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同学顾国康(中)、友人罗金安(右)在克拉玛依油田
星光下的哈萨克毡房
冯学敏 文 / 高振山、许红川、冯学敏 摄影
新疆地处中国西北部的亚欧大陆中心,北陈阿尔泰山,南盘昆仑山，气势磅礴的天山山脉横亘中部,形成塔里木和准葛尔两大盆地,全区占了中国国土的六分之一。新疆又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素以古老神秘而闻名于世。东西方文明在这里交汇，留下了遗迹。今年第37届世界遗产会上,新疆天山被选入世界自然遗产,成为中国第44项世界遗产地。
今年盛夏,我们一行9人去了新疆,从天山东北侧出发,环绕北疆一圈,总行程达4000多公里，一路采风拍摄，硕果累累。
布尔津五彩滩
一、沉醉喀纳斯
从乌鲁木齐驱车经准葛尔盆地东侧北上9个小时后,进入与俄罗斯接壤的边陲小镇布尔津,此地需办理进入喀纳斯的边境通行证。
喀纳斯,蒙古语意为“美丽富庶、神秘莫测”，这里也被誉为“东方瑞士”。汽车进入喀纳斯国立地质公园的自然景观保护区,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幅如同俄罗斯油画般的景象,远近的山峰尽收眼底,从山脚到山顶,由深绿到浅绿、浅黄、金黄……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色彩强烈,满山灿烂。这里既有北国风光之雄浑,又有江南山水之娇秀。
喀纳斯湖是一个颇具特色的高山淡水湖泊,因古冰川的强烈运动阻塞山谷积水而成。冰山雪峰之下碧湖涟漪神水静幽，湖面随季节和天气而变化，时而湛蓝,时而浅绿,时而碧绿…… 景色变幻莫测，吸引了古往今来的人们。据传,元太祖成吉思汗西征时,曾几次来此避暑度假。
来到山脚下, 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我们冒着雨点，一口气登上了1020层阶梯，直达山顶观鱼亭。雨中的喀纳斯湖宛如一块淡绿色的美玉，静寂安详地躺在群山的怀抱之中。岸上金黄墨绿交错的树木环湖而立，神秘而迷人。
不久，雨停了。薄雾轻掩下的喀纳斯湖犹如万花筒一般,絮絮白云哈达似的缠绕在山腰,湖西山谷的云雾中逐渐显现出一轮彩虹，高高地悬挂在群山之中,赤橙黄绿青蓝紫,鲜艳夺目。穿行在喀纳斯湖边原始的林间小道上,空气中弥散着大自然的清香,让人静静地感受到一种天籁和纯净。
第二天清晨我们登上山峰拍摄, 云雾缭绕,山景、湖水、树木相互辉映,如临仙境。月亮湾、卧龙湾、神仙湾迂回蜿蜒于河谷之间，水色碧蓝,微波荡漾,光与影的美妙结合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在喀纳斯湖畔我们住地的附近有图瓦人的村落。还有一处相距不远的图瓦人集聚的禾木村落,因在修路而未能前往。 图瓦人是一支北方古老的游牧民族,是当年成吉思汗西征时残留人员的蒙古族后裔,听说在全国仅有2000多人。他们以狩猎为生,近五百年来定居在喀纳斯湖畔,保持着与世隔绝的原始生活方式。原木垒起的木屋散布在村中,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奶酒飘香。古朴的小村景致如同喀纳斯湖一样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喀纳斯月亮湾
雨中喀纳斯湖
二、梦中“克拉玛依”
两天后,我们从喀纳斯驱车继续南下,经过一片千百万年来风雨剥蚀的戈壁滩山岗岩层的”魔鬼城”,直赴梦中的百里油田―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位于北疆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克拉玛依系维吾尔语”黑油”的音译,得名于市区一座天然沥青山丘黑油山,是1958年建立的、世界上唯一以石油命名的城市。35万城市人口中,汉族就占了百分之七十六。
这里2亿年前就开始溢油,石油挥发后剩下的稠液同沙土凝结成了一片巨大的沥青山丘。千百年来它都被人们所忽视,直到新中国成立前,一个叫赛里木巴依的维吾尔族老汉第一个来到黑油山,发现这里咕咕外溢的石油,于是就在山旁挖了地窝子住下,把积在洼地里的石油捞取出来,用毛驴驮到乌苏等地换取生活用品。当地人用原油点灯或涂车轴。1951-1955年,国家对这块大风肆虐、荒无人烟的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的石油勘探,1955年开钻出第一口井。为纪念黑油山的发现和赛里木巴依老人,1982年在黑油山建立了纪念碑和一尊维吾尔族老人骑毛驴弹热瓦甫的雕像。
克拉玛依是新中国的石油圣地,也是石油工业的摇篮。 其辉煌的创业成就被誉为“一个动人的神话”,其美丽的名字也随着一曲不朽的《克拉玛依之歌》而唱响大江南北,蜚声中外。经过56年的开发建设,在大漠深处,在浩瀚戈壁滩上,已经形成了集石油天然气勘探开发、炼油化工等门类齐全气势恢宏的特大型石油化工生产基地,被誉为西部的”戈壁明珠”。
一路驱车探访、拍摄茫茫的油田,耳边不时地迥荡着音乐家吕远老先生50年代作词作曲的《克拉玛依之歌》 ：
“当年我赶着马群,寻找草地,到这里勒住马,我了望过你,茫茫的戈壁,像无边的火海,我只好转过身向别处走去。啊,克拉玛依我不愿走近你,你没有草原,没有水,连鸟儿也不飞,啊, 克拉玛依, 你只有一片砂滩,在那罪恶的旧社会黑暗的年月,灾难的克拉玛依,你是饥饿的土地,我转过脸向别处走去。今年我放着马又经过这里, 戈壁滩出现了这人间奇迹,茫茫的油井,无边的工地,遍野是绿树和高楼红旗。啊, 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我好像在梦里,你那油井像森林,红旗像鲜花,歌声像海洋, 啊, 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你这样鲜艳,这样雄伟,这样美丽, 啊, 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 啊, 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我要走近你, 我要走近你,你是大西北的宝石, 啊, 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 啊, 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我多么喜爰你,我要赶着马群跑进工地, 啊, 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我要为你的建设再加把力气,让咱大西北变得更加美丽。啊, 克拉玛依, 克拉玛依,我爱你啊。”
60年代上小学时，就是这首歌伴随着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
赛里木湖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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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油“磕头机”
在一望无际的百里油区中段登上山岗,腑首远望,油区浩瀚壮观,令人感叹不尽。北侧大片的戈壁滩油田经过几十年的采油,油井巳经停产,而南部竖立着大片新的油井和不停点头的俗称“磕头机”的大小采油机,每天不停地、辛勤地、点头工作着,不断吸收着大地黑色的乳液……。
石油是克拉玛依的血液, 克拉玛依就像一颗”黑色的宝石”在浩瀚的荒漠上闪动着勤劳、智慧、善良、朴实的建设者的智慧之光。
维吾族老妇
三、“火洲”吐鲁番
几天后我们又继续往南下,经过西部新疆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高山名湖―赛里木湖和有着“空中草原”之称的伊犁那拉提、中国第二大草原的巴音布鲁克以及乌鲁木齐后,直奔被誉为丝绸之路上的名珠―吐鲁番。
吐鲁番为突厥语的“富遮丰饶之地”, 维吾尔语则为“低地”之意。这里曾是2000多年前丝绸之路的要冲,也是我国最干、最热、最低的地方。素有“火洲”之称的吐鲁番, 气温均在35度以上,还常常有过80度地表高温。独特的气候造就了闻名遐迩的特产－多种美味的葡萄。
来到吐鲁番,仿佛来到了葡萄的海洋, 葡萄沟里居住着八千多维吾尔族、汉族、回族等居民, 各色葡萄架遍布农家庭院。数公里长的葡萄长廊,漫山遍野的葡萄园,还有那一座座葡萄干凉房,所有这一切构成了吐鲁番独特的景致。
在流水潺潺、绿树成荫的葡萄沟不仅可观赏到一望无际的葡萄园,还可参观葡萄山庄、葡萄博物馆、葡萄风情园, 以及西部歌王王洛宾的音乐艺术馆、阿凡提乐园。在充满浓郁的维吾尔族民间文化的自然景色中,坐在浓荫密织、晶莹剔透的珍珠玛瑙般的葡萄架下,品尝各种香甜可口的葡萄和哈密瓜,听着远处千泪泉瀑布的水声，顿时暑气全消,实在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葡萄沟里还销售各种香甜美味的葡萄干，美其名曰：“葡萄爷爷”、“葡萄奶奶”、“葡萄王姬”、“葡萄王中王”……
葡萄沟东侧的火焰山则是另一番景色。火焰山是东部天山的支脉之一,自西向东100多公里横亘在吐鲁番盆地中央。盛夏的火焰山体被烈日炽烤的气焰,在赤褐色的沙岩构成的裙褶山体中蒸腾,宛如烈焰燃烧,“火焰山”由此而得名。文学家吴承恩的《西游记》由此而名满天下。但书中所说的火焰山是孙悟空用芭蕉扇灭火冷却而成实在是出于非凡的想像力。夏季晴天,海拔仅851米的火焰山最高气温可达82度。任何人身临其境,都会有置身在烈焰升腾的火山面前的感觉。
乌鲁木齐大巴扎
大巴扎的干果市场
在火焰山景区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地下景观区的“西游文化长廊”。长廊两璧24幅取材于《西游记》的浮雕,生动地再现了唐僧师徒西天取经的历程。其次是地宫,在地宫圈内中心,高高矗立着一根巨大的温度计,也叫“金箍棒”。
吐鲁番的交河古城是丝绸之路上的历史名城,也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保存最完整的生土建筑城市遗迹。历经2000多年的历史沦桑,仍然屹立于吐鲁番盆地。这里曾是古代西汉西域36国之一的前车师国的“都城”。唐朝时期这里曾繁荣兴盛, 唐西域最高军政机构安西都护府最早就设在这里。到了元朝后期,1389年蒙古贵族的闯入使这座军政要塞销声匿迹,成为“荒台废址”。拍摄着古城那沉默苍凉、厚重的断墙残垣,感叹它在遥远的唐朝曾经的辉煌和昌盛……。
十余天的北疆之行, 独特绚丽的自然景观,浩瀚的戈壁沙滩、雄壮的冰川雪峰、清幽的高山湖泊,以及广袤的原始森林,处处风光独具。置身于新疆大自然之中,仿佛天人合一、令人流连忘返。感叹之余，期盼着下次的南疆之旅早日成行。
骆驼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