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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炜: “政冷民热”时代
日期: 14年06月2期
晴海观 黄文炜

中日关系经历了十多年的低谷期,其中有两个显著的危机时期,一是前首相参拜小泉纯一郎执意参拜靖国神社之时,另一个2012年9月是日本政府把钓鱼岛国有化。中日争端的最本质之处在于,近年来中日的力量对比发生变化。中国在经济上的崛起让日本不得不刮目相看,同时产生警戒意识和危机感。

第一个危机时期,也就是前首相小泉纯一郎在任中,中日处于“政冷经热”状态,政治关系虽然陷于冰点,但是中日经济合作进入空前热乎时期。第二个危机时期,也就是2012年9月到现在,中日关系像是陷入了“政冷经冷”危机四伏的状态。虽然还有相当数量的日本企业在中国寻求发展,但也有为数不少的日本企业急于撤出中国,向东南亚转移的苗头也已出现。

笔者以为,中日关系虽然可能还要经历一段比较漫长的低谷时期,且不能完全排除在一定范围发生军事摩擦的可能性,但是中日关系悄悄地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政冷民热”的时期,民众成为中日关系的主角。政治关系依然冷淡,民间交往却有加热趋势。

首先是人员流动、往来加快。据日本政府观光局统计,到日本旅游的中国游客在过去十年里增多了三倍,2012年达到143万人,2012年9月后因领土争端问题,访日中国游客有所减少,2013年为131万人。但此后由于日元走低等原因,自2013年5月起访日中国游客又开始呈现增加的趋势。2014年1月底至2月上旬的春节期间,访日中国游客络绎不绝,他们在各百货店里疯狂购物,几乎不受中日关系恶化的影响。领土争端危机后一度停飞的中日航线也已经纷纷恢复,3月30日起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恢复在上海中转的“仙台-北京”定期航线。另外中日新航线不断开辟,日本媒体日前报道称,关西机场中国航线表现活跃有望带动赴日游。春秋航空3月15日开通了日本关西机场至中国上海的航线。上海吉祥航空公4月15日开通上海至日本关西机场的航线,每日一班。东方航空一天已经有五个航班往返日本关西。让这些航线活跃起来的是两国的普通民众,特别是访日中国游客。

最近有在上海工作的日本人兴奋地告诉笔者:“现在上海正兴起‘日本热’,日本料理店总是客满。很多中国人只去过一次日本,就爱上了日本。”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哪怕是到日本旅游数天,中国游客对日本的印象都有所改变。在网络上,多见访日后中国游客对日本的赞词,赞扬日本整洁以及日本人素质高。在日本,经常能听到对中国友好的日本人这么说:“中日关系虽然不好,但是政治和民间交流是两回事。我还要学中文,很乐于与中国人交朋友。”现代社会由于网络的通达,中国的年轻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日本的时尚、演艺圈等信息,在网络上,中国人和日本人交上朋友的例子不在少数,不少日本人兴致勃勃地使用QQ、微博。
其次,中日民间的文化、教育、经济交流活动增多。浏览日本驻华大使馆就可以了解到,虽然中日之间政治上沟通不善,驻华大使馆还是积极参与在中国各地开展的经济、文化活动。

木寺昌人大使2013年一年中接受了十多次中国媒体的采访,可惜这些信息并没有传回日本。既然官方之间无法很好地对话,那么官方就采取直接深入民间的做法,争取与对方国家的民众打成一片。这是日本的一个策略。

在中日政治关系停滞时期,日本的民间团体机构还是积极参与中日文化、教育交流活动。由日本国际交流基金北京文化中心及日本国际文化论坛等主办的研讨会4月12日在上海举行,探讨中国初高中日语教育现状以及今后如何扩大日语教育。日本之外学日语的最大群体存在于中国,人数超过100万。

日本的独立行政法人科学技术振兴机构从今年4月起实施日本和亚洲青年科学交流事业的项目。计划每年邀请包括中国在内的6000名以中学生为主的人员来日本一周左右,到日本的大学、研究机关、企业、团体等地参观学习。让亚洲青少年关注日本的先进技术,目的是吸引、培养亚洲“亲日”的优秀人才。

雅虎日本计划从6月开始采用支付宝作为雅虎购物网站的付款选项,方便中国消费者购买商品。由于日本的家电等产品在中国很有人气,因此雅虎希望能通过引进支付宝来提高支付的便利性,提高该网站的销量。

中日之间的人员往来以及文化等交流活动,有助于两国民众直接对话,增进彼此的了解,“民热”的情势正在形成。两国政府应为促进民间交流提供更多的机会。两国民众中,认为“政治和文化是两码事”的人有不断增多的趋势,这是一种与国际化接轨、面向未来的宽阔胸襟。更多地了解日本,将增加中国人的自信,排除盲目的反日。中日之间个体的交往有助于增进民间的理解,民间外交将成为中日关系的要素。政冷而民热,这在中日力量对比变化的过程中将起到缓解摩擦的作用。同时希望“民热”能够为政治上的融冰起到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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