期初留日 酒店隔离煲中药

大阪大学植物分子生物学博士后期课程留学生李梦怡,近日刚刚来日留学,正在接受隔离。她在接受《中文导报》采访时,讲述了留日隔离生活,并分享了自己的经历:

2021年1月,我开始了自己的日本留学之旅。此时,全球新冠疫情尚未平息,按照规定抵达后一律需要在指定酒店或者自家隔离14天。不知不觉来日本已经一星期多了,也来谈谈这段时间的生活情况和感想。

记得刚刚入境那天,大家在机场办理完各种繁杂的入境手续以后,终于坐上了校方安排开往隔离酒店的巴士。



部分备用中药材

那天大阪大学总共接六名入境留学生,每个人东西都不少。当巴士抵达难波地区一间酒店的时候,搬行李在这时成了最大的难题。有名同学带了好几个包,于是我们另外几个人把东西放在酒店,又回过头帮助她把包提到酒店里。我当时有个大拉杆箱在托运过程中也有损坏的部分,后来上楼到房间是隔壁同学帮助我把箱子运进去,并且连连感叹来一趟真是不容易。

到目前为止已经隔离8天了,其实在这期间,除了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和聚餐,每天在酒店里进出均自由,只需每天中午十一二点时去前台测体温登记即可。

难波这一带是大阪著名的商圈,购物、饮食都是很方便。除了之前自己准备的一些食物以外,每天都在楼下便利店购买方便饭(便当)以及早餐等,方便饭虽然只是小盒,不过处理起来简单,味道也不错。有时还偶尔去附近的超市买饭,便当品种琳琅满目,而且似乎比便利店在价格方面更加划算。

现如今还是防疫阶段,除了出门戴口罩,回家喷酒精消毒这些日常防护必修课以外,中药也是对抗病毒的一道防线。虽然酒店里不可能像在居民住宅里那样可以用火炉熬药,但是特殊时期只能特殊对待。每天用自备的电子秤按照药物配方的比例称取药品,并且用带来的折叠电壶煮药。当然中药的味道可能大多数人并不是很习惯,苦甜并存,特别是在未注射疫苗的情况下,熬中药还是很有必要的。

隔离也恰恰提供给我了些许缓冲的机会,例如可以利用时间学习日语,看看英文文献。在来日之前就持续通过网络上日语口语外教课,能有机会在线上和日本老师互动是非常不错的。由于之前在对来日本进行各种临行前准备,所以有段时间没上课了。



隔离期间购买的方便食品

最近在和之前上过课的老师见面时,当他们得知我已经到日本时都特别高兴,因为之前还在国内上课时,谈到赴日留学的话题,那时也不断有日本全面禁止外国人入境的消息,他们也一直担心我最近是不是不能来日本了。

因为我是在大阪学习、生活;恰恰有位大阪籍的老师在课上教了我一些大阪方言,真的觉得特别有意思,在今后的生活中还会听到更多,借由语言感受大阪人的热情与豪爽。平时在课堂上跟老师们学习,争取能在生活中学以致用。

还有不到一周隔离就要结束了,随后会开启新的学习与生活,未来三年的博士学习任务很重,不过对大阪大学的校园生活还是十分期待;体验新生活,结交新朋友,希望可以在这几年的学习和生活中收获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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