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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于日本发临时红包
日期: 08年11月4期

这次日本发放临时红包,除了日本人,还包括永住资格的外国人,引起了众多就职的外国人的强烈反响。认为同样履行了纳税义务的,为什么不能享受同等的待遇。

多年前持技术签证在日本生活工作的我,当时也遇上一次类似的发放,但被排除在外,回想起来,也有这样的心中不平,所以对很多人的忿忿心情颇能理解。

的确外国人无论何种签证,都被要求与日本人一样地纳税缴纳各种规定的保险年金,但是从客观上,有很大一部分外国人,他们其实没有能一直在日本等到享受的那天就要离开,有些是主观原因不得不离开日本。尽管离开时年金可以申请脱退金,但数额很少,实际利益是受损的,日本自己的问题有一部分很不公平地让外国人承担了,虽然我不认为这达到了歧视的地步,至少是义务和权利的一种明显的不公平,外国人如果强行地不履行日本要求的义务,极端地说有可能随时被剥夺在日本的合法生存权,而大量日本人知道国家经营的年金或税金入不敷出(包括贪污挪用等等)却拒绝缴纳,而且除了大额偷税通常并无任何惩罚措施,这也的确让今日为数不少的在日外国人纳税者更觉不平。

其实日本人也是人,谁也不是完人,他们也有他们的牢骚,也有各种各样的觉得政府法规法律的不合理之处,所以明抗暗拒的行为自然也就不少,这些在日本的电视或报纸的新闻中常常出现。政府还有具体的数据常有公布,所以年金制度趋于崩溃已经并非耸人听闻,税金的不正常使用,入不敷出的报道频出,也造成了继续缴税的人觉得更不合算的想法。

税金和年金虽然不尽相同,但是义务和权利关系的本质却是一样的,年金和税金不同,无非是指年金的长期性,其实税金也有这个长期性计划性的问题,年金出问题,这个国家的税金也不会是在行政上完全孤立无事浑身清白的。现在的临时红包的发放,其前提就是目前的财政的不均衡,所以才会搞这些拆东墙补西墙的花样,甚至成为政党之间互相竞争卖乖的做秀物。

日本还算是相对比较清廉的民主国家,并且有监督揭露渠道比较畅通的独立媒体,但是依然有滥用公款的现象,比如多年前揭露的日本驻外公馆建立不必要的游泳池等设施,含水份的公费报销,旅游名义的研修合宿,等等,所以税金是否被正当使用,应该是所有纳税者最关心的政治问题,而非单纯的经济问题。钱多钱少是经济账,但是如何进行社会性的金钱再分配,并且为此摆平各种意见,这就完全是政治问题了。

问题的关键是,钱不够了,国家不可能生钱,首先庞大的公务员薪水和社会基础投资维护,乃至政党的日常开销选举活动都需要使用税金,百姓如果按照自己曾经缴纳的税金要求100%的回报福利,既不可能,也是荒唐的,所以财政赤字是税金如何运动的方法问题,并非老百姓享受过头造成的。

再说说我们外国人的问题,在日本,只要是日本人纳税者能享受的权利(除了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基本上外国人也能享受,但是在社会福利方面,平心而论,绝对不存在外国人比日本人享受得还多的部分,相反外国人交纳的税金部分,由于有(客观上存在很多人不能长期居住在日本)很多外国人最终离开日本的事实,而缴纳的税金有很大一部分并非今天交了明天就能享受到其福利的。

作为一个在日外国人,如果追求绝对的义务和享受的关系,那么你今天交了1元税金,明天就能还原到你手里一元福利,那还差不多,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绝大多数福利是税金的长期政策下的产物,我们在没有来日本之前就形成了,但是我们踏上日本的土地那一刻就开始享受了优质的服务,干净整洁的道路,完善的地区生活的设施等等。

当初来日本的外国人,绝大部分是单身的青壮年,那就必定意味著这个群体肯定是享受福利要少于履行缴纳义务的(日本政府也很清楚这一点,也存在暧昧的入境政策),这些外国人只有老了也在日本生活,才会真正地扯平,所以不仅仅是年金问题,税金的运作也是长期性的,有著互相承上启下的社会连贯性。

税金运作虽然区别于年金,但是我要说的是,税金系统复杂,不是简单的,短期的,回报式的义务履行和福利享受的交换。

东京 东京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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