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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还是杀人? / 七老人疑案引“安乐死”争论
日期: 06年04月1期

  据3月25日日本媒体报道,从2000年起至去年为止的4年期间,位于富山县射水市的射水市民医院(院长:麻野井英次),有7名该县的老年患者因被一位现年50岁的男性外科部长摘下人工呼吸器而相继死亡。
  这7名患者均为50岁到90岁之间的晚期患者,4名男性、3名女性,其中有5人身患癌症。目前,医院方面认为死亡过程存在疑点正在展开调查。同时,接到报案的富山县警方也认为此案不乏多名患者被实施“安乐死”的可能性,于3月25日当天以涉嫌杀人等罪名著手进行调查。
  3月25日下午,射水市民医院院长麻野井英次召开记者会透露,涉案的外科部长已经做出了解释,称“虽然没有经过患者本人的同意,但得到了其家人的许可。摘下呼吸器是为患者著想,这是有尊严的死亡”。对此,院长表示,“我不知道这是否属于犯罪行为,但这么做在道德方面存在一定问题”。
  涉案的外科部长当天下午在位于射水市的家中对采访者表示,“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医院已经要求他从3月起在家待命,目前正在金泽大学进修,该医生已于3月31日离职。
  关于此案,富山县警方3月25日下午也发表了评论,称“正在对医院方面和相关人员进行询问取证,慎重地开展调查”。
  针对“安乐死”的问题,横滨地方法院曾于1995年提出了4条标准作为医生实施“积极安乐死”可被例外判定为无罪的必要条件,其中包括“存在难以承受的肉体上的痛苦”等。但人为中止晚期患者的生命延续措施,即通常所谓的“尊严死”,却被认为与“积极安乐死”存在一定区别。
  富山县射水市民医院有7名老年患者因被一位男性外科部长(50岁)摘下人工呼吸器而相继死亡,涉案的外科部长去年10月曾试图为另一名男性患者(78岁)摘除呼吸器但被院方制止,整个事件也因此败露。记者27日获悉,该外科部长事后曾向一名在其他医院工作的男性医生吐露心迹,称“无法理解(为何不能这样做),这明明就是‘尊严死’”。据称,当这名男医生反驳说“这并非‘尊严死’”时,外科部长显出了一幅反省的模样。
  据该男医生透露,外科部长曾告诉他摘除呼吸器一事“遭到了院方的批评”,“虽然没有书面文件,但已经取得了(男性患者)家属的口头同意。”
  对此,这名男医生表示,由于未经患者本人同意,也没有和其他医生进行商讨,因此“这并不能算是尊严死”。
  富山射水市市立医院管理层日前认定该院7名老年癌症患者的死亡过程存在疑点,怀疑1名外科医生存在不当行为。接到报案的富山警方称,此案多名患者可能被强制实施“安乐死”,并于3月25日著手对该案进行正式调查。
  富山警方新闻官员表示:“我们正在慎重调查可能存在谋杀行为的该项死亡案例,此谋杀可能是同相关人士达成某种协议的,其他指控也正在考虑中。”
  不过,该新闻官员未透露涉案外科医生的具体姓名。
  报道称,该外科医生的真实身份为射水市市立医院外科部部长。当被问及是否摘除了患者的呼吸机问题时,涉案医生答非所问地称:“我就是那个被指控的医生。”该医生随后拒绝就警方讯问的内容进行评论。NHK援引涉案医生的话称,他将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射水市市立医院主管称,涉案外科医生曾透露,自2000年至2005年期间,他摘除过介于50岁到90岁之间的癌症病人的呼吸机。
  该主管在新闻发布会上还表示,涉案医生辩称自己的行为属于“安乐死”范畴,尽管并未获得患者本人的准许,但是得到了患者亲属的支持:“尽管我不清楚他做的一切是否属于犯罪行径,但是在道德范畴,他的行为是存在问题的。”在新闻发布会上,医院主管道歉称:“我们为因病故患者而引发的关注表示歉意。”
  据悉,日本医生实施“安乐死”的行为进入合法范畴,属同时满足4个条件:病人死期逼近;存在难以忍受的痛苦;未有任何途径来消除或者减弱这种痛苦;病人渴望被实施“安乐死”。这是横滨地方法院于1995年提出的实施“安乐死”的条件,随后,日本各地就开始遵守这样的规则。
  2004年2月,北海道羽幌町道立医院的女医生(34岁)将无呼吸状态的男性患者(90岁)的呼吸器拔掉使其死亡。富山县警察以杀人嫌疑对此事件展开调查。
  警察在1年后把医生的杀人嫌疑书类送检。该事件的争议点是,医生终止治疗行为是否负有刑事责任,道警干部认为“这个和‘安乐死’判断有区别”。“安乐死”的判断和刑事处分将有检察方面来判断。
  至今为止有关“安乐死”的判断案例,有1995年3月横滨地裁的判决。神奈川县东海大附属医院的“安乐死”事件,是除了认定“安乐死”的4个要件以外,也认定了治疗行为终止(尊严死)的案例。
  使患者自然迎来死亡的行为,其条件是能否确认进入晚期的患有不治之症的患者自己的意思。检察方认为道警送检的医生“要基于地裁的要件,进行综合判断。”认定“安乐死”“尊严死”的刑事处分例子至今还没有,因此更加引人注目。
  这次搜查,首先要检证医生对患者的末期症状的判断是否正确。医生对病人家属或者患者本人治疗终止的意思的确认也是很重要的。医院方面的说明,只有在病历卡上记述“取得同意”而没有同意书。因此听取医生方面关于病情状况的详细报告也是十分必要的。
  警察干部表示“要参考横滨地裁出示的要件以及过去的事例,慎重地进行搜查。”法务检察方面的人士表示“要听取其他医生的意见,是否真的临近死亡。是不是听了医生的说明后患者才自发表示意思,这也是调查的焦点。”
  今后并不能保证不会发生类似事件。兵库医大救命急救中心的丸川征四郎教授说,“无论是患者还是家属,总有不希望继续治疗的人。作为老练的医生有自己的经验判断,有时和患者与家属不能充分沟通,确实有善意地希望治疗终止的。”在末期治疗的现场,有患者本人或者家属请求医生“希望早点摆脱”,有时也有医生出于同情的心情表示“看起来没有指望了”。
  日本?|?X?s?X缓和?P?A协会会长山崎章郎医生说,“尽管如此,大多数医生还是努力遵守医疗道德尽力减轻患者身心痛苦挽救生命的。敬重生命,缓和病痛,这是最基本的东西。因为难以治疗而终止生命的治疗是没有的。”
  但是,现场的医生在实际上有终止治疗的,问题是具体要经过怎样的手续才算合法,这在法律上还没有明确的规定,横滨地裁出示的要件还没有确定。在厚生劳动省“终末期医疗调查检讨会”上有“没有明确的判断基准,医疗关系者有烦恼”的报告书,提出“医学会要进行引导”的建议。去年“日本集中治疗医学会”开始制作终止治疗的基准。基准提案的终止前提是(1)多数医生的最高水准的治疗(2)多数的医生确认无法治愈(3)向家属说明清楚,除了终止治疗以外的其他选择。2003年厚生劳动省进行了末期医疗的民意调查,超过7成的国民希望终止延命治疗,医疗关系者达到8成。   (红丽编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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