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一名在日本御茶水女子大学留学的中国女博士,怀孕7个月时因出现轻微宫缩而到位于东京都港区的妇产科专科医院——恩赐财团母子爱育会爱育病院住院保胎,未料入院3周后突然感染细菌陷入病危,虽然经转院抢救后勉强保住了生命,但腹中胎儿终因不敌病魔而夭折,女博士本人留下了关节疼痛和手足麻痹等后遗症。患者方面认为,导致如此严重后果均来源于在爱育病院住院期间的院内感染,系院方治疗不当所致,院方应承担完全责任。但是医院方面却坚持认为原因出在患者的体质上,与医院没有任何关系。为此,患者方面欲诉诸公堂,讨回公道。
据这位女博士反映,去年8月11日,她在妊娠26周后因出现轻微子宫收缩而到爱育病院住院保胎,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病症。从8月16日到8月31日,一直在爱育病院通过导管静脉末梢点滴,输入utemerin(抑制子宫收缩药)和铁剂。
8月31日清晨,女博士在接受静脉点滴中突然感到全身不适,并出现恶寒和痉挛症状,疑为全身性炎症反应综合症,被紧急转送到昭和大学病院抢救。经诊断,系因感染粘质沙门氏菌(Seratia)引发败血症、播种性血管内凝固综合症(DIC)、急性呼吸困难综合症等。患者本人陷入病危状态达两周以上,几度处于死亡边缘。胎儿在母体处于病危状态时死亡。在昭和大学病院全力抢救下,女博士虽然勉强保住了生命,但留下了关节疼痛和手足麻痹等后遗症,现在仍不得不继续接受治疗。在女博士转到昭和大学病院抢救期间,事发医院爱育病院除转院当日晚派了一名医生去昭和大学病院向院方了解过病情外,始终未向患者本人和家属表示过任何的关心与慰问,俨然此事与己毫无干系。不仅如此,就在患者病危抢救期间,爱育病院却忙著催促患者家属立即前来结清住院费用。
患者本人和家属对爱育病院的治疗存在许多不解之处。去年10月25日,患者方面来到爱育病院,要求医院方面就出现院内感染的原因等给予解释,但是院方却回答说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后来在患者方面的反覆要求下,医院方面才不得不于去年11月8日由妇产科部长安达出面进行了第一次说明会,认为患者感染细菌的原因多种多样,既有可能是患者体内自有菌感染,也无法排除因输液导致细菌进入血液的可能,但始终坚称医院的治疗方针并没有错,极力回避医院应承担的责任。
据患者方面反映,在说明会后,患者方面强烈要求面见院长,但是屡遭医院方面的推脱拒绝。后经过再三要求,终于在11月26日见到了该医院院长。但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院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医院该说的话全部说过了,要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你们就去找律师告我们医院吧。这是日本的规矩。患者方面问∶我们听说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基准,在医院内患上与入院时不同的疾病,就可以断定为院内感染。请问医院如何看待这次感染,对此有没有责任?院长回答说∶我们不承认厚生劳动省的这一基准。患者方面问∶那么感染的原因是什么呢?院长不加思索地回答∶这完全是患者自身体质的问题,与医院方面没有任何关系。同席的妇产科部长立即补充道:如果患者下次再次怀孕,我们担心还会感染同样的病菌。
据患者方面反映,他们已找有关专家进行了鉴定,专家认为∶粘质沙门氏菌对于人体来说是毒性很弱的菌,对于健康的成人,不可能引起肺炎和败血症等感染症,但是如果是由于输血和输液的感染,则可能会引起败血症和内毒素休克(endotoxinshock)。如果系患者自身所带病菌的感染,一般是发生在癌症晚期、免疫力极度低下、肾盂肾炎等重症患者身上,而这位女博士从入住爱育病院一直到8月31日发病前,白血球一直维持在5000/靗以上,其他常规化验也没有分离出粘质沙门氏菌,因此经由输液将粘质沙门氏菌输入血液中的可能性极高。
本报记者也曾多次打电话到爱育病院,希望对此事进行证实与采访,但遭院方断然拒绝。
本报记者也就此采访了日本厚生劳动省医政局指导课,该课的官员对此件事情有所了解,他对本报记者说∶就此件事情来说,首先是是否为内因性感染(如果是的话不能说是院内感染)的问题?
就我个人的看法,这种可能性低,但在医学上完全否定也比较难。
从医院的现场报告来看,好像这个医院实施了在日本针对院内感染一般性的对策。虽可以追究可能引起沙门氏菌感染的点滴操作时谁是担当者?依照怎样的工作次序进行的?是否有不合适的地方等等。无奈时间已过,可能比较难。
总之,在孩子出生这样人生最大的幸福来临之际,事情一下子变成了如此的最坏的结果,我可以体察到这位留学生及其丈夫悲哀的心情。
我期待和爱育病院的协商能正常进行,弄清事实,得到能够接受的结果。
目前患者方面正准备诉诸法律,将爱育病院告上公堂,以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