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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中日关系只能采用模糊模式 / □ 邱震海
日期: 03年10月2期
  与中欧关系相比,中日关系要复杂得多。中日双方除了 土接近和经济合作外,在全球范围内几乎没有共同的战略利益可言。相反,以北京的眼光来看,七大问题横亘在中日两国之间,成为两国关系进一步发展的 碍,那就是:历史问题、台湾问题、钓鱼岛问题、日美安全合作问题、战争赔偿问题、日本遗弃在华化学武器问题和光华寮问题。
  中日关系改善已成当务之急
  上述七大问题,从结构上看,除了日美安全合作,其他都属於历史遗留问题。然而,恰恰是日美安全合作,成为中国当前在地区安全 域的一个心头大患;而且随著由美国主导的“ 北美—亚洲条约组织”(NAATO,俗称“亚洲北约”)筹备工作紧锣密鼓的进行,如何利用日本进行分化工作,已是有关国家一个迫不及待的课题。即便跳出地区范围,随著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中国走向世界一极的趋势日益明显,而中日关系若处理不好,很可能会阻碍这一进程,以致出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情况。
  因此,无论在地区安全还是全球层面上,无论是著眼短期还是放眼长期,改善中日关系对中国的战略意义,都不亚於处理与世界头号大国──美国的关系。然而,现实的中日关系近年却由於因历史问题而恶化,尤其是在双方民众的情绪上;而民众情绪恶化是比政治关系恶化更为可怕的事情。正鉴於此,中国国内最近出现了关於对日关系新思维和“ 外交革命”的论述,主张中国官方和民间不再拘泥於历史问题,而应以一种宏观思维和大国风范,抛弃恩怨,主动争取中日关系的改善,向经济一体化方向迈进,乃至获得对美关系的制衡点。
  这里有一个重要的概念问题有待理清,即:所谓的中日新关系,究竟是指双方关系的实质性改善还是战略性改善?能否科学界定这一概念,将直接影响到人们对中日关系的期待,以及这一关系的长远前景。
  两种模式的不同内涵
  我们若对“中日关系实质性改善”和“ 中日关系战略性改善”两个概念分别进行语义结构分析,可以发现它们各含有以下元素:
  ──“ 实质性改善”包含的元素有:“完全抛弃历史恩怨”、“两国联合的决策由政治层面延伸至民间理解和融合”、“ 双方都将民族利益置於联合的大框架下”,乃至“ 双方对关系改善的认同不受时间限制”等;
  ──“战略性改善”的元素则有:“双方为了某个共同利益而联合”、“ 暂时搁置历史恩怨”、“ 共同利益的设定具有时间限制”,以及“双方不排除在共同利益实现後再次互为敌人的可能”等。
  从新思维和“ 外交革命”论者提出的改善中日关系的两个目标——经济贸易一体化和对美关系制衡点来看,前者涉及实质性关系改善范畴,後者则仅为战略性关系改善,两者对前提、条件、手段、期待值和时间段的设定完全不同,不可混为一谈。
  双边关系的战略性改善和实质性改善,是国际关系上的常见现象,两者并不呈必然的排斥关系。有时,战略性关系改善先行,并过渡至实质性关系改善,如战後德法关系;但有时,前者并不能自然过渡到後者,这样当战略性关系改善的契机消失之後,双边关系便又重归冰点。
  既然改善中日关系对中国具有巨大而长远的战略利益,摆在中国外交面前的出路便只有三个:一、中日关系先完成实质性改善,从而达到获得对美关系制衡点的战略目标;二、中日关系先实行战略性改善,然後向实质性改善过渡;三、中日关系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停留在战略性过渡阶段。从中日关系现状来看,尚缺乏实行第一种可能性的条件,而第三种可能性也不现实;比较值得研究的倒是第二种可能性,这也是战後德法关系的模式。
从德法关系看中日关系
  一九六三年签订的德法《爱丽舍条约》是一个欧洲联合战略的产物。战後初期,法国总统戴高乐为了防止法西斯复辟,一开始坚持肢解德国的强硬立场;五十年代末期,为了实现欧洲联合的梦想,他最终认识到,只有与近邻德国搞好关系,欧洲联合才有现实可能。而战後的西德,则对於被接纳成为西方世界成员充满了感激。这种各自的 求使双方很快走到一起。
  然而,使德法关系由战略性改善向实质性改善过渡的成功因素,却是两国对历史遗留问题的妥善处理方法。德法历史上有过多次战争,但二战後却妥善处理好了历史上的 土争端,同时德国对历史的深刻反省也获得了法国政府和人民的谅解。一名法国高级外交官这样说:“ 很难想像,在《爱丽舍条约》签署之後,若德国方面不断出现对纳粹历史的辩护乃至祭奠行为,法国民众还能以欧洲联合的战略来说服自己维持对德友谊吗?”
  与德法关系相比,中日关系改善的瓶颈是:一、从战略性改善的角度说,中日的共同战略利益在哪里?这方面,即便不说中方一厢情愿,也是中方的愿望较日方更为强烈和迫切;二、即使战略性关系改善成立,当日本在历史问题上一再做出伤害中国人民感情的事时,战略性关系改善也很难完成向实质性关系改善的过渡。
  模糊模式的不确定性
  因此对北京来说,改善中日关系只能采用模糊模式,即在战略性改善和实质性改善之间寻找夹缝。然而,这种模糊模式虽然战略明确,但由於其定位的不明确、操作流程的单向性,实际上存在很多变数。
  北京“ 外交革命”论倡导者提出从五大方面著手谋求中日接近,包括暂时不深究历史问题、依靠政府调控增加日对华投资、改变动辄对“ 军事大国道路”表示担忧的做法、主动邀请日本参加地区重大问题磋商,以及不反对甚至择机支持日本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等。在关系定位和共同利益不明确、可行性无法得到准确预测及评估的情况下,启动这样的“ 外交革命”,无异於在没有航标导向的情况下将船驶入月黑风高的大海,必定充满了不可知性。而且,在政治气氛日益开放的今日中国,当日本一再做出伤害中国民族感情之事的情况下,官方宣传机器要完全操控民意已不可能;因此,所谓的“ 外交革命”也必定面临强大的民意反对力量。
  中日关系的战略性改善已是当务之急,关键是北京的战略研究者尚有许多功课待做。因此,联欧和联日同样重要,但孰先孰後,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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