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杨文凯
身为影响了现代中国文化的吴氏家族的代表,现年54岁的吴欢本次携祖孙三代书画作品来日出展,为2007日本中华年的“春之系列”增光添彩。吴欢本人由早年的“青年鬼才”发展到当今“通才大家”,他的艺术才能凝聚著百年的家族血脉和文化积淀。吴欢在东京介绍祖父吴瀛、父母吴祖光和新凤霞,还有自己的艺术道路,非常富有启发性。
吴欢表示,祖父吴瀛是现代中国极富代表性的纯正的文人。吴瀛,本名景洲,1891年出生于江苏常州文人世家。祖父早年毕业于晚清张之洞设立的湖北方言学堂英文学科,对传统中国画技法和西洋画都有深刻造诣。吴瀛25岁担任北平市府秘书长,27岁时即以卓越学识而参与策划创设了故宫博物院。吴瀛历任故宫博物院常务委员、古文物鉴定专门委员,长年担任《故宫书画集》、《周刊故宫》的主编工作。吴瀛在故宫文物保护和中国文博领域,是有重要贡献的前辈,其贡献惠及中华文化的留存。吴瀛所著《中国国文法》、《故宫博物院一代记》、《故宫尘梦录》等著作,受到后代推崇。作为典型的文人,吴瀛的诗文、书画、篆刻作品也赢得崇高名声,影响当代。吴欢称,爷爷一生都是文人,不是政客,他始终是文博方面的专业人员,却无心窥视故宫博物院院长之职。但在纷乱的历史进程中,他几度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谱写了文人的悲歌。
吴欢的父亲吴祖光早年以“文艺神童”称世,是著名学者、戏剧家、书法家,富有传奇色彩。中年以后,他更以其铮铮铁骨入世,成名中国一代知识分子的良心和典范。吴祖光18岁即在文坛崭露头角,30年代创作的《风雪夜归人》等话剧享誉一时。吴祖光在戏剧界、文学界成绩卓著,一生著述涉及文学、戏剧、戏曲、政论,书画等领域,凡50馀册,影响当代,垂范后世。吴欢说,中国戏剧的学院派,实由吴门发端。当年,吴瀛的四妹夫余上沅创办了民国时代的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刚从中法大学毕业的吴祖光为余上沅当秘书,参与了办校活动。解放后,吴祖光受周总理亲自点名,成为京剧大师梅兰芳的电影导演。梅兰芳一生中最重要的两部电影,都由吴祖光执导,可见其艺术地位和成就之高。
父亲吴祖光与母亲新凤霞的姻缘充满了浪漫传奇色彩,也是现代中国为数极少的“才子佳人”绝配。母亲一生演过80多部戏曲,由于她的地位和影响,在文革中被迫害成残废。母亲47岁残疾后,全身心投入到绘画和文学创作中去。她一生写了37本书,画了上千幅中国画,直到73岁去世□□她可能创造了全世界女艺人难以超越的文化纪录。吴欢认为,母亲是最美丽的、受到最不公平待遇的、最努力的艺术家。她至今受到中国人民怀念,也受到中国历代领导人尊重。
吴欢谈到自己时显得很放松。他自称是吴门三代中最差劲的,惟一的作用是把祖辈和父辈们经历的事情、创造的业绩向世人叙述出来。“无论在联合国总部展览,还是到日本展览,我都抓紧一切机会努力述说,没有让国际社会和国人忘记祖父和父母,这是我最自豪的功绩。”
吴欢说,我是父母的儿子,他们在生我的时候做了很好的表现,我虽然不如他们那样英俊漂亮,但我继承了父母双方的智慧。父亲一生写了40多部戏剧,并有大量文字问世。我也写了大量文学作品。我3岁开始学习中国书画,很早也学西画(油画),受到了比较完整的中西艺术的学院派教育。我的名字是齐
吴欢在25岁时发表了第一部处女作小说,得了“当代文学奖”,这注定他会是一个文人画家。他写过大量小说、戏剧、杂文、电视剧、政论等。吴欢认为自己的文章第一、书法第二、绘画第三,但绘画在市场上卖得最贵,其次是书法,最后才是文章。多年来,吴观既画油画、国画,又写书法,同时又是香港第一线的政论家。他的政论视角敏锐,文笔幽默,得到了金庸等前辈的称赞。吴欢介绍自己的绘画题材丰富多样,从小学画写生,解决了造型上的问题,举凡人物、山水、动物、花鸟都可以完成,提笔可以画人间万象,不受任何拘束。因为解决了技术问题,就可以充分享受绘画的乐趣,既不受题材限制,也不是为画而画,而是画出自己对社会人生的观察和感受。比如吴欢非常喜欢画小草虫,其中就寄托著环保心愿。
吴欢表示,2000年曾在泰山顶上题字刻碑,最近又得会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等,对他们的赞许话语引以为荣。吴欢说,我对亚洲这几个重要国家的友好前景充满了信心,友好相处的过程确实需要很痛苦的承担,但时间是最好的润滑剂。百年吴氏一族在中国的政治文化历史中经历了很多很多,如今回头看,尽管遭遇过很多近乎残酷的不愉快,但一切都会过去,吴氏三代经历百年风雨,我成为见证光明未来的最好案例,也是最幸运的人。
我今天来日本搞展览,很高兴,很荣幸。我已六次来到日本,我觉得对日本有了深入了解。日本民族认真做事的态度,值得中国人学习。日本民族富有人情,我来日后亲眼看亲耳闻,改善了日本民族在我心中的印象。我愿意向日本民族表达崇高的敬意。我去年在北京得会安倍晋三夫妇,安倍成为日本首相后马上访中,改善了两国关系。吴氏三代展得以在日本成功举办,能为促进中日交流世代友好做贡献,非常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