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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玲:隔壁的阿海和她的《东京曼陀罗》
日期: 23年05月1期


中文导报  东瀛岁月
作者:杜海玲

我初识莉莉们,也就是《东京曼陀罗》里的女子们,是在六年前,于我一个朋友的公众号。我立即就被这故事吸引了。这么好看的故事,这么精彩的文笔——但它是连载,我意犹未竟,一颗等着看主人公下文的心按捺不住,跑去找公众号主人问,这个阿海是谁,主人就让我和阿海的微信连在了一起,于是我得知,这个阿海就住在我步行可抵达之处。

“约吗?”
“约!”

这是后来我和阿海间经常的对话。因为住得近,她骑一个自行车就过来了,到我家楼下,或是图书馆门口,二人就在图书馆外的公园草地散步或坐于长椅说话。清谈。清欢。经常二人都给对方带些小礼物,她家有个院子,种着小樱桃和杏,收获之际便给我带来一兜,还有两次甚至剪了枝玫瑰花给我——也是她院里的。而我回赠的也是吃食,香肠两截,荔枝数粒。阿海曾和我说,非常欣喜于我们像两个村妇一般的来往,而我也不止一次说,这可是我们要珍惜的缘分,在异乡,在这么近的地方,住了一个这样的朋友,随时可约,可说国语沪语或蜀语。



当然,那些拉出来就聊一顿的缘分,是渐行渐近渐相熟后。一开始我就在公众号里悄悄地读,默默地“啊……”。

每当莉莉们的故事有更新,我都在留言栏里发出一串“啊啊啊啊啊”,非捣乱也,乃词穷也,唯有这一串语气助词能表达对看故事的过瘾。

所以,这篇文字,还是我对于阿海的小说发出“啊啊啊啊啊”之外的第一次写字。还蛮忐忑的。


阿海前阵子发我读了黄佟佟给她写的序,黄先生是我之前就喜读的作家,而且那篇序写得太出彩了,所以阿海说让我也为她的书写几句时,我就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写不好。但阿海宅心仁厚,依然叫我写,而且她说要请我吃小笼包,所以我就写几句亲切的阿海。



生活中的阿海,是一名亲切的女子。她是极佳的聊天对手,因为她懂得人性,知道人世间的沟壑深浅和平原广袤。这从她的文字里也可以读到,有一种刮拉松脆的语言节奏和冷幽默。不需要说多少话,她就知道对方说什么,甚至对方想说而未说的,心里的层层叠叠的皱褶,她也有洞察,很理性犀利,又有幽默。这些素质都非常适合于作家。同时,她也是极佳的旅伴。我和阿海曾经于2019年结伴去了俄罗斯,一路有欢声。在从圣彼得堡前往莫斯科的列车上,我俩在高大的俄罗斯乘务员中寻找沃伦斯基的面影——这是喜欢阅读的人结伴游俄罗斯的好处,她还给我背诵陈丹青如何写俄罗斯云云。后来就疫情了。后来我们的伦敦之约还未有期。后来俄乌战争了。这世道如此无常,因而要珍惜。珍惜这么近的地方住着朋友,珍惜还有文学可议。

这大概是阿海的第一本书,我为她高兴,十分地恭喜她,而且很有自信地推荐,莉莉们的故事,好看,真的好看。

那些故事为什么这样吸引我呢,因为文字好,而且也因为阿海写的是歌舞伎町,或者银座酒吧里的女郎。我也是那个时代来日本留学的,我周围也有过可能是莉莉,可能是长脚的女子们,但她们与我的生活没有交集。我走的是没有惊涛骇浪的人生之路,也因此莉莉们的故事在我心里格外活色生香。作为同样于90年代在日本的我尚且如此,对于国内读者,我相信它更是真切窥见当年上海女人在日本的窗——那样的情形,只可能发生在当年,彼情彼景,一期一会。

天下何处无故事?一粥一饭也有人情冷暖,白领、主妇各有悲欢喜怒,可是为什么阿海笔下的她们仿佛更浓烈,更让人欲罢不能?窃以为,在声色犬马之地,在夜色醉酒人群里,更充满了人间的“欲”,人间的“业”——对情色,对钱财,对衣锦还乡,对异国生存,都有着深浓的欲望和缘劫。故事里那些活生生的人,读毕,也总让我想问,“后搜来呢”。

《曼陀罗》出版后,我还会再读的,作为非电子产品时代成长的人,对于纸质书存有眷恋。我说我会买,阿海说要送给我。嗯,想想还蛮期待的。

(以上是为阿海的《东京曼陀罗》写的后记。前两天,阿海说,书从台湾运到了。我因此近海楼台先得书。它是一本很美的书。繁体字,纸张没有用纯白,而是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泛黄,是新书,却已让人怀旧。封面设计是我们的朋友江洁,非常有品味。我以她们为荣。书在亚马逊有售。https://amzn.asia/d/7n7qK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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