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之一百三十四    ○ 张  石

 　　学飞推开院子的柴门，一条掺杂著白毛的灰色大狗咆哮著冲了过来，学飞连忙一转身关住了柴门，挡住了狗。这时从左边的厢房中走出一个女人，穿著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留著垂在耳边的短发，面色苍白但是依旧眉清目秀。

　　她大声冲著那条狗喊道：“大灰，回来！”

　　那条硕壮的大狗听到她的喊声，转身向她跑去，亲腻地围著她转来转去。

　　学飞仔细地看著那个女人，他愣住了，这不就是碧子？离别了几年的碧子？

　　她怎么这样苍白，走的时候，她可是面色红润的健康、美丽的姑娘。

　　“妹！秀兰！”学飞大声喊道。

　　碧子猛地抬起头来，她看见学飞，惊讶得张开嘴难以合拢，她转过身去想走进屋子里，学飞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

　　“妹！秀兰！我是你哥呀！我是学飞！是你哥呀！”

　　碧子看著学飞，滚滚热泪沿著苍白的面颊流了下来。她一把抱住学飞的脖子，痛哭了起来。

　　“哥！我好想你呀！好想妈呀！”碧子把头埋在学飞的肩头呜咽著，哭泣著。

　　“妹呀！你为啥不回家呀？一个人来到这穷乡僻壤，你是干啥呀？哥想你呀！妈也想你呀！”

　　“哥！我好想回家呀！我怎么能不想你和妈呢？可是，哥呀！我有难言之苦呀！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我被人骗了呀！”碧子继续呜咽著说。

　　“妹呀！那你也应该回家呀！天大的事有妈和哥在呀！”学飞说著说著，眼泪也流了出来。

　　正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著黑棉袄黑棉裤，戴著一顶紫色棉毡帽，面色红润的老爷子。

　　“呀！秀兰。这是咋地了？咋哭成这样子呢？有啥为难事跟大爷说。”老爷子把手中的烟袋在鞋底上敲了敲，关切地对碧子说。

　　碧子连忙用手擦自己的眼泪。

　　“大爷，没什么事。这是我哥，几年没见了，见了面有点难过。”

　　“哎哟！是秀兰的哥呀！那可是贵客。等会儿让我家老蒯炒几个菜，过一会儿过来喝上一盅。”

　　“谢谢了，大爷。过会儿我们过去。我们先回屋坐一会儿。”

　　学飞跟著碧子走进了房屋，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婴儿的哭泣声，在房屋中响起，尽管他对此已经有了精神准备，但是仍然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 渖强 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