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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公婆婆
日期: 08年07月4期

 ◇ 幸福的垃圾

  和日本人结婚,意味著在生活上要承受很多观念和习惯上的冲突,能和日本公公婆婆一起生活,面临的问题应该更棘手。虽然我的老公并不理想,但我却有高水准的公婆,使我的家庭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和温馨。

  结婚以后我依然早出晚归地打工上班,晚上公婆比我们早早地就入睡了,早晨我起床的时候,公婆都已经各自忙活著了。婆婆清扫,倒垃圾,公公出出进进地既要照顾院子里花花草草,也要处理一家4口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我在家的工作大约只是烧一顿晚餐,洗衣服是老公的事情,就这样日覆一日地过著每一天。我的婆婆本来就有老年痴呆症,有一次扔垃圾的时候迷路,家人和警察多方寻找才找到,以后此类现象又发生过,我感到很过不去,就说今后不许再出去,垃圾我来扔。本来4口人的垃圾,我应该有一半责任的,但一直都是婆婆在扔垃圾,婆婆笑著说:你来我们家,垃圾才多了,这是幸福的垃圾。多少年来,和公婆共同生活里,我们家庭没发生过任何两代人之间的摩擦。在我的观念里80几岁的人,是应该休息得到照顾的年龄,但我的公公说,能动就该做。现在我的婆婆已经完全不认识人了,丧失了生活的能力,我们安排她住进了老人院。但婆婆的人品,音容笑貌,则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

 

  ◇ 日式丧仪及场面

  3年前公公查出了直肠癌晚期,医生说可以活3个月到一年,公公很希望听到我的意见,我说不怕,手术切除以后就没关系了,肠子的手术没危险,效果也好,于是当医生徵求患者意见决定是否手术时,公公则清晰地表示手术。手术以后稍休息几周后,公公又和往常一样出出进进地忙碌了,同时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烧掉自己和已故亲属的照片,书写遗嘱。我们几乎怀疑医生说的话,公公几乎是健康地活了一年多,今年初发生肺炎,住院治疗,我把他的房间空调换了个大频率的,但最终挡不过癌症的侵袭,公公上个月故去,手术后活了将近2年。

  按照他的愿望,举行了小型家庭丧仪,来殡仪馆的亲属和单位的同事参加了悼念,仅仅40几分钟的仪式花去70多万日元,以后还有刻灵牌入墓又花50多万日元,据说这已经是最低的花费了,对于我这样每小时几百日元辛苦劳作获得酬金的人来说,为已经死了的人这样的花费很是心痛,但我的老公和其他日本亲族无一例外地认为昂贵的丧仪有必要。

  意外和震惊的是火化场面。火化仅仅支付了1万日元,火化场异常得美丽考究,车载著遗体的棺木,来到专用入口时候已经有人在等候了,工作人员一身黑色的服饰,一幅庄重认真的态度,将棺木移到专用的车上,家属跟著来到火化炉前,全员一起合手祈祷,然后看著木棺推进炉室,工作人员把亲属带到楼道不远的一个大房间落坐,桌上已经备有充足的饮料及饭菜,人们似乎在为一个远行的朋友饯行,相互寒暄问候进食,没有任何人落泪,伤心。大约1小时左右,有个工作人员报告,炉子已经熄火,于是我们跟随著工作人员来到炉子前,按动电钮炉子的门自动开启,载有遗骨的车子被拉出,还有扑面而来带有焦味的热气,整齐的、清晰可见的头颅骨、四肢骨摆在车上,其他部分已经粉化。工作人员开始用一双长筷子往一个坛子里夹放骨头,我既震惊又恶心,努力著不使自己晕倒。很快就让家属自己夹骨头入坛子,我说不行,我做不来的,我想日本人真可以,能想出这样的方式,这也是日本文化吗!?好的是骨头搞不错罢了。我最终没有答应的是通夜,就是遗体在家放置一个晚上,亲属守候,以及骨灰在家放置一段时间。这次丧仪和活动场景,留给我的是深深的疑惑和刺激。

  做为普通百姓,生前的快乐以及死后的意义,日本和中国在认识上有著很大的差异。

                     茨城 张亚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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