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民海
友人告诉我,不久前有唐、李两位校友,分别从美国携从未回过国的子女归国探访。唐的两个双胞胎儿子,会说汉语,爱吃中餐,对中国比较了解,一到国内,住进招待所,就如鱼得水,很容易就交上了小朋友,游逛得很高兴。李的3个儿女,不会说汉语,不习惯吃中餐,不了解中国,尽管住到四星级宾馆,出入有汽车,有亲友陪伴,也游览了几个城市,可总感觉与周围事物格格不入,对什么都不满意,临别前放言:“拜拜,中国!今后再也不回来。”
子女回来一趟,在国内不适应,可以理解,也不该责怪他们。毕竟孩子出生在发达国家,家庭条件、社会环境、生活习俗、思维方法乃至国情,都与国内不同,但唐、李两位华人子女的反差如此之大,李家孩子那句“拜拜,中国!今后再也不回来”却值得我们反思。是什么使得两家孩子对待祖籍国态度如此不同?在我看来教育是重要因素。
不少华人、特别是华裔2、3代,西化程度很深,对祖籍国没有多少认识,甚至没有好感,因而在培育子女上,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既不教子女学中文,也不对子女讲中华传统;有人甚而全然西化,一边倒,蓄意不让子女学中文、吃中餐,不让子女了解中华传统,甚至不买中国货,以致子女们对祖籍国不了解,更谈不上有感情。一旦归来探访(不是有目的的寻根),就觉得样样都不满意,直至声言不再回来。这毫不奇怪,也应验了人们常担心的“送子女出国把孩子都卖了”的戏言。子女是父母的身影。古语说“子不教,父之过”。身在海外的有些华人父母和长辈认为,是否了解中华传统文化乃至中国,对他们和他们子女的生存和发展无关紧要。
其实,这种教育理念完全落后于时代,落后于他们所在国的其他种族。撇开地缘政治、爱国爱乡不说,放眼今日世界,在全球化的大潮中,特别是在举世公认中国崛起的形势下,许多国家掀起了学习中文的热潮。许多人如饥似渴地研究和了解中国,为的是顺应潮流寻求发展。时下许多国家在喊“中文老师荒”,在纽约等城市,不少白人出高价也聘请不到懂中文、熟悉中国,特别是了解中华文化传统的老师和保姆。
面对此情此景,身为华人父母及其长辈,竟让孩子们远离中华文化,能不汗颜吗?作为海外华人,从传承本族群的传统文化和提高后代竞争力两个方面来讲,都应该让孩子了解祖籍国的优秀文化传统,也只有这样才可能得到别的族裔的尊重和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