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学业优秀的年轻女孩,向往当专业主妇的人竟越来越多。无独有偶,中国大学生就业困难,不少女孩一下子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希望毕业了就结婚,成为卒婚。全职主妇已经成为了奢侈代名词。
东京大学大学院的丽香小姐今年26岁,她一边写著当天的研究报告,一边叹息道:真想结婚退学啊。
根据日本内阁府的民意调查,认为应该“男主外、女主内”的女性中,60多岁和20多岁的最多,而40多岁的最少。60多岁的女性认为女人应该当主妇,这点还比较让人容易理解,而20多岁的年轻女孩也这样想,可就有点奇怪了。据了解,这是因为金融风暴之后,经济局势严峻,年轻女孩感到前途渺茫,工作辛劳,还不如找个丈夫养著,自己当主妇。
这一代年轻的日本女孩,没有经过日本经济鼎盛时期的繁荣,放眼望去,多是为了生活而奔波辛劳的人们。尤其是作为她们的先辈,如今中年女性正在承担著家庭和事业的两重责任,日本在实行男女雇用机会平等法之后,其实并没有很好地改善职业女性兼顾家庭的条件。无论是托儿所的数量和条件,还是作为妈妈在公司工作的时间,都基本上没有获得保障。这一切都看在年轻女孩的眼里。而再上一代,她们的祖母们,都是家庭主妇,悠闲地生活。昭和时代幸福的家庭主妇已经成为平成时代职业女性的梦想。
在美国,已发生了女性工作才能维持中流生活的情况,在日本,这也许即将普遍开来。从前,在不少人意识中,尤其是在中国人的思维中,主妇是没有能力、婆婆妈妈的族群,而现在,想当主妇也很不容易呢。
另一方面,中国方面也有类似趋势。重庆大学、重庆师范大学两所高校学生发表了一份“女大学生就业调查”报告,结果显示有三成女生说如果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她们会选择做全职的家庭主妇。在被问到“为什么”时,最多的答案是“找工作太难”,有的则说:“想做韩剧里面的那种全职太太,感觉很温馨。”
二十世纪美国知名人文学者弗利曼的一次特殊经验:他和女权运动健将弗瑞丹参加一个电视节目,谈的是“受攻击的美国男性”,在录像之后的闲聊中,弗利曼向弗瑞丹提起自己的妻子,他说妻子本来在学院里教书,教得好好的,但后来却自行辞去了工作,回家改当家庭主妇,洗衣煮饭做家事,自得其乐。弗利曼本以为眼前这位女权运动者将会对他妻子给予肯定,甚至赞美、羡慕,因为那完全是出于她的自由抉择。想不到弗瑞丹却露出一脸不以为然与不屑的神色,这使得弗利曼对女权运动大为反感,因为弗瑞丹的表情让他觉得:只有外出工作的女性才能成为“健全而理想的女人”; 所谓女性的“自由抉择”,其实就是要大家以弗瑞丹的选择为选择,也就是不要“安”于做个母亲与家庭主妇。
男人文学者和女权运动者的这段过节提醒我们:一个女大学生毕业后想工作或当家庭主妇,只要那是出于她的“自由抉择”,我们都应该给予尊重和祝福。当一个女人选择做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时,我们绝不能说她是受到“愚昧的传统思想的洗脑”,而想要“拯救”她;就好像当一个女人选择抛夫弃子去做个职业妇女时,我们也不能说她是受到“猖狂的女性主义者的洗脑”,而加以“指责”。
女性外出工作,除了能增加家庭收入外,还可发挥自我潜能、开拓生命领域,不仅是女权运动者所积极鼓吹,几乎可说已成为一种不必再讨论的社会共识。但这两份调查报告似乎代表了一股“逆流”,不管声势如何,都说明了近年来世界经济局势不稳定,以及价值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