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导报   东瀛岁月

作者：加善

十年又相见

在野方这个地方，有一幢楼梯窄窄的笔直通到三楼，由于房屋的土地面积比较小，没法安装电梯，可来这里做美容的客人还不少，其中一大部分是老太太，为了美，会吃力地一步一步走上去。

有一段时光，我每周三下午都会来这里为客人服务，同时，也会看到这里的女社长是如何招待客人提高工作效率的，比如有远道来的客人，女社长都会亲手准备几道菜招待客人，就在三楼有时是会客厅，有时摆弄一下又成西餐厅，不时还会聚许多人，有投影机，成了会议室。

我会在四楼一间独立的房间里，为全国各地来的客人提供针灸治疗，女社长会在空闲的时候，端来一些不同品种的点心给我吃，让我的心存满满感激。

时光流逝的很快，记得那一天我脚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在三楼的门旁边，感觉到寂寞的同时还强打精神跟她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头没有回地离开这里。

一晃十年，每当我想起她，也会为客人准备一些点心，每到年终我都会想起她温暖的点点滴滴，寄上一份年终礼物。

三个月前，有一位野方的老客人给我打电话，问我还记不记得，当时是这么说的：＂十年前，我带十岁的儿子在野方找先生治疗过，后来先生就联系不上了。＂

接着又说：＂最近我患上难病，想到十年前帮助过我们的社长，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现在小孩很好已经二十岁了，正准备去英国留学。她就把先生的号码给我了。＂

托这位老客人的缘份，整々十年她又给我打电话了，当时我听不出她的声音，问她是＂谁＂？当对方告知：＂野方＂两字时，我马上很自然地流露出对她的感激之情。

昨日，她第一次来我这里，新大久保车站出来第二个信号灯的路口，我迎着她走过去，十年的岁月，她的头发白了，可她乐于助人的心没有变，她还将小孙女可爱的视频给我看，我扶着她慢慢地走。

刚刚在身边看到的一幕，觉得有意思，就想描述一下：在极乐温泉里，有一位年轻的父亲正在给婴儿冲澡，看到他舒服地趴在父亲的大腿上，以为他顶乖的，哪知道就安静一会儿就开始玩弄小水盆了。

这位父亲洗头的泡沫，有几滴滴在婴儿的头发上，此时人家照玩不误；只有当这位父亲开足了热水冲下来，让婴儿呼吸感到困难，眼睛又睁不开的时候，他才会拭着脸部的水珠，老实地躲在父亲的怀抱里，当水量少了，又会爬出来，如此反复，让我觉得真可爱想笑。

想想上午坐在东中野车站上面的咖啡厅，聊到住在神乐坂时，在儿女身边所留下的记忆。她是小孩同学的母亲，独女早年留学英国，跟在英国留学的巴基斯坦人相恋结婚，先在夫君的故里生活一段时期，后因父母更需要她，就带着夫君和二位女儿回到日本，如今一位女儿跟土耳其人结婚，在千叶开了一家建筑材料公司，过上安稳的日子。

以前，在我的班里，有一位巴基斯坦的同学，人长得高大，曾经向我借过护照，用来购买中古车然后转手卖到巴基斯坦，做中古车贸易，这位夫君也一样，在金沢码头附近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做起汽车买卖生意；妻子和女儿都住在岳父母的家里。

由于小孩是同一所学校，常常家长去学校帮忙，这样时间久了大家熟悉就成了朋友，一晃二十几年，她是一个人出去，如今带回来的是一个大家族，在女儿结婚仪式上，有巴基斯坦和土耳其的亲戚朋友在一起热闹非凡。

想到儿子在神乐坂打临时工的店长，昨日，我们又去寻找那家店，楼依旧，可店已经不复存在了，可能是疫情，店家支撑不住昂贵的租金，或是其他什么原故，不得而知。

我想说的是这位店长是一位英俊的年轻人，我们有去过几次，店里不仅只是单纯的日本料理，还有简单的西洋生菜沙拉，当时客人很多，忙起来会累坏临时工的，好在儿子年轻能顶住，如今是美好的回忆。

不知何因？本来有日本人女朋友的店长，却爱上了来店打工的越南女生，是人家貌美如花，还是柔情似水，总之店长选择了外国女生结婚了。

在这里开放有选择的日本，无论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有受到外界的影响，有的人选择了外国的男人；有的人选择了别国的女士，他和她用民间的方式，让国跟国、人和人之间相处的更密切，所以说：＂外交更需要民间往来来实现。＂

今晨跟儿子去新宿的中央公园，聊天中，儿子告诉我：＂疫情中，我约上朋友一起去神乐坂，想到店里支援一下，没想到店没有了。＂我问儿子：＂那位越南的女子漂亮吗？＂答日：“皮肤很白很漂亮，我们都是临时工，这位女子有问我：怎么样才能留在日本？我告诉她，跟日本人结婚就可以。没想到外国人的行动力真强，马上怀上店长的小孩。＂

为了更好的生活，女人真历害，这家店后来来了许多越南人临时工，据说都是亲戚朋友，好事后面也有危机，因疫情店租每月78万円，店长支撑不住，现在在做什么？我没有听到下文，只是觉得世间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