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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华人遭逢“现代社会病”(图)
日期: 14年08月1期
在日华人遭逢“现代社会病”(图)
《中文导报》专题报道组

现代社会科学技术一日千里,使人们的生活利用各种文明的利器,变得越来越方便,越来越快捷,但是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个方面,在科学技术的进步带来便捷的生活的同时,也给人们精神与生活带来很多困扰,甚至遭逢“现代社会病”,让人无所适从。


“个人情报”过敏症

华人女性陈妍(37岁)说她现在非常谨慎,哪怕扔个纸条都要看看上面有没有字,只要是有字的纸张,全都要塞进碎纸机才放心。并且在网上也从不放照片,哪怕是一张风景照。

事情发生在一年前的8月,公团附近搞夏季“祭”,陈妍带着7岁的女儿和周围的亲子一起去凑热闹。女孩们身穿鲜艳的“浴衣”,举着小扇子,玩得十分开心,当然大家也拿着手机互相拍了很多照片,小女孩们更是一起各种姿势合影。

回家后,陈妍很高兴地将照片放到了博客上,并上传了很多张小女孩们的合影来介绍日本夏季的“祭”风景,看陈妍博客的网友里,正有女儿小学的华人家长小李,那天也是一起高高兴兴拍照玩耍的人。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天,陈妍将孩子们的照片放到网上的事情,几乎团地的妈妈们都知道了。据说是那位华人朋友无心聊起,说中国人很喜欢这种日本的夏日节目。团地妈妈们在傍晚的“井户端会议”上一传播,再让小李现场打开博客链接,虽然看不懂内容,但图片上赫然是自家孩子。这下炸了锅,近十个妈妈全都涌到了陈妍家,一开门,先被这阵势吓一跳的陈妍,只听几个妈妈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控诉,客气点的说,我们日本对于个人情报和肖像权管理很严格,拜托快删除吧。严厉点的说,你这样我们可以告你的。

陈妍当天就删除了那篇博客。从此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见到那几个妈妈就内心紧张,而且这些消息传得非常快,9月份去学校开家长会时,女儿的班主任竟然若有所指地说,希望所有家长,尤其是外国人家长都了解日本的法律,对于个人情报一定要严加保护,比如写有家庭联络方式的“联络网”就属于绝不可泄漏的,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扔的时候也要小心,不能就这么扔,而是要用碎纸机或者撕得粉碎了才能扔。

陈妍说感觉自己要得忧郁症了,买了个碎纸机,对于一切有图有字的东西都过敏,看到字就想塞进碎纸机,看到网上有人物的图像就想点鼠标删除。大半年过去后才平静点。

日本自2005年起能够特定个人的所有情报在日本都是禁止泄漏的。但事实上日本国民生活中心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过半数的回答都是认为这项法律规定得太严格,以至于带来了不便。有华人想联络曾经一起留学的同学,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打电话过去总是找不到人,对方也不肯告知手机或其他联络方式,因为这些都是“个人情报”。有华人主妇说孩子班上的“联络网”被取消了,孩子下课回来想找同学玩,都无法打电话。一些正常范围内的咨询或调查,也因“保护个人情报”而难以实施下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2005年起实施的个人情报保护法以来有人拥戴有人嫌麻烦。对于日本人就有过半数认为“更多的是不方便”的该项法律,不少华人也感到“太严了”。有人认为日本不愧是法治国家,自己的信息得到保护,生活得安心。也有人认为没必要,而且正因为严格,才会有各种公司购买个人情报,反而引发问题。也因为“个人情报”之障碍而使社区关系淡漠。

电车过敏症

日本的电车以拥挤著称,特别是上下班高峰期,站台上人流如潮,有时车站的工作人员不得不用尽力气把堵在电车门口的人们向车厢里猛塞,才能关门开车。

拥挤不堪的电车里男男女女,肢体相互摩擦有时会引起生理反应,还会引起男子趁机摸女人敏感部位的犯罪,日本人把这种犯罪行为称为“痴汉”,日本法律规定,痴汉是一种猥亵行为,如果猥亵罪成立,要被判处半年到七年的刑期及罚款,经常有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士,因被定“痴汉”而成千古恨,一生不得翻身。

但是与此相矛盾的是日本有人专写如何当“ 痴汉”的书,在书店里畅销。还有“ 痴汉”网页,在网页上有姑娘在上面津津有味地介绍她如何遭遇“ 痴汉”,而“ 痴汉大叔”手法又如何高超,弄得她好生受用,如醉如仙……

一方面这些书籍和网页教人们怎么去做“痴汉”,一方面警察和乘务员等目光炯炯,每天都在捉拿“痴汉”,更有不良女子在电车上引诱意志薄弱者去做“ 痴汉”,然后以“私了”的方式敲诈钱财,最则五万,多则几十万。

这种充满了矛盾的日本“电车生态”也造成了许多在日华人不知所措。有一名在公司就职的华人,在电车上被指控做了“痴汉”,到了警察署,他不承认,但是警察说不承认就走法律程序,立案侦查、如证据确凿,就送检,然后诉诸法庭;如果承认了,只交5万日元罚金,就可以了事,这名华人最后选择了交罚金的了结方式。

日本一些法律工作者认为,如在电车上被女性突然举报为痴汉,被送到警察局后,要尽快认罪并反省。即使是冤枉的,要想问题尽快解决平息,及时认错的话比较好。因为认了罪,一般是初犯的情况下,警察会罚款了事,事情很快就解决了。但若不认罪,就会被立即逮捕举证,在调查期间也不认罪的话,理所当然会被起诉,交由裁判所裁决,然后上法庭打官司。官司一打就是几个月甚至1年,严重影响工作、名誉、生活等,即使最后无罪,也会使人身心俱损,因而得不偿失。因为日本关于痴汉的法律是保护女性的,比较注重女性的一面之辞,而证明自己不是痴汉的证据又很难举证,很难被采信。

这种日本电车的矛盾空间,使许多华人不知所措,首先出现了许多“举手族”,就是上车之后把双手一起伸出,抓住两个吊环死不放松。但是车里人很多,有时车还摇晃的厉害,还有急刹车的时候,因此一个人占领两个吊环,也会引起其他乘电车的人的愤怒。

还有的华人上车后专往男士那里挤,看到女的就躲,有时甚至容易引起人们对他性倾向的怀疑,还有的华人,没注意乘上了防止“痴汉”的女性专用车厢,竟然被多名女性拍肩膀轰下了车,觉得很没有面子。

“低头族”的危险

6月24日夜,在客流量位居日本第二的池袋站西口像往常一样霓虹闪烁,流光溢彩,在车站西口对面的西池袋一丁目的人行道上,中国籍餐饮店女员工林雪琴小姐(30岁)与同伴们共进晚餐后,悠闲地在人行道上踱步,突然一辆失控的汽车疯狂冲上人行道,林雪琴被压身亡,有7名在人行道上行走的20-33岁男女负伤。据媒体报道,当时林雪琴独自在池袋步行路上走边看手机,而那辆失控的汽车也不是一下子就冲到了人行道上,如果林雪琴不是低头看手机,一定会发现危险的先兆,可能会躲避这场灾难。

而经常在路上低头看手机,几乎已成了有智能手机的所有人的习惯。
但是这个习惯,往往会与交通事故相连。

据东京消防厅统计,在东京消防厅管辖范围内,从2010年到2013年的4年里,由于一边走,一边看智能手机,或因一边骑自行车一边看智能手机而发生交通事故,被消防厅的急救车送往医院的人数已达122人,2013年人数最多,达36人,呈现逐年上升的倾向。从年龄上看,30-40岁的人最多,20多岁人也在增加。

去年的10月,在东京都板桥区,有人由于过于集中精神看智能手机,没有注意自己进入电车轨道中,被电车撞死亡。在日本,在列车月台上由于看智能手里掉在铁道里的事故也在不断增加,2010年度为11件;2011年度为18件。

目前已有专有名词来描述这种现象。澳大利亚麦肯和Macquarie大辞典联手精心杜撰出“低头族”这个词(英文名:Phubbing)用来形容那些只顾低头看手机而冷落面前的亲友的人。

“低头族”现象,不仅和交通事故相连,而且由于全社会都是如此,因此会造成一种“群体交流障碍”,如有一华人反映,大家有时在一起聚会,有时会提出一个主题讨论,有时是一起聊互相感兴趣的事情,但是一旦稍有空隙,谈话者环顾一下四周,他会惊讶地发现,没有人在听别人说话,而是都在看手机,那种面对面地通过活生生的语言、表情及肢体语言进行人与人交流的基本方式正在变质和稀薄。

“低头族”现象的负面影响还不止于此,据专家介绍,在我们低头时,前屈极限(下巴碰到胸骨的状态)只能是45°。如果前屈幅度达到30°时,就可以影响到颈椎。如果颈椎长期处于极度前屈的异常稳定状态,就会对颈椎造成伤害,而这种危害比看电脑还要高几十倍。
一般来说,颈椎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但如今开始有低龄化趋势,特别是近年来,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呈快速发展趋势。

“恐飞”的华人

赵先生在一家商社任职,由于最近由于飞机空难连续发生,再加上微信上疯传一些飞机失事视频,他果断推掉了去台湾出差的机会。

别以为很少人会有飞机恐惧症的症状,事实上的的确确有人真的从不坐飞机,还有不少人虽然害怕坐飞机但又“不得不坐”。

因工作关系,赵先生经常有出差机会,如果需要乘飞机,则尽可能把出差的机会推给同事。他说:“起初乘飞机来日本时并不恐惧,第一次坐飞机的新鲜兴奋还记得很清楚,根本就不知害怕为何物。乘机次数渐多,到几次乱流及比较严重的颠簸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害怕坐飞机。如果日本国内出差,我会选择新干线,要是去其他国家,才会选飞机。每次都是折磨,从登机的前几天就开始担心,想的乱七八糟都是万一出意外事故怎么办,最折磨的是登机后,从起飞开始我就紧张的不行,心跳,手心出汗——我真的为此痛苦万分。即便回国探亲,只要时间允许,我会选择乘船。”

赵先生说:“不否认飞机失事的概率远远低于出车祸的概率。但是我会觉得自己开车的话,风险是自己控制的,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我认为自身出车祸的概率会远低于那个平均概率。即使不是自己开车,出车祸也有分受伤和死亡,同样觉得是自己可以掌控的。而坐飞机,你的命运在一个你素不相识、一点都不了解的开飞机的家伙手上,加上天气等因素,出事故死亡的可能性极高。”

每当发生空难事件时,害怕坐飞机的心理就更深植在许多人的心中。

最近留学生小燕也患上了“恐飞症”。7月25日,小燕乘坐的飞机从上海飞往东京途中遇强气流出现两次严重颠簸,吓得她都快哭了起来。她说:“感觉飞机的翅膀都倾斜了。我抓着安全带,再想想最近八天连续三起空难,恐怖极了。”后来,她干脆闭上眼睛,直到到达目的地后才睁开眼睛。她说:“我根本睡不着,但是我必须闭上眼睛。”

小燕说:“每次坐飞机,从订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心慌,难受。因为不愿意坐飞机,放假都很少回国,这次乘飞机感觉更糟糕,打算这两年不回国了。”

刘先生虽然不排斥坐飞机,但父亲的“恐飞症”也给他们一家团聚带来不便。四年前,父母来日本小住,回国时,因为飞机遇到乱流,机身颠簸的利害,持续时间也较长,父亲非常不安,当时就说:“说如果能活着回家,再也不来日本了。”四年过去了,刘先生的父亲真的没再来过日本。

还有不少人是“选择性恐飞症”。“我是小飞机恐惧症。”郭先生说:“前年出差第一次乘坐支线小飞机,飞机在气流中颠簸非常厉害,让我觉得飞机随时都会被刮跑,根本看不进任何文字,也吃不下什么食物,就是紧张再紧张,我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现在我订机票,非大飞机坚决不坐,某些不发达国家的飞机坚决不坐,不仅仅是对安全的担忧,乘坐舒适度也是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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