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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鞍华导演:拒绝“悲惨”标签 也拒绝“优越感”
日期: 25年08月3期

中文导报讯(记者杜海玲)2025年7月下旬,华语片著名导演许鞍华在油管节目中发声,回顾半世纪投身光影人生,并笑言自己已买房,也反对诸多媒体对于她“买不起房”的标签式卖惨报道。

许鞍华说:“我买房了!”

“许鞍华导演不买房不结婚”的标签式报道终于可以休矣。

2025年7月,许鞍华在香港媒体人汪曼玲的油管频道“快拍 曼镜头”中现身,侃侃而谈数十年电影人生,并表示“不喜欢被坊间描绘得很惨”。

事实上,两年前起许鞍华已经买房入住于香港的“长者富贵屋”,即一次性买断入住资格并每月缴纳租金,既有自由空间,亦有服务人员。据悉她十分享受入住生活——一开始她不想搬进去,颇为担心里面都“七老八十” (许鞍华笑言虽然我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哈),但搬进去以后却备受鼓舞。

比如早上8点,一进健身房,就见身形消瘦的伯伯在走步机上不停地走,要走半个小时,其斗志很鼓舞人。此外,搬进去前曾怕要和周围住客应酬寒暄,不料大家都很重视个人生活,各不相干,互不干扰。

长者屋里又有专业的职员,他们受过专业训练,给与分寸适度的关切。绝不会不会过度关心呵护,同时又尊重而照顾。住所内稍有什么需要人帮手,立即就有人上来。许鞍华回顾当你与母亲生活时,若是厕所坏了,要找人上来修,都要打电话求工人上来,收费又贵。

如今在两房一厅约60平米的明亮长者屋中,随时可以找职员在需要时适当帮忙。令人宾至如归。亦因为如此,许鞍华说“不想开工了”。


对于此前坊间标签式的报道,许鞍华有微词:“我不喜欢那些总是将我写得很惨的传媒,贴上标签,没结婚,没买房。其实只是我选择了不买。再说结婚,很多人没结婚啊,很多人结婚然后离婚了。我认识的同学百分之八九十都离了。为什么你们要觉得我很惨?那是缺乏想象力的活法。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


也许不少媒体报道贴上的“悲惨”标签,早到了可以撕下的时刻。如许鞍华所说“一个人有饭吃,有屋住,并不一定要住在山顶。如果一定要以某种生活层次来计,那才是贫乏。”

诚哉斯言——有饭吃,有屋住,并一生在做热爱的电影事业,留下多部打动人心的作品,一直在思索在进化。是我们夏虫不可语冰的人生。



每个人的人生都冷暖自知,并没有可比性。许鞍华认为她的人生并不比人家好,也并不比人家差——虽然毕业于圣保罗和港大,是世俗意义上的精英路,但许鞍华不喜欢这种 “比人家好”的优越感——“悲惨”是标签,“精英”也同样是,无论怎样的标签都是简单粗暴的评判。她认为真正的“精英”不止是大学的文凭,而是学识和修养、人文关怀。

终于接受并感恩获奖无数



在这期油管节目上,写的是访问“殿堂级导演许鞍华”。她获得的奖项太多,以至于要写时只好去检索网络资料——大概很多记者写她都得这么做——六次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第2届、15届、28届、31届、34届和37届)、三次金马奖最佳导演(第36届、48届和51届)、三次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奖最佳导演、一次香港电影金紫荆奖最佳导演、两次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导演,以及一次亚洲电影大奖最佳导演。


当被主持人问及获奖这么多感受如何时,许鞍华回答道,时至今日终于完全接受并感恩荣誉。但曾经怕出风头,怕招羡妒,怕引注意。

64岁时,许鞍华获得第一个终身成就奖,她不禁心想:啊,终身成就,难道意思是从此就不能再工作的意思吗?


回首1975年进入电视台工作,到1979年开始拍摄《投奔怒海》至今,近半世纪里,曾经许鞍华觉得不需要这么多奖,得奖的意义是成为可以继续拍电影的一份证明。因为即使是幕后工作,导演也是有海鲜价的——有关注度即有行情,所以奖项是保障。因为这是一个曝光机会,人们会意识到,“哦,这人还在啊?”这样就有机会开拍下一部。

永远都会有人想拍电影

香港电影作品产量大降,曾经辉煌似已不再。目睹此情此景,许鞍华导演如何回答?

她说,其实在1994年,《侏儒纪公园》票房超过香港电影时,大家就说香港电影结束了,不行了。作为产业,会有没落;作为媒介,永不凋零。

搭乘的士时,经常被司机说“哎呀是许鞍华啊,我好喜欢看你电影啊”,她不禁要问,那为何票房这么差?因为他们不进电影院。

所以,如果只以电影票房和产量来衡量“电影”也许是误区。产量和票房可以衡量商业价值,但不能界定它的必然性和文化价值,因为电影是充满挑战的媒介。

永远都会有人想拍电影。许鞍华接触很多年轻人,都充满对电影的梦想。拍电影让人表达和实现自我,很过瘾,或许也可以赚钱,而且是一项可以和其他人合作的事情——这是多么令人心动的艺术媒介和职业,它永远将是人与人、人与故事、人与世界的媒介。


那么要如何选到同时适应市场和艺术价值的题材?许鞍华认为李安是最有代表性并且做的很成功的导演。李安每个题材都要想象观众的接受,同时是自己喜欢拍且懂得拍,那自然好。但每个人不同。如果拍戏,拍什么都好,许鞍华说自己曾经讲过王晶的电影很差——但他也因此养活了一班人啊。

许鞍华从业半世纪,拍了29部电影。她认为并不算多。虽然距上一部《诗》至今有一年多未拍,这个“没有拍电影”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也许出于人们对一向勤奋的许鞍华的热望,总是有诸如“你退休了吗?你不拍了吗?”的疑问聚焦于她身上。许鞍华坦言,找投资者拍电影一向是难事,并不仅仅在于目前香港电影市场式微。

但只要有电影拍,许鞍华依然会继续拍。“(香港)这里有很多故事,很有吸引力。我忠于这里,我想做一些事情。”——在《好好拍电影》中,许鞍华这样说。


戒烟/锻炼/冥想/扮靓

   
网上有很多张许鞍华烟不离手的照片——如今她已经戒烟了。与其说是刻意,不如说是随意——那次许鞍华住院,如果要吸烟,需要走下山坡,才能到吸烟室——如此麻烦,不如作罢。当然,也是为了健康,便没有再吸。

“少了件人生乐趣,但不会死了。”她说。

说到之前吸烟的理由,竟然是因为自己总是太乖乖女,从刻苦的学生到努力的电影人,太循规蹈矩,所以要找一个她思想上的“满足”,以惹人“侧目”的姿态中和。


随着年岁增长,许鞍华面临“老之将至”,甚或“老之已至”,她毫不讳言对失智的恐慌,也坦言对无常之抽象的隐忧。

她深知导演不单是脑力活儿,也是体力活儿。一名好导演引以为傲的眼耳鼻犀利和灵敏度,都可能有所衰退。不止是视力和听力,即使看到不对,心里想要扑过去说“不是这样啊!”,但已难动如脱兔。

与之对应的,是许鞍华在长者屋健身房用心锻炼,也开始了冥想、打坐甚至跟随朋友们去体验过一次禅修——在深山里,用太阳能发电,掬溪水用,看日出日息,听晨钟晚课。

“不过也只是随意而行,并非有明确的精进目标。”许鞍华她说也每天早上和晚上各静坐约半小时。一呼一吸间感受生命,沉静独坐里感受身体每一分,也感受所思所想。如果不是细细观察关注自己的身体感受,其实通常只有在疼痛时人们才会意识到身体的存在。


在很忙碌于拍片的时候,也许许鞍华很难有这样的时间。“退休吗”这个提问仿佛总是会被人们提起,尽管在许鞍华自身来说,并没有任何明确的时间划分或标准答案。她只是更谦逊,更愿意做眼前手边能做之事,认为参加座谈会、访问等亦是现在可做的有用之事。作为老导演,她也并不要一直自己争取在第一线。20年前,她曾经教过书,但她本身并不喜欢说教,而比较喜欢共享和分享,所以现在如果她去参加座谈时,还会备课而去。

被问及人生希望,许鞍华称希望能拍到一部电影比以前的好。而从人生来说,并无遗憾,也很难将她的人生与电影分开。

许鞍华的人生没有戏剧性,因为她将戏剧性都倾注在了电影里,这样亦已经足够,她自己的私人生活并不需要那么多起伏。


在一部又一部作品里为观众展开很多动人生活的许鞍华,如今开始享受“生活”本身。布置房间,做面部美容,也喜欢购物,这几年她瘦了不少,买衣服变得容易。



其实许鞍华从来都知道自己不丑,但她对于“漂亮”是完美主义者,她认为如果要和漂亮沾边,要讲究起来,就需要减肥,“起码你要瘦”。而她拍片时太忙,要吃汉堡,要吃甜食,要吃油炸美食,又不管发型,所以,曾经的不顾外貌更像是一种“自暴自弃”。似乎在表达:我不在意。


比起以前看到便宜就买下十件可能不会穿的,现在她喜欢买漂亮衣服,而且会考虑如何衬衣服,享受搭配衣衫的快乐——“过阵子再整个容哈”——在节目中许鞍华笑得眼角皱纹也如花绽开。

比旧时更沉浸感受生活本身的许鞍华导演,于工作也始终是“现在进行时”,据悉目前正在新剧的剧本打磨阶段,始终思考,始终前行,始终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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