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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 志:我的2020 ——变成网上的蜘蛛侠
日期: 20年06月3期

立志老师在上课

作者  立志

一场疫情压下来,我们都不得不听话。
刚开始还没有当回事儿。那是一月底吧,在2020年春晚上,主持人站成一排在舞台上表示决心: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我们,众志成城,相信我们一定会像非典时期一样最终战胜疫情。

国内开始疫情宅家
没想到从过年起,国内大家就一直宅在了家里。看他们的朋友圈发的多是一些居家做饭之类的,说待在家就可以为社会做贡献。我父母当时住在上海,有一天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我在湖南老家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大舅他去世了,我们家从小家贫孩子多,多亏了我大哥撑着。父母不在了,大哥就是父母,可现在连大哥都不在了,以后还奔谁去啊。”
听妈的声音,就知道她难过得不行,恨不得赶快回老家去看亲爱的大哥最后一眼。连我也听哭了。飞机也好火车也好,我支持妈应该尽快回去一下。可是老家的亲戚中有不同意见,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减少不必要的出行,而且听说就要封城了。回家来也不反对,万一见过大哥回不去了,那可就不好办了啊。非常时期,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硬是挡住了妈妈回乡的步伐。
果不其然,二月以后,疫情发展,国内都开始封城封村深居浅出,看微信上经常有某某村的大喇叭上村长喊话,叫大家好好在家待着,不要到处乱跑。特别是有一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武汉,也说封就封了。优秀的医护人员结集武汉,他们要救死扶伤,要去探个究竟,要跟病毒去较量:是华南海鲜市场惹的祸吗,是吃蝙蝠惹的祸吗?别说全中国了,全世界的眼睛都紧盯着他们呢。
二月时在日本这边的我们仍然在上班,立志的各个教室都还在正常上着课。我从星期一到星期天,天天都有得讲台站,习惯了,快站成一棵树了,师范毕业的科班老师不多担当不行啊。一个学生的妈妈问道:有些中文班都开始休息不去教室了,害怕疫情,咱们也要休息吗?我说再看看情况好吧。一边关注国内疫情的动态,一边继续我们的学习。


带领孩子为武汉募捐
说着话就到了二月中旬,有一天,我去区民馆开会,要预约下个月的教室了。每次大家还聊聊天,日本人不谈自己,只关心别人的事儿。他们总开玩笑问我当老师就是为了赚零花钱吧?我说是啊,不过我有中文英文日语三个教学资格,可以多赚点儿,别的也干不了。那你能有几个钱啊?!这附近的中国人夫妇,他们把家搞成了民宿,出出进进的游客什么的可多了。不过,最近看不到外来人了。
没想到今天大家统一向我开火:你吃蝙蝠吗?病毒是在武汉的那个海鲜市场产生的吗?我哭笑不得,一般的人都不会想到吃蝙蝠的,中国人也不吃。现在的医学研究已经证明病毒不和蝙蝠以及那个海鲜市场有直接关系,不是人为的,中国也是受害者。就算是这样,他们接着说,离着日本这么近我们难道不该担心吗?
是啊,国内也不容易,正处于全民对抗疫情的水深火热之中。在海外的我们虽然不在祖国身边,但是也想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于是我们向每个班发起了为武汉捐款的号召:把同学们的压岁钱零用钱都节省下来化作一片爱心献给国内吧!本来以为集多集少都是心意。让人惊喜的是不仅同学们,连爸爸妈妈们,邻居朋友们的零用钱都给集结了上来。中英文班日语班,一共捐得爱心款九万六千余日元。人多力量大,我们都被自己感动了。后来通过大使馆日本华文教育协会,这笔善款被辗转送到了武汉火神山医院。想象被派上什么用场呢,同学们都激动得不得了!

日本的课堂也停课了
可是随着疫情在全世界蔓延开,进入三月以后,立志的中英文班也不得不停课了。只有日语班的少数同学仍然在继续,也许是担心电车上人多混杂易感染吧,有些家长用自家车接送,有些同学改骑自行车或步行。上课时同学们都戴着口罩,教室门口放着消毒液。我要上课,一般不戴口罩。一个学生从家里带来一盒硬要塞给我:老师你收下吧,我妈说李老师要不戴口罩的话,我们就不来上课了。一听他这样说,我明白了家长的心意,就乖乖地戴上了。
到了四月,情况恶化,日本这边也要求全民自肃,学校停课,公民馆闭馆,中小企业也有一些停业了。不工作收入从哪里来?一片苦境。
好像忙来忙去的日子突然被叫了停,外面是春光灿烂,却要宅在家里。也好,难得这空余出来的时间,做点儿什么好呢。我翻出了百宝箱。留学来日二十余年,一直带在身边的几十本日记,读书写作笔记之类,它们就是我舍不得的宝贝。还有来日以后在《中文导报》等报刊上发表的小作,获奖作品。除了中文,还有日语写作,两次获奖。原来我曾是一个文艺青年啊,当年舞文弄墨的情趣都跑哪儿去了,都被磨灭在后来匆忙的工作和生活之中了吗?逝者如斯也。
第二天早上醒来,难过得很,坐了三十分钟。疫情宅家并非坏事,说干就干。一面整理日记和笔记,一面写提纲。我的绿色理想,你在哪里?于是我在家开始爬格子写东西。有时脸都不洗,头梳一下。
四月下旬的一天,日语班的一个家长联系我说:日语课停了可惜了,孩子在家玩手机,可以给我们上成网课吗?问问班里其他同学,都上更好,我家两个肯定要上。
我心里直打鼓,网课没有经验啊。那就先看看班里什么意见吧。没想到一问呢,家长和学生陆续都同意了,初级班和中级班还都希望各上网课。


怀念从前课堂里

赶鸭子上架  学上网课
骑虎难下,赶鸭子上架。选用哪个软件,具体怎么个用法,群课堂的课又该怎么上,我可是一窍不通啊。一直都在教室里讲课,让学生别玩手机啊游戏啊,自己对那些电子网络也都是不屑一顾的。现在可倒好了,愁眉不展了。
有人喊着试一试“钉钉”怎么样。于是在百度上下载,打开,注册,创建班级群,邀请同学进来,之前要检查麦克风,声音,镜头,露脸模式。一要发起直播,二要开启直播,三要视频会议。一面做笔记一面琢磨,以为自己可以试一下了,可是临到大家聚到群课堂里第一次上课,我做的课件硬是打不开,传不上来,那可是花了四个小时才赶做出来的啊!可疑的按钮我都按了,就是不行。学生说 “老师别急,慢慢来,画面上黑乎乎的一片。” 真想给他一拳。坐在电脑前,我手足无措,太没用了。无奈这堂课没上成。原因出在哪儿呢?后来才知道:露脸模式是露老师的脸,要露课件的脸,还需要屏幕分享模式。
小心翼翼地趟水过河,摸索着总算是上下来两节课。不敢乱动,更不敢互动,叫学生发言的话,麦克风话筒和镜头需要转移,怕就怕收不回来了怎么办,乱了阵脚。
之后我们又用过其他软件,也闹了不少笑话,一个是对网络不清楚,一个是制作日语课件太花时间,精疲力尽。每天两个班各一小时的课,在下面做两种课件:打字排版找资料,就要花去五六个小时。这还不算检查课后作业,朗读打卡什么的。都在网上。
每天电脑从早到晚开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焦头烂额。
中文班没有上网课吗?幸亏有国家在管着。中国华文教育基金会的停课不停学直播课程,每周一次面向全球的华校学生授课,中文和华文教材,从第一册到第十册,都是北京四中网校又邀请的名校老师,并且从二月一直讲到了五月。我们各班每次都观摩学习,课后有什么问题,老师再辅导。受益匪浅。
不仅如此,国家对海外教师的网上培训也是方方面面,各色各样。不同的内容,不同的时间段——网络时代的华文教学探讨与变革。什么是微课和群课堂。传统文化之云体验。海外华文教师研习班。母语汉语者就能当一名中文教师吗。HSK研修培训。



终生难忘的网络生存时期
从这个网跳到那个网,这个学完了又该下一个时间段了。自己的网课讲完了,又要转到教师培训的网上去。甚至还有其他的:小小演说家-网上英语演讲大赛。疫情期间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中医的特殊功用。等等等等。
疫情迫使我们待在家里,可是又被粘在了网上,好像一只忙来忙去的蜘蛛,穿行在不同的网络里。快一点儿回到课堂吧,我感觉自己都要被网进去了。蜘蛛大侠累了。不过也有些收获的喜悦,从前嗤之以鼻的电网,让我吃了苦头,也让我学会了在网上讲课。孩子们通过网课也学到了许多新知识,也更思念我们的教室。


是啊,请反过来想想看:如果你就那么百无聊赖地,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了,难道就会觉得好些吗?如此一比才知道,即便是在疫情期间,还有人在关心着我们,想方设法让我们多学点儿东西,多充充电,这难道不也是一件暖心的事情嘛。这个特殊的2020年,将注定使我们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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