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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醉云南:认识、迷恋、系情之深
日期: 11年11月1期 评分: 10.00/1
茶醉云南:认识、迷恋、系情之深
茶的发祥地中心―西双版纳地区
冯学敏 文/摄影

虽然青年时代我曾在云南生活过整整十年的时光,熟悉那里的山山水水,但对云南茶的认识、迷恋乃至系情之深,却是近年的事。

据说世界上茶科植物有23类分380种,其中的260多种就分布在云南。山岭纵横的地理环境和温暖湿润的气侯条件,为山茶的生长提供了一个天然的温床。以云南地区冠名的大叶普洱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东汉时期,距今达2000年之久。民间有“武候遗种”(武候指三国时期的诸葛亮)的说法。故普洱茶的移植利用至少有1700年的历史。

怀着对普洱茶和多民族茶文化的浓郁兴趣,对滇西北高原神秘的普洱茶传播古道的神往,自1997年起,至今已先后十余次专程从东京奔赴曾经渡过青春年华的第二故乡探访。

邦崴千年古茶树

寻访邦崴的千年古茶树,是我近年来的愿望。澜沧江流域是世界茶树的原生地,在这里至今还保持着不少高大的野生型、过渡型、裁培型及人工开辟的古茶树。在勐海南糯山有800年树龄的裁培型茶王树,在巴达山有1700年树龄的野生型大茶树。尽管岁月变迁流逝,但古茶树丰采依然。然而,更引起我关注的是开创人工嫁接之先河的邦崴的过渡型千年古茶树。

五月初的一天,一早从东京登机,经上海,辗转昆明,然后抵达西南边陲重镇思茅(现改名为普洱市)。随后与陪同摄影家姚倬、苏云跨入丰田越野车,经过300公里的连续车行跋涉,于当晚11时到达茶树发祥地—澜沧拉祜族自治县富东乡邦崴村。

翌日,在拉祜族村长李大的向导下,我们向茶树进发。邦崴村坐落在海拔2000米的高山之巅,四周红壤绿叶,在层层叠嶂之间,茶山星罗棋布,举目望去,犹如挂毯从天而悬,气势磅礴,蔚为壮观。身临其境,颇有成仙之感。

在位于村落南部的斜坡上,一棵大茶树拔地而起,不用介绍.这便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过渡型的鼻祖——千年大茶树。她高达18米、直径1.5米,犹如不受岁月制约,又不为风雨侵蚀的圣树。我惊叹她的青枝绿叶,惊叹她千年不衰的普洱茶品质。

在云南六大茶山上分布着各种古茶树,鉴于她们神奇的生命力,当地茶农将其视为神灵。每年新茶采摘之前,都要举行隆重的祭典。这一习俗可上溯三国时代,清人阮福在《普洱茶记》中写道:“其治革登山,有茶王树,较众茶独高大,相传武候(诸葛亮)遗种,夷民当来时,先具酒醴礼祭于此。”历来人们把唐朝的茶圣陆羽誉为茶之祖师,在云南,人们却把指挥三军的军师诸葛亮誉为茶叶祖师,相传有些“茶王树”是诸葛亮亲自种植的。

名茶百饮

云南地区分布着26个少数民族,各个民族都有自己传统的饮茶习惯。在短短的旅程中,我们最大的乐趣之一,便是饮茶。

在茶王树所在地的拉祜族自然村,我们在一村民的草舍里享用了拉祜“烤茶”。 拉祜族的“烤茶”又称“爆冲茶”, 拉祜语的发音为“腊扎夺”,在拉祜族中是一种古老而普遍的饮茶方法。

饮前先将小陶罐置于火塘上烤烫,随即取一把丽青茶叶放入陶罐内抖烤,待茶叶烤成黄色、散发出焦香并伴有爆声时即冲水煎熬。茶“烤”成后先倒少许自尝、试其浓度,确认适宜时,便注入茶盅品饮。“烤茶”色泽清润微黄、带有焦香味,醇和中略现甜味,久饮会使人精神倍增上瘾。据李村长介绍,当地拉祜族住民至今仍保持着用浓茶治病的传统习俗。

翌日,我们有幸去西盟佤族自治县品尝“烧茶”。驱车百余里南下直登云雾山城, 直抵中缅边境地域岳宋乡班帅村。途中适逢一埸倾盆大雨。雨后万籁俱寂的平坝和山谷中升起万缕烟云,倾刻间铺天而来,有一种天地连成一片的壮观、混沌之感,唯有那茶林间露珠的滴水声才令人想起这是个生生息息的世界。

佤语的“烧茶”为“枉腊”,是一种与“烤茶”相似而又别具风味的饮茶方法。它的“烧”与”煮”都接近“烤茶”。在火塘上方的一块薄铁板上,将一芽五、六叶的新茶略烤后,再将焦香茶叶倒入开水陶壶内进行煮烧,饮具却是用竹筒制成的茶盅。其味苦中有甜,焦中溢香,颇具特色。让人感受到华佗《食论》中的“苦茶久食益意思“的意境。据当地文化局李副局长介绍,这种至今仍被佤族人保持着的饮茶文化,恐怕是最原始的饮茶方法了。

饮茶间,头缠黑布身佩长矛弩弓和头戴银箍身着民族盛装的佤族男女,为远道而来的我们跳起了“木鼓舞”。其节奏和动作粗犷豪放,飘逸洒脱令人振奋不已。

享饮“土锅茶”是在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腊垒乡海东爱伲团结村年轻的村长的家里。爱伲语将“土锅茶”发音为”绘兰老拨”,这种饮法也是传统可稽的。村长先将早早用胡芦打来的山泉注入大铁锅烧开,放入当地特制的“勐连白毫”,约煮5、6分钟光景,茶开注盅,满屋飘香。饮之爽口,回味不衰……

在去澜沧与西双版纳交界的曼迈茶山中,茶林鳞次栉比、清翠欲滴。还有樟脑、龙血、芸香等名贵树种排列其间,沁人心脾。一进入万亩古茶林的糯福乡曼堤寨便被老米涛(大娘)和老波涛(大爷)迎进傣家竹楼。傣族盛行“竹筒茶”,傣语为“腊跺”。开始, 老米涛将已晒干的自家产青茶倒入刚砍回的香竹筒内,由老波涛放在火塘的三角架上烘烤,待烤软后再经木棒冲压后继续装茶,如此边装边烤边冲直至竹筒填满。烤成后剖开竹筒取出圆柱体茶叶,在大碗中冲开后注入竹筒杯即可饮。竹子的清香与茶的芳香交织,颇醉人。杜甫道“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正是绝妙的写照。

离别时,还得老米涛亲手制成的珍贵千年古茶树新茶。带回后始终珍藏于寒舍。

钟情茶马古道

茶作为世界三大饮料之一,是从中国普洱茶开始裁培、繁衍,传播出去的。

茶马古道,两千年前的商道,因有了茶与马的缘份,而得古道之名。它从西双版纳起程,穿越莽莽森林,跨过雪山峡谷,到达世界屋脊西藏,乃至中印、中尼、中锡边境。早在秦汉至唐宋时就开通。茶的传播,也唯有马驮人背来运输。产茶地的的马帮将普洱茶运往大理,由白族、纳西族马帮接运,进入藏区后又由藏帮转运,像接力赛似的,一段一段传送。于是,贩茶市马孕肓出一个又一个骡马集市,人马驿站,后来的”大理三月街”、”丽江骡马会”、”中甸茶马会”等节日物资交流也成为定制。苍山洱海畔的大理,因有精制普洱茶的下关茶厂而成茶城,更有白族的”三道茶”而增茶韵。三道茶要用好水,好茶,并配以乳扇、核桃、蜂密、生姜等佐料加工而成,有头道苦,二道甜,三道回味的饮茶感受。

丽江大研镇是这条文化传输带上的枢纽。近万座青灰色土瓦盖顶的人字形房摩肩接踵地排列于玉龙雪山南麓。我们来到茶道重镇中心―四方街,那儿留下的千百年来人踩马踏的五花石路已被磨得溜光铮亮,当年百匹马帮过城时川流不息,倾城喧嚣的情景巳成历史,古风犹存的老茶馆又平添了些许新景。保持古朴生活方式的纳西人谈经论道,饮茶种花。那悠悠延伸到街坊每个角落,每个庭院的黑龙潭水,象是古城的血脉,而连接着滇、川、藏村村寨寨的古道,正是滇西北高原的脉。

由八九十岁老人为主的纳西古乐队,为四方来客表演古代中国道教洞经音乐。乐队演奏的《八卦曲》,即为唐玄宗开元二十九年(741年)亲自所作的两个舞曲之一《紫微八卦曲》(另一曲为《霓衣羽舞曲》)。他们演奏的唐宋词曲牌音乐,至今也已有上千年历史。这些在中原早巳失传或变异的中华古典音乐精华,却能在丽江这么多的原汁原味地传承保留下来,人们怎能不为之拍手叫绝呢!丽江古城处处有镜头有文化;那既有汉文、英文,也有东巴文装饰的路标、门联店牌、商品,那满腹经文的东巴后生在小桥流水边写字作画,展示了这个比汉族甲骨文还早的古老文字――世界上唯一活着的象形文字,还流传在寻常纳西人中。

梅里雪山位于云南最北海拔最高的德钦县境内,是藏传佛教的朝觐圣地,藏区的八大神山之一。6740米的卡瓦格博主峰,常年云雾缭绕,是还未被登顶的处女峰。连续两天,我们天不亮出门,在零下十几度的寒凉中静候梅里雪山曰出。当第一缕温馨的金色洒向雪峰时,那金字塔般的山体渐渐凸现出来,黑色的山体时而泛出黛青色时而呈现橙红色,不一会儿整个山体如横空出世,露出了雪白圣洁的峥嵘。呵,这就是藏民称的卡瓦格博献哈达。我抢拍到了这张”揭开神女峰面纱”难得的照片。

我们来到茶马古道的咽喉要塞奔子栏拍摄藏民婚礼,我们又折回德钦赶往燕门拍摄马帮运输,夜以继日颠簸在雪山褶皱中,盘桓在悬崖峭璧边的小道,穿越激流猛水间的金沙江峡谷,直上直下上千公尺,搅得我们晕头转向,胸闷、呕吐,剧烈的头痛等高山反映全向我们袭来,连吃四颗去痛片都止不住。于是,我不得不再进医院输液吸氧……马帮说:”这种路,跳蚤也可以把人蹬下崖子下去。”我们说:”这条跨越皑皑雪山、险绝人寰的茶马古道无疑是最艰险的商旅之路。

在藏区,茶和哈达一样,仍是最不可缺的。男方提婚、迎亲要送砖茶,亲戚朋友道喜庆贺要送砖茶,待客宴请要敬酥油茶,藏谚道:”宁可一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走进藏民家,那土质的、木质的、铜质的、银质的茶罐、茶碗,诉说着茶文化的历程,那茶礼仪、茶颂词、茶锅庄更叫人心驰神往。

在滇西北的日子里,听人们讲最多的是”香格里拉”。它是藏语迪庆方言,意为”心中的明月”。由藏传佛教经典中的香巴拉衍生而来,是藏民心中的理想境界。那里有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于三十年代写的小说《失去的地平线》中的社会原型,那里有雪山和芭蕉共存一山的自然美景,有低海拔低纬度现代冰川奇观,有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的雄壮地貌,有世界第一大峡谷之一的虎跳峡的险象,有多民族相融、多宗教并存、人与自然和谐的人文社会,还有那些凝结着民族文化积淀的茶的故事,茶马古道怎么不叫人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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