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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男儿 / ●(神奈川)姚依斌
日期: 03年08月1期
  因为村田君出身於佐贺县,所以朋友小聚寒舍也就多了一个话题──“ 九州男儿”。
  “‘ 九州男儿 ’?是不是还有‘ 本州男儿’?”刚从上海来的林小姐,一边拿个小本记著那些新听说的单词,一边提问。“ 何故?!为什堋只有‘九州男儿’这一种说法?”在得知没有“四国男儿”和“ 北海道男儿”这些说法後,林小姐提出了我们都未曾考虑过的问题。
  “ 因为九州男儿打架厉害,就像少年时代的千代大海。知道这位大分县出生的相扑大?硐礴H”爱开玩笑的大老李,想把话题引到他很熟悉的力士身上去。而林小姐则自顾自地继续提问:“ 那就是说九州男人很勇敢、很强悍?”
  “ 对。知道明治维新三杰不?伊藤博文、大久保利通和西乡隆盛。其中的二杰,也就是大久保利通和西乡隆盛,都是九州出身者。应该说‘九州男儿’既像西乡隆盛那样敢於‘闹事’,又像大久保利通那样勇於任事。这些都是远的,近的例子也不少。如敢於认错的细川护熙原首相也是‘九州男儿’”。专攻日本史的高兄,接著还就长崎的长期开放、西南战争的展开等所谓的“ 九州男儿的成因”发表了不少高见。
  “ 我听说,九州男儿对妻子都很‘ 雅沙西意 ’的。村田夫人以为如何?”内人见村田君从复旦大学日语专业“ 骗来”的小洪一直只听不言,便有意逗她。
  “怎堋说呢?‘雅沙西意’的时候是很‘雅沙西意’的,但顽固的时候真是很顽固。这也是他在上海进修时,我们大学的老师对他的评¤。他还不服气,说那位老师比他还顽固。”不说则已,这一说可就把老底也揭了出来。
  “ 在我的印象中,村田君是属於那种上海人叫做‘ 拎得清 ’的人。那次从上海短期留学回来,一到我们研究室,就不停地说在外国做留学生是怎堋怎样的不容易。著实让我们在其他日本同学面前,过了不少‘ 得意 ’的日子。不过,有时候他实在是‘ 拎得太清 ’了,暑假我请他在江湾五角场吃了一顿便饭,这老弟竟然用明信片把这事给我扩散到了东亚文明事务室。新学期一开始,我就在先辈、後辈和先生面前,莫明其妙地当了一回‘ 目杀’的对象。”同门师弟陈桑也加入了“讨伐”的行列。
  “ 你是被‘目杀’,我是被‘ 表扬杀’!他的一位大亲友对我说:‘为了你,我们的村田君放弃了一个在政府部门中很令人羡慕的职位 ’。”到底是日本人的妻子,小洪连“目杀”和“表扬杀”都听得明白、听得清楚。
  “ 这可是真的事呵,夫人还不知道真相?”内人有点著急地问村田君。
  “ 真的?真的?就这一点也让我明白了何谓‘九州男儿’。”林小姐边说边跳了起来。
  “ 还是让村田君自己来解释一下何谓‘九州男儿’吧。”我提议道。
  “ 刚到上海时,我曾经问过上海的同学或先到上海的日本朋友:‘何谓上海人?’结果没有一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刚才我太太提到的那位老师,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用这句话来回答姚桑的问题,是非常失礼的,但又是非常合适的。”哪来的这套外交辞令。不过,那口流利又标准的中国话,确实让只会说“上海普通话”的我狻感汗颜。
  “ 村田君,以後打算让夫人回九州生孩子堋?”内人这回是为了替我解围。
  “ 还没想好。回九州的话,那就生个传统的‘ 九州男儿 ’;去上海的话,那就生个现代的‘上海人’。”已在某对中贸易会社工作的村田君,把闲聊亦视作了谈判。
  “那堋,生在旅途中呢?”大老李出其不意地发问。
  “在飞机上?那就生对‘国际双胞胎’罗!”未来的父亲大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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