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 胡

晚上，女儿做数学练习，遇到了困难，求助王爸。王爸看多哈亚运的乒乓比赛，正在兴头上，视女儿招呼为无闻，在我再三催促下才恋恋间离开电视。我有些担心，因为王爸本来就耐心不足，今又加之扫了兴头，别讲不两句就“开火”。我跟在身后小声提醒“耐心些！”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便传来王爸的高分贝。我想“完了！”没容我进去调和，已经听到了女儿的哭泣，王爸气呼呼冲出房间。

我恨恨地白了王爸两眼，也气恼女儿的不争。算啦，哭就哭吧，是该教训教训了。最近一段时间女儿对学习有些放松，周末看了2天的电视不说，每天作业完成了就只顾著疯玩，刚才也是经我反覆催促才拿起练习册。所谓的“不会”也与心烦气躁和懒得动脑有关，听王爸讲解自然是漫不经心，否则也不至于僵局。所以决定暂不去安慰女儿，等哭够再说。

过了几分钟，或许是女儿的哭泣影响了看比赛，也或许是良心上的不忍，王爸以命令的口吻吩咐：“你去给她讲！”我这才起身离开电脑。

看我进来女儿犹如见到了亲人般泪水涟涟，我抑制住怜惜之情批评她的“不是”，她似满腹委曲般竟扯过被子把自己整个掩盖起来。我真生气了，以严厉的语调警告她“起来”，她才慢腾腾爬起。我把那个“难题”拿起来，是道几何题，不算难，侥幸还会，于是我开始细致分析，从题干到解题过程都做了详尽的讲解。其实她并不是不会，只是计算过程出了错误，那是小学的知识，王爸因为这个才生气，竟于愤慨中捶了女儿一拳。题讲完后，女儿状告王爸这一粗暴劣迹。我亦装模作样提醒王爸“君子动口不动手”。

问题解决了，女儿拿著镜子端详被揉搓的桃子般红红的眼睛，低语：明天一定肿了，臭王爸！呵呵，似乎恨恨的稚语中已无了怨气。

晚上临睡前我和王爸郑重沟通，基本我讲他只有听的份，秋后账一起算，对王爸一段时间内的诸多不良恶习进行大肆批驳：

你虚荣，对女儿寄予了厚望。

你嫉妒，就怕女儿落人后尘。

你懒惰，对女儿的学习少付出。

你八婆，于女儿的生活多唠叨。

你无聊，凡事必穷追根本。

你吝啬，饮食起居嫌铺张。

你腌月赞 ，催促再三才洗那足够把人熏一遛跟头的臭脚。

你邋遢，每次进家你都不想著把鞋子整齐摆放至橱柜。

……

“你有太多太多的恶习，没冤枉你吧？”

王爸默认。

“我提醒你不是一遍两遍，没错儿吧？”

继续缄默。

“你改不几日又依然如故，是这样吧？”

保持无语。

“我除了唠叨责备，没打过你，对吧？”

王爸忽然睁开紧闭的双眼。

“别朝我瞪你那小眼，你是男人是丈夫，萌萌是女儿是孩子。”

眼皮抹搭下去。

“这么大人还屡教不改或根本不认错误，你有什么身份张口教育女儿做这做那，又有啥资格动手打人？”

“无论大考小考你嘴里心里重视，行动上却从不关顾。考好你知道兴奋，砸了你就会抱怨。平时干啥去了?”

现尴尬样儿。

“学习过程中免不了遇到障碍，更免不了遗忘。不会的你想法让她悟懂弄明白那是本事，知识有遗忘你帮她捡拾记忆那是正经。”

似有醒悟。

“牢骚、发火、责骂甚至以拳脚相向就能解决问题吗？”

王爸做反思状。

“嘱咐过你多少遍，耐心耐心，一遍不懂来二遍，两遍不懂进而三，如此诚心，石头也会通灵性，傻子也会变聪明。”

王爸呈懊悔态。

好了已见成效，戛然止住，呼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