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 牙
我写这些，其实就是单纯地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和一些人，不想误导任何人。
工资并不是大家想的那么高薪，其实店里分配的提成计算方法都很有问题。看似很多的营业额，算来算去，到手的很少。
我最多的时候只有42万，低的时候才10几万。不是繁华区的那种大店，名店。也就是这样吧。
踏进这行有很多陷阱和诱惑。最最需要的是把握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是否只是个过渡，还是一生为谋。店里的景子，司，洋子，都是干了好多年的老牌，她们都是离异的，经济上需要她们出来工作，但似乎已经无法接受干其他工作，这也是这行的可悲之处。会丧失很多干劲，沉迷在夜晚的暧昧中。
如果是竞争强的店，不进则退。为了保第一，为了保客人，为了保口座，别说和客人有枕头关系，杀人事件也听说过。
我们这个小店，没有强制性的任务，你愿意少拿工资，你就混，愿意多拿就多付出。一切看自己。
到了快年末的时候，手里有了几个固定的客人，每个月维持在中游。偶尔去吃饭同伴，偶尔也会耍点小脾气不去上班，在家里闷睡。我知道自己，骨子里不知不觉地越来越慵懒，越来越不愿意早起上课，更别说就职活动了。这点让我很害怕。当时很想回国休息几个月，再也不来店里上班，重新开始。
犹犹豫豫，矛矛盾盾之中，迎来了圣诞，认识了山田。
山田是别人带来的新客人。
如果说这段打工史中唯一带一点感情色彩的人物的话，就是他了。很年轻，很高，很苍白，很忧郁的样子，我就对这种人抵抗力特差。山田是经营法事料理的店。就是有了丧事，搞法事时吃的那种料理。所以他从来都是黑西服出没。黑领带和佛珠也是时刻放在身上。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种什么形式的料理，还傻乎乎地说，我也想吃啊。大家都哄笑了。山田也笑了，笑了后他才知道我是真不懂，又过来道歉，给我讲解。
他说每天几乎都是参加葬礼一样的心情，给客户把料理送过去，给丧者鞠躬致意。有时候自己都有点迷离，感觉眼前好像都是黑色的。晚上偶尔来喝酒，也算是发泄吧。他话很少，总感觉走神走得很远的样子，不过那个表情挺有魅力的。
店里来过两次的山田，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一个女孩有好感的样子，就是平静地喝酒。没有人陪也没关系，安静地喝完，离开。
其实他这种不算帅哥，不算多金的客人，对店里也是可有可无的，我有很多次想去吧台和他说话，景子都暗示我不要走动，坐在更有价值的客人身边。
下班后的一次偶遇，让我俩有了点小秘密。
我住的公寓附近，有家很可爱的小店，可以喝点酒和吃各种蛋糕的。晚上总能看到一些情侣在里面窃窃私语。
一天下班后，我骑车回家的路上，后边一个白色的面包车按了下喇叭。他把车越过我停在路边，打开窗户，小麦，辛苦了。我这时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这里偶遇还真是很惊喜。他说刚去其他地方应酬回来，要不要去那里吃点蛋糕再走？他指的就是那家我每天路过，在这里小有名气的那家店。
其实，下班后和没有在店里消费的客人去吃饭是违规的。
但我特别想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