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景路
据说南唐后主李煜为满足其风流癖好,便专门命工匠打造了高六尺的金莲台,以珠宝绸带缨络装饰,然后命嫔妃以帛缠足,使脚纤小屈做新月状,再穿上素袜在莲花台上翩翩起舞,心裁别出,嫔妃的舞姿自然更加袅婷、翩跹。后主欣之赏之,诗兴大发之下,传世词作就频出不断。主子好这口,众大臣纷而效之,缠足之风因而渐开并延传后世。
缠足,可谓是彻头彻尾的反文明、作践妇女之恶习,因其目的不外有三:首先,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变态情欲。明末清初的文人李渔就在其《闲情偶寄》中公然声称:“缠足的最高目的,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性欲。”他甚至赞三寸金莲“香艳欲绝”、“令人魂销千古”。还把三寸金莲的玩法归纳出48种之多,就足够变态。
其次,缠足的另外一个目的据说是因女子缠足就不便行走,这样,可以防止女子红杏出墙。第三,女子缠足,不仅走起路来袅袅又婷婷,激起男人遐思无限,更重要的是因缠足使得女子在行走时自然绷紧大腿锻炼肌肉,古时男人认为这能能增强女子阴道的紧窄度,故而趋之若鹜。由此可见,缠足恶行,除却满足了男人的变态情欲和狭隘大男子主义,再无他。而对于女人而言,却不仅要忍受缠足时的生理摧残,更可悲的是还要忍受一生的走行痛苦,诚可谓是封建社会摧残女子之极致行为。
正因为千百年来的恶习使得国人男性不知女子天足的可爱之处,所以,清末民初一些使节和文化名人在东渡扶桑后,初见日本女子的赤足,立时双眼放光,目不忍离开扶桑女子的雪白天足了。王韬东游时就曾作诗云:“最是舞裙斜露处,双趺如雪似观音。”兴奋过度,竟拿东瀛的普通女子来比喻神圣的观音菩萨,浑忘了此乃大不敬之举。黄遵宪亦咏穿白布袜子的艺伎之脚为“鸳鸯恰似并头眠”。周作人刚到日本时,心情振奋地随着哥哥鲁迅屁颠屁颠地去寄宿地伏见馆,抵达后,应声出迎的下女让周作人仅一瞥就受不了了,原来他看到了一双美丽的光脚丫子,而且,这一双美丽的光脚丫子还在泛着草香的榻榻米上轻盈地跳跃闪动着,这使得生来所见都是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所包裹严实的三寸金莲的周先生一时陷于晕眩……据说,周作人与日本的一生缘,某种意义上,极具象征性的就包含在这最初的一瞥中了。直到50年后,已是八旬老翁的周作人在《知堂回忆录》中还提到这一瞥,日本女子“素足”的“卡哇伊”魅力,对周作人影响不可谓不深。
解放后,小脚几乎没有了,但几乎统一样式的肥大的人民服不仅让女性曲线彻底没了,被装进臭臭的尼龙袜里的脚也彻底看不见了。直到改革开放,国内女子才真正翻“脚”得解放。每到夏日,望着穿在各式漂亮凉鞋里的柔若无骨春笋般的盈盈玉足,总是吸引着男士们不时的偷瞄上两眼,正合了“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其实,就女性的脚而言,中国女性的脚白皙、瘦弱适中,形体娇秀,观之赏之也会涌出秀色可餐的冲动。而东瀛女子,确也有如我国女子美足那种娇小可爱型的,但看的更多的还是由于长期跪坐榻榻米而致走形的脚多一些,还有一种长的像蒲扇的脚也不少,个人琢磨也许是过去渔女长期站在船头打渔慢慢形成的这种蒲扇脚的遗传吧。也时常见一些欧美女人趿拉着凉鞋赤着巨足公然闹市行的光景,简直不忍目睹。这正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更恨古代国人的变态嗜好,好好的美丽天足,就被他们生生摧残成裹在又臭又长裹脚布里的所谓三寸金莲了。致使至今提起中国的缠足,还被老外们摇头嘲笑着。这正是一“缠”足成千古“羞”,都是李煜惹的祸,该他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