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笔者16、7岁时,住在乡下老宅就曾于耗子共枕而眠了好一阵子。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那时有段日子里,我常在寒冷的冬夜做梦,梦到与耗子一起过活,在梦中还梦到耗子身上的味儿冲得人受不了,甚至到了早上醒来时仍觉得空气中飘浮着耗子味儿。那时我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及从天花板吊着的一盏60瓦的灯泡之外,就只有桌上放的一些书本及文具了,想想这屋里也没啥吸引耗子光临的东西,所以也就没在意。
这个梦也记不起是连续做了大约一年还是两年,有个寒冬夜里又在做同样的梦,可是那次在梦中因实在受不了耗子的味儿而渐渐地苏醒了过来。就在半睡半醒时,感觉到有热呼呼的毛球紧靠着我的左右脸颊;左边一团,右边一团。此时因受不了那味儿,而直觉的把头向左边稍稍转了个方向,就在转头时还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左脸颊稍压到了左边那团热呼呼的毛球,接着还听到那团毛球吱地轻声叫了一下,并感觉到那毛球向旁挪了一下然后又紧紧靠回我的左脸颊及颈部。这时又感觉到因脸部稍稍改了方向,与右脸颊那两团毛球分开了一些距离,此时居然听到右脸旁传来轻声地“ 吱吱”两声叫,接着右边也重新挪了一下,调整到仍紧挨着我的右脸颊位置。此时我眼睛虽然没睁开,可是已完全清醒过来,哎哟!这才猛地发觉居然不是在做梦,确确实实是有三只耗子因受不了冻而不知从哪儿跑到我枕头上跟我挤在一块睡觉,正跟梦中的景象一样,左边一只右边两只紧挨着我的脸睡觉,而且还睡得热呼呼的,热的就好像左右脸颊旁安了三个小火炉。好大胆的三个小家伙!此时我心中反升起一股又好奇又想跟这三只耗子做点恶作剧的念头,想吓唬这三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于是突然张开眼睛大喝了三声双手也猛地拍了几下床铺,在听见吱吱吱的三声惨叫后只见三只像小猫般大小的肥耗子连滚带爬地跳下枕头,跳下床爬上墙,爬上墙后这三只耗子居然像马戏班耍杂技似的,一边吱吱叫着一边排着队,抱住吊在屋顶那盏灯泡的细开关在线,嗖嗖嗖很快的就爬到灯泡上,接着又抱着吊灯泡的细电线嗖嗖嗖没一会儿工夫就爬到天花板上的电源线洞口,逃之夭夭。
看到这一幕,我当时几乎呆在那好一会没回过神来,这三只肥耗子长时间以来与我在寒冷的冬夜同枕而眠,它们不但知道我的作息时间还知道我入睡后即不会醒来,连我在睡梦中的转头或翻身动作它们也不在意,仍信心十足地认为不碍事而继续睡着它们的热呼呼的大觉。要不是今天被耗子熏醒,可能还会在寒冷的冬夜继续做梦,梦到与三只肥耗子亲昵的贴着脸同枕而眠……
与鼠共枕 / 雨尘 着
日期:
04年12月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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