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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靖国参拜重创外交新思维
日期: 04年01月2期
  本报讯(记者 张石)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于2004年元旦再次参拜靖国神社。这是小泉自2001年4月就任以来第四次参拜靖国神社。小泉选择新年伊始参拜靖国神社,不仅在日本国内引起了很大反响,也再次引起了中韩等亚洲国家的震怒,这必将给刚刚显露“ 融冰”迹象的中日政治关系带来重大的负面影响。

一、强调私人色彩,却引发国内政治的连锁反应

  元月1日上午11时30分,小泉身着和服,乘车来到靖国神社大殿侧门,在神职人员等陪同下,再次参拜了靖国神社。虽然小泉在登记簿上署名为“内阁总理大臣小泉纯一郎”,但他没有使用参拜时专用的“玉串”,而是采取了自费献花的形式,也没有采用“两拜两拍手一拜”的神道参拜形式。从他利用休假日、穿和服、选择日本传统的“初诣日”来参拜,以及参拜时一些表现来看,可以说他是苦心孤诣强调这次参拜的私人性、传统性,回避其公共性和宗教性。他在参拜后对记者说:“这次参拜不是公式参拜,而是私人参拜。”在谈到中韩两国对此行为的反对时,小泉说:“我觉得无论什么国家,在涉及其他国家的历史、传统及习惯时,是不会说三道四的。”
虽然小泉做出了强调“私人性”的姿态,但仍在日本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首先是反对的声音接踵而来,民主党、共产党、社民党的党魁或重要干部纷纷对小泉这一行为进行了严厉批判,连和自民党一起执政的公明党党魁神崎武法也认为小泉参拜行为涉嫌违宪,也是外交上的重大问题。当然,赞同的声音也不少,自民党总务会长堀内光雄对小泉表示理解;《产经新闻》发表社论指出:“首相第四次参拜,完成了他和日本国民的约定,将参拜靖国神社定型化。”著名右翼学者小堀桂一郎说:在例行的大祭祀参拜最好,但是元旦参拜也不错。
小泉的元旦参拜带来了赞否两种声音,也使日本政坛发生了“板块移动”。首先是在小泉参拜后的1月6日,日本政府决定暂时不再讨论建国立战殁者追悼设施,因为小泉执意参拜靖国神社,修了也没有用。再一个就是自民党为小泉的新年参拜而欢欣鼓舞,把“继续参拜靖国神社”写进了自民党“2004年运动方案”。

二、中日关系急转直下

  小泉参拜靖国神社后,中国外交部副部长王毅1日奉命紧急召见日本驻华大使馆临时代办原田亲仁,提出严正交涉。王毅说,靖国神社中供奉有双手沾满中国和亚洲人民鲜血的甲级战犯的亡灵。小泉首相无视深受侵略之害的中国和亚洲人民的感情,无视国际共识与良知,一而再、再而三地参拜供奉有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不仅违背了其本人反省侵略历史的承诺,也进一步损害了中日关系的政治基础。对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中国人民决不能接受。王毅今年的说法,比去年小泉参拜后,外交部副部长杨文昌召见日本驻华大使阿南惟茂时的说法更加严厉。
  另外,在小泉参拜以后,某些已取得进展的中日合作事宜,又重新退回原点。2002年5月,中方舰艇访日计划由于小泉参拜靖国神社而取消,去年9月,日本防卫厅长官石破茂访华时,同中国国防部长曹刚川就两国舰艇“尽早实现”互访一事达成一致。但在今年1月9日,日本防卫事务次官守屋武昌在北京与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熊光楷举行副部长级磋商时,熊光楷表示:“此事尽早实现需要良好的政治氛围。”他认为小泉首相元旦参拜了靖国神社,互访在目前情况下难以实现。

三、“对日关系新思维”备受挫折

  2003年,在中国外交界、学术界及舆论界热烈讨论的一个话题,就是“对日关系新思维”。由马立诚、时殷弘、冯昭奎三名学者、专家在《战略与管理》杂志上连发三弹,呼吁突破传统的对日外交模式,大幅度改善中日关系。
  新年伊始小泉参拜靖国神社后,本报记者分别采访了三位学者。记者的感觉是:“对日关系新思维”由于小泉参拜而遭重创。在《战略与管理》上发表第一弹的香港凤凰卫视评论员、原《人民日报》评论员马立诚在12月,还顶着被骂为“大汉奸”的压力,在《亚洲周刊》上为“对日关系新思维”鼓与呼。他说:邓小平在1979年访问日本时对日本天皇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今后要以向前看的态度建立两国关系。”“美日在二战中打得很凶,但是美国并没有抗议日本参拜靖国神社。
  美国有自信。”但他在1月9日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只谈到了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反对用签名的方法抵制日本新干线,而对小泉元旦参拜靖国神社之事拒绝评论。
  时殷弘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小泉作为总理大臣参拜靖国神社,理应受到严正谴责,这反映了小泉缺乏正确的历史观,对于被野蛮侵略的亚洲人民,特别是对邻国的中国、韩国、朝鲜人民缺乏基本尊重。这个问题也是对其国际政治观的考验,结果是存在着严重问题。小泉对日本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缺乏认识,同时这一行为也违反了日本国内政教分离原则,联系起现在的修宪倾向,日本理应引起国际社会和亚洲各国的警惕。这说明日本极端民族主义的发展越来越令人担忧,对中日政治关系的正常化也是一个恶劣的冲击。
  我们可以发现时殷弘对日本的说法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比外交部更加严厉。而冯昭奎在投寄本报的文章中指出:“2003年中国的‘新思维外交’几乎从所有的对象国那里都获得了肯定的评价和响应,惟独在对日外交方面仍困难重重。”“由于小泉一意孤行,表示每年都要参拜靖国神社,可以预料今后两三年中日间‘政治冷’局面难以改变。”
  本来,主张“新思维”的学者们,甚至包括反对他们主张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一些智囊人士,在去年一直试图颠覆中国对日外交中有关“历史问题是中日关系的政治基础”这一命题,但王毅在召见日本驻华使馆临时代办原田亲仁时又重提了这个命题。面对小泉元旦参拜后引起中国愤怒的民情及舆论,“新思维”学者们的理论创新面临“胎死腹中”的危机,“对日关系新思维”的话题雪上加霜。


四、2004年——“经热政冷”将在上半年中持续,也许会更冷

  今年7月,日本将举行参议院部分议员改选选举,这是2004年日本政治中最大的事情,将对日本上半年的外交,包括中日外交发生深刻影响。
  自民党在众议院选举时提出的选举纲领中,有许多涉及到中日关—中的敏感问题,如修改和平宪法、将防卫厅升格为省、调查日本周边海域的大陆架,欲攫取更多的海洋利用权等等,这些都非常刺激中国的神经。这次参议院选举,这些“杀手金间”还将??出。2003年,自民党在众议院选举中险胜,至今心有余悸,因此又在“2004年运动方案”中将“继续参拜靖国神社”写了进去,以争取可集500万张选票的支援母体──“日本遗族会”的支持。
  可以说,在2004年,中日经济关系势不可挡,还会取得更大的发展,但政治关系尚看不出有修复的迹象,也许还会更加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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