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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那片雪白世界 /      --(冈山县)冰花
日期: 05年02月1期

    每年冬季儿子都要向我打听同一问题:“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冬天回中国呀!冬天的中国下大雪,能打雪仗堆雪人。日本的冬天没意思”。儿子自从六岁来日本以后,还没在冬季回去过,我也时常在想应当让孩子的梦想变成现实。其实,我也想在春节时回国探亲。
    生在东北长在东北,离开那里二十多年的今天,让我念念不忘的还是那片雪白的世界和挂满枝头的雪花,还有我们自制的小冰场。小时候,冬天的早晨嫌天冷,要等母亲把饭做好后才肯起床的。气得妈妈经常骂我们懒。只有下雪的时候,我和弟弟妹妹不用父母叫,早早地就蹿到雪地里了。有时忘了戴围巾忘了戴手套,兴致勃勃地做好雪人喊妈妈出来看。
    我上大学以后恋了爱,我和他的学校离得很远只有在寒假里才能见面,一连几个冬天他都是在我的家乡度过的。初恋的激情忘记了北风和寒冷。下雪天公共汽车不通,我们就步行走在大街小巷看树枝,看飞雪。在街里一直玩到晚上,再等着观赏黄昏初上的彩灯。与挂满枝头的树挂相呼应的彩灯格外美丽。我们手拉手,一边吃着大串冰糖葫芦一边述说着彼此的思念之情。只有飞舞的雪花才能听得见的窃窃私语,说也说不完,叙也叙不尽,经常是夜半十分才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家走。他还喜欢滑冰,我家附近没有冰场,我和弟弟妹妹们就帮他在我家房后的一片空地上自做冰场。他滑得很好,几乎天天都要滑一会。在他的带动下我的弟弟妹妹们也从学校里借来冰鞋和他一起玩儿,待我们返校时,弟弟妹妹总是对他恋恋不舍。在冰城车站我要目送他登上南下的火车后才能返回学校。而中国的火车开往一个目的地的一天只发一次,所以在等火车的时间里,我们去看冰灯拍雪景,在公园里一转就是几个小时,似乎忘了一切。后来我们结婚,有了儿子以后,每年春节都回老家看父母,自然观雪景赏树挂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里踏脚印看谁踏得多、踏得漂亮,成了我们逗留期间的一大乐趣。又过了几年我们离了婚。那片记载着我们悲欢离合的银色世界,也悄悄地离我而去。
    前两天,母亲在电话里说,家乡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了,侄儿在院子里堆了两个大雪人。母亲还说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在冬季回去过了,建议我带着儿子回去过年。我何尝不想与年近七旬的父母一起辞旧迎新啊。每到冬季或者在电视上看见飞雪时,总是让我想起他,想起那纯洁美好朴实专一的初恋。与其说我在回避回忆过去,不如说我很珍惜和他的那段情,不想再往因为失去他而受创伤的心灵上涂盐撒醋。如果回忆起初恋的甜蜜,肯定会想起离婚时的痛苦。我们分手以后,我已经不再恨他,总是想起他对我的好处,甚至感到后悔不该轻易离开他,应该原谅他,给他一次改悔的机会。经常责备自己的草率和固执。在留恋和悔恨的日子里,白雪总是出现在我眼前。那悠扬飞舞的雪花里,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他的面容。浮现出我们手拉手走在雪地上的情景。二十年间记忆里挥不掉的是感情,是共同筑起的幸福。然而一时的怒气和兴奋竟然把那美好的东西抛弃。这种遗憾和内疚将伴随着白雪永远飞舞在我心中。所以今生今世恐怕不会再去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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