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海玲
我总是觉得碳酸汽水诸如可乐会让骨头软化(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谁告诉我是真是假),所以很少买碳酸汽水。但是夏暑难解,为了喜爱碳酸的青少年买了一大瓶汽水。开盖的瞬间,气体涌出的声音,让我想起童年在上海喝汽水的情形,那是多么甘甜的记忆。
我们将姑姑叫做娘娘,我的大娘娘在工厂工作,夏天,来看望我们,就拎来两瓶汽水,说是工厂发的。我们是我和祖母和表妹也就是我大娘娘的女儿。
知了声声地叫,那闷热而漫长的午后,祖母拿出3个玻璃杯,说开汽水喝吧。我和表妹就眼睁睁站在桌旁,等候瓶盖打开时那气体美妙清爽的声音。随之晶莹冒著无数细小碎泡的液体被倒进三个杯子。喝的时候,气体在嘴里口辟啪作响炸裂一般,那真是无比幸福的时刻。尽管那时没有冰箱,喝的是常温的汽水。
我的大娘娘隔几天就来,带走空瓶,说“我去厂里调汽水”,“调”就是换的意思,拿空瓶去换汽水回来。在我心里那真是特别神气的事——工厂就是能源源不断带来汽水的地方啊。
后来我凭着印象在微博里写了工厂发汽水一事,但有人纠正我道,工厂发的是冷饮水和酸梅汤,而瓶装汽水是盐汽水,是汽水厂生产的,可能是正广和汽水……
我看我不打国际电话回去问是解不开这个谜了,我当年心心念念无比热爱翘首以待盼来的到底是什么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