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名: 记住密码 忘密码了
    设为主页 |  关于我们 | 联系我们  
日本华文评论与现代诗翻译交流会圆满举办
日期: 2025/04/13 18:27
中文导报讯(特约撰稿人 邹莉萍)2025年4月12日,由日本华文作家协会、中日翻译家协会、东京书房出版社主办,西日本教育研究会、广岛县华侨华人总会协办的“日本华文评论与现代诗翻译”交流会在广岛大学东京会议室顺利召开。



金晓明

中日翻译家协会会长金晓明主持会议。《夕照遐思录》原作者野村喜和夫,译者金蔚应邀出席并做发言。日本华文作家协会新任会长弓也直,东京书房出版社社长、日本华文作家协会前会长姜建强,广岛大学教授卢涛,城西国际大学教授田原,法政大学文学博士刘红等出席会议。


    
野村喜和夫向向日本华文作家协会会长张逊赠送手书。


金晓明会长首先对卢涛教授百忙之中从广岛专程赶来参会并做主题发言表示感谢。对日本华文作协的金蔚女士翻译的《夕照遐思录》出版表示祝贺。对作家、翻译家、文艺评论家、诗人野村喜和夫先生参会表示欢迎。并对野村先生及其出版的作品做了介绍。

《夕照遐思录》是野村喜和夫先生的代表作,也是简体中文的首次翻译。同时译书诗歌的原著作者——野村喜和夫先生亲自莅临会议并做交流发言,分享日本诗歌的现状和日本诗特点。野村喜和夫是著名的日本当代诗人,文艺评论家,出版著作诗歌24本,大概400多篇,其作品以细腻的意象和哲思见长。



野村喜和夫发言中表示:

我的诗歌常常被人评价为“难懂”,但金蔚女士却能够理解我的表达,这让我深感欣慰。诗歌的翻译本身就需要一种挑战精神。只有通过翻译,诗才能在两种语言之间迁移,作为一种现实的形式得以保存与传播。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诗被翻译成中文并得以出版,是一件令人非常高兴的事。



野村喜和夫

关于日语诗歌的现状,从读者市场的角度来看,如今愿意读诗的人已经非常少了。虽然我不了解中国的具体情况,但相比小说等体裁,诗歌的读者数量确实十分有限。然而,比起读者的数量,我认为质量更为重要。我们可以说,诗是日语语言的精髓所在。尽管读者不多,我们依然对诗歌怀有自豪与信心。



随着大众市场和媒体的发展,诗歌在某种程度上也出现了大众化、均质化的趋势。这种现象在世界各国都可以看到。前年,我受邀访问杭州,看到一句标语“诗是我们最后的避难所”,内心深受触动。


我原本主修日本文学,后来转向法国文学,对中国文学几乎一无所知。但对于中国的诗人,我却始终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连带感。在资本主义市场逻辑的支配下,金钱至上的风潮愈演愈烈,语言也变得愈发轻薄,语言原有的价值逐渐丧失。尽管中国与日本在许多立场上存在差异,但在这股时代的浪潮前,我相信我们所呼吸的空气是相通的。

我个人的感受是,中国诗人的世界观往往十分宏大,他们常常在宇宙般广阔的视野中思考个人的存在,并抒发志向。这可能与中国许多著名诗人本身就是士大夫、官员有关。而日本的诗人则不同。日本诗人往往是从微小之处着眼,从生活的细节中出发,再逐渐寻找与世界的连接点。日本的《万叶集》便是如此,多是关于恋爱、哀悼亲人逝去之情的个人性内容。



金蔚

《夕照遐思录》中文译者金蔚女士分享:

感谢野村老师的精彩发言,也感谢各位前辈和老师放弃周末的休息来参加今天的文学交流会。同时也要特别感谢东京书房出版社的姜建强社长和编辑团队,反复校对、修订、编排,促成了这本诗集的出版。这本诗集的翻译契机始于2022年。当时我参加了野村老师在东京的现代诗课程。日本现代诗对我来说是个陌生领域,作为写诗的人,我希望能多了解身边这个国度的诗人是如何写诗的。虽然在日本生活多年,读日本诗歌却不多。比如西条八十的《草帽歌》,是通过小时候看《人证》电影才了解的,谷川俊太郎的诗集则是在书店偶然读到的。日本现代诗比中国新诗起步早,这让我产生了更强的兴趣。起初我翻译了十首诗请田原老师过目。他鼓励我翻译整本,之后并在一次思潮社的活动中,我正式向野村老师提出翻译的想法。在此也特别感谢田原老师在整个翻译过程中给予的支持和指导。这本诗集是从野村老师三十多本著作中挑选出来的。我非常喜欢原书的标题《薄明のサウダージ》及其沉静的装帧设计。诗集中围绕落日时分的景象与主体之间所产生的戏剧性互动起兴,带有回忆与故事性,呈现出在落日“魔性”意象下对生存状态的探索。比如第126页的《吃人篇》和第26页《玩转夕阳到尽兴》,让我想到《高老头》里拉斯蒂涅说的:“巴黎,看我怎么玩你”,也联想到欧阳修写的:“足无所好,玩而老焉”那句诗。我更倾向于将诗中的“玩”理解为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与深入体悟。这些篇章让我感受到文学中某些超越国界的共通表达。还有一个让我非常吃惊的细节:123页《排水沟》的一段文字,几乎与余华《兄弟》中的一段完全重合。我特地问了野村老师,他说没读过余华的作品。诗集共170页,原著为173页,共分五部分,每部分12首诗,共60首,加上12篇番外散文。这种结构对中国读者来说应是新鲜的。诗风画面感极强,具有视觉冲击力与戏剧张力。诗歌翻译非常有挑战性。为了更深入理解诗歌翻译,我重读了鲁迅的《摩罗诗力说》。鲁迅说:“宁可不顺,也要信。”这成为我翻译过程中的一个基准。也很感谢野村老师在过程中不断与我确认诗句内容,能够和原作者直接沟通,我认为这是这本译作的优势之一。野村喜和夫老师的诗具有超现实主义风格,也吸收了西方虚无主义后的超验性与预见性。维特根斯坦说,天才不是拥有更多的光,而是能将光聚焦于一点。这句话在诗集第88页的“跳月编年史”中也有所体现,是对“眼睛聚焦”的多重表达。作为现代诗前辈,野村喜和夫老师通过诗歌精神呈现的艺术境界,是我还远不能企及的。诗歌精神是什么?我只能这样理解:“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会以为跳舞的人疯了。而诗人,正是那个在音乐中跳舞的人。”



姜建强

《夕照遐思录》的第一读者东京书房出版社姜建强社长发言总结:

金蔚对日本诗歌的翻译,这是需要对日本诗歌文学和社会评论有深入研究,在语言上表现出色,才能传达了原文的思想深度和文化内涵。金蔚在语言表达上展现了极高的水准,她将日语诗歌中独特的风格,例如欧化的语言风格和优美的表达,成功地转化为中文,让读者能够感受到原作的魅力。这种翻译不仅保留了原作的韵味,还赋予了中文译本独特的美感。同时,译者能够深刻理解诗歌中的思想内涵,并将其准确地传达给读者。他不仅翻译了诗歌的文字,更翻译了诗歌背后的思想和情感,让读者能够感受到诗歌的力量。诗歌中蕴含的思想深度与鲁迅等中国现代文学家的思考有相似之处,都关注人性、社会和文化等重要问题。这种思想上的共鸣让中国读者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夕照遐思录》这本诗集的翻译,填补了中文世界在翻译野村喜和夫诗人作品方面的空白。因此,这本诗集的翻译具有开创性的意义。通过翻译,中国读者能够更好地了解日本诗歌和文化,促进了中日文化的交流和理解,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 从而推动文化的多元发展。



卢涛

卢涛教授从文学探讨角度作谈了姜建强的《浮世绘/日本美学再发现》。
他说:《浮世绘/日本美学再发现》(姜建强著)这本书的内容非常丰富,我想从四个方面跟大家分享我的阅读体会。

第一点,与书作者的缘分。我和姜会长的缘分始于2017年4月2日。当时,我们正在赏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姜会长。这段友谊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相知相惜,携手同行”。
第二点,书的背景与内容。这本书是姜会长在2023年8月10日送给我的,读完后,我总结了一个题目:“一家之言的诗语思域”。这个题目灵感来源于司马迁的“成一家之言”,但我觉得“诗语”更能体现这本书的文学性和艺术性。
第三点,书的核心内容与感悟。《浮世绘/日本美学再发现》主要围绕浮世绘及其与中国和西方绘画的对比展开。姜会长通过这本书传达了很多独到的见解,展现了浮世绘的多样性和艺术价值,姜会长在书中多次提到中国画家,如八大山人,还提到了西方画家,如卡拉瓦乔、梵高以及诗歌引用。通过对比引用,展示了浮世绘的独特之处。这种跨学科的思考方式让我感到非常新颖。

第四点,总结与展望。通过阅读《浮世绘/日本美学再发现》不仅对浮世绘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也对中日文化的交流有了新的认识,《浮世绘/日本美学再发现》是一种跨文化的思考和表达以及汉语表达的独到见解和文学追求。最后,我想用一句话来总结我的感受:“这本书不仅是可以看的,更是可以读的,它应当被赋予诗语的白描。” 希望大家有机会也能读一读这本书,相信你们会有更多的收获。



张逊

日本华文作家协会新任会长弓也直(张逊)对于金蔚女士的译作给予高度肯定,并针对文学翻译的思考与挑战指出:

我对这次金蔚老师诗集的发表感到由衷的高兴。这部作品不仅填补了我们协会在日本现代诗方面的空白,也补足了整个华语世界,包括香港和台湾在此领域的出版缺失。过去几年里,我亲眼见证了金蔚老师在创作与思维方面的显著成长。作为好友,我尤其想从翻译的角度谈谈这部作品的意义。

翻译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跨文化工作。它不仅需要在语言和文化之间找到平衡,还要传达情感与原作的灵魂。像“庄生晓梦迷蝴蝶”这种有哲理意味的意象,或是李清照“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样的语言节奏,究竟如何用英语或外语准确传达?我对此充满敬畏。虽然金蔚老师说“没有不能翻译的东西”,但我更倾向于认为,有些语言的美感是难以移植的。我从80年代起开始接触外国文学。那个时候经济贫乏,书也少,所有翻译作品我几乎都读。印象最深的是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作品《暗夜同情》,张玉书的翻译让我震撼,从此成了茨威格的忠实读者。反之,只要不是他翻译的版本,我就读不下去。同样的例子还有沙特的《理智之年》,亚丁的翻译让我第一次理解什么是存在主义,从此迷上沙特。

这些经历让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是翻译家创造了作家的中文形象?还是因为深刻理解原作,翻译家也在风格上向其靠拢?比如雅丁,他不仅翻译沙特,自己也写小说,风格几乎一样。好的翻译不仅是语言的转化,更像是一种“再创作”。有人说过,优秀的翻译作品甚至可能比原作流传得更久。在我看来,亚丁译本的《理智之年》比我可能永远读不懂的原文更加有力,更加长久。



刘红

刘红谈了金晓明会长的《万叶集》格律诗词的翻译,她说:

同样作为资深译者,金晓明会长曾经翻译日本古代文学名著《万叶集》。其译作共收录了1330首译诗,远远超过了近代以来中国《万叶集》翻译代表人物谢六逸与钱稻孙的译诗数量。谢六逸的译诗约为20首,钱稻孙约为690首,而本书在译诗数量上实现了重大的突破。



田原

双语诗人、城西国际大学教授田原就日语诗歌翻译指出:

日语诗歌的翻译工作特别困难。翻译者需要在两种语言和文化之间架起桥梁,既要保留原作的韵味,又要让译文通顺易懂。这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工作,翻译者为此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今天这本翻译书的出版,就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尝试,也是首次将野村先生的诗歌系统地介绍给中国读者。其次,中国近代诗歌的发展相对滞后,这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社会发展水平的限制。直到改革开放后,中国才真正有机会接触西方和日本的诗歌。在此之前,由于语言和文化的隔阂,很多优秀的外国诗歌作品,包括野村先生的诗歌,都没有被翻译过来。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翻译工作在中国的特殊重要性和难度。总之,这本翻译书的出版,不仅填补了中国日语诗歌翻译领域的空白,也为中日文化交流做出了重要贡献。希望未来能有更多优秀的翻译作品出现,让中国读者能够更好地了解和欣赏外国诗歌。

日本《中文导报》副总编张石在讨论的环节指出:野喜和夫先生的诗歌通过不同层次的意象的组合,形成一种立体的意境,给人一种聆听立体声音乐的感觉,其节奏也可以使人们的心境得到一种艺术性的整理,找到一种愉悦的拍节,金蔚老师的翻译也非常准确、到位。

野村先生对中日文化的不同的读解也很独到。如他讲到,日本的黄昏(たそがれ)这个词,在日本的古代表达了一种“你究竟是谁”的意思,表现不同于白天与黑天的朦胧的未知时间,虽然中日都用“黄昏”这两个汉字来表记这段时间,但是其中的内容却很不同。这使我想起了“霞”这个字,虽然中日都使用这个汉字,但是所包含的意思却很不同。日语中的“霞”,主要表示水汽与烟等构成的视界不清的状态,而中国的霞,基本是指“有色的云彩”的意思,基本上没有前面所指的日语中的“霞”的意思。中日的相同的汉字的表意内涵不同,也说明了文化的不同,日本人对“朦胧之美”非常喜欢,胜过中国人。

日本华文作家协会会员李永亮简短的分享了《夕照遐思录》读后感。


     
合影

最后,主持人金晓明会长借用《万叶集》的和歌诗趣,以一句“春天,花开花又落,你为何不肯落?只为我在等待你。”为今天的交流会画上圆满句号。
   
“诗意同源,和而不同”——诗歌既是开放意识的保障,也是共同灵魂的基础,是人类共同创造出的心灵之声。(张石 摄影)
https://www.chubun.com/modules/article/view.article.php/c1/210976
会社概要 | 广告募集 | 人员募集 | 隐私保护 | 版权声明
  Copyright © 2003 - 2020中文产业株式会社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