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阳蔚怡

今年1月开始我有了一个好习惯，手边总放着电子辞典。

看书看报看电视时遇到不懂的词立刻查辞典，然后把新单词保存在“自己的词库”里。还不到两个月，生词数量已经超过一百。过去外出习惯带上一本书以便有效利用乘车或等车的时间。现在出门只要带上电子辞典，又轻巧，又便于复习生词。

虽然我这么努力，能记住的生词还不到其中的一半，甚至至今还不会恰当地把任何一个单词用在句子和文章里。在默记生词的时候想起小学中学语文生词的造句练习，母语词汇之所以渐渐丰富起来是因为大量的造句和作文练习以及长期读书看报的结果。日语表达之所以一直停留在单调贫乏的水平，就是因为没有像学母语那样下功夫而已。

可以说，自从接触日语，除非不得已，我不喜欢查字典。刚刚学日语的时候满眼都是生词，如果字字都查字典，恐怕会烦得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愿说了。事实上，只要不是预先专门学过日语的人，大部分词语只能在生活的摸爬滚打中揣摩，根据其中的汉字和文章前后意思连猜带蒙也就成了在日本生存的本能。

我现在的日语说起来虽然有点脸红，即使几个不认识的生词在里面也不影响对全文大意的理解，当然似懂非懂、不懂装懂的时候还是不少的。因为马马虎虎已经混了这么多年，养成随手查字典的习惯可以说是一个杰出的进化。词库里的生词其实都是十分日常和实用的，比如表达“简单”，就还有“轻易”、“老一套”等；想说“非常”，就还有“强烈”、“厉害”；知道“假冒”，还应该会用“坑人”、“耍花招”和“纳闷”；诸如“挑剔”、“发牢骚”、“多嘴”这些地道的口语，可能是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至今也不能自如生动地脱口而出。类似这样的会话词句，如果是母语，小时候在玩耍中就自然会了，而作为外语却往往是闻而不熟，不查字典就总是似是而非，不能活学活用也就总不能成为自己的词汇。

比起年轻时过目不忘的本事，现在的大脑已经明显迟钝，新的词语即使用过一两次还是很难积累下来。随时随地查辞典多少能以勤补拙，弥补记忆的衰退，不过张口结舌的习惯已经让我不太在乎错话连篇了。

每当我在电车或地铁里用手指操作电子辞典的时候，隔壁左右前方后方都能看到类似动作的人们。只不过他们手里的都是当下流行的i Phone之类；对我来说，手机远远不如电子辞典使用频繁，因此手机依然是老掉牙的款式，混在人们当中却还能以假乱真地紧跟时代，电子辞典的确让我陶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