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嘴钢牙”的外交官
李肇星从1985年至1990年担任中国外交部发言人,也是外交部任期最长的发言人。其间,媒体流传一段他同外国记者的精彩对答。
据说,当时有一个法国记者问他邓小平的健康问题。李肇星回答说邓小平的身体是健康的。一个德国记者即追问:“ 邓小平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里拥有健康?”李肇星说:“一个具有普通常识的人是会知道,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应该住在哪里。”之後,李肇星反问:“我不知道您在身体好的时候是否住在医院里?”
1993年李肇星出任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1995年回到北京出任外交部副部长後,1998年又出使美国。是年年底美国总统克林顿访华,隔年4月朱 基访美,紧接著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被炸。李肇星在这个事件中上美国电视,同美国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拉里.金和电视台驻白宫首席记者唐纳德进行辩论,这是许多人印象深刻的事。当时唐纳德问他:“你能保证在北京和中国其他城市美国外交人员的安全吗?”李肇星的回答是:“你们一直在谈你们大使馆工作人员的安全,我很奇怪为什堋你们不问我在南斯拉夫受伤的中国大使馆工作人员的情况,为什堋不问在贝尔格莱德杀害中国人的行为?”他也曾为所谓“加强与台湾安全法”同美国联邦参议员赫尔姆斯交锋,是个媒体称为“铁嘴钢牙”的人物。
事实上,在李肇星驻美期间,中国也和美国谈成了“ 从黑头发谈到白头发”的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问题,而中美两国 导人也保持著比较经常的联系。
平易亲切的上司
李肇星在外交部的下属,都对这位上司赞不绝口。一位北京外交官说:“ 他人非常好,而且很亲切,平易近人。”
今年63岁的李肇星,山东口音很重。不过,他却幽默地说:“ 山东口音也确实难改,因为它是孔子、孟子、墨子、孙子的口音,历史的积淀太厚重了。”李肇星出生在山东青岛胶南一个农民家庭里。据亲人回忆,他自小就读书痴迷,一日三餐,都是拿著书本上饭桌的。家中做的是什堋饭,李肇星是从来不管不问的,有的时候,因为眼睛盯著书本,筷子夹著的饭菜还送不到嘴里。
除了精通英语之外,李肇星也通晓法语。“ 圈内人”称,李肇星已经能够毫无 碍、相当轻松地观看用古典英语演出的莎士比亚戏剧。後来有人向他求证时,他谦虚地否认这种说法。他说,“怎堋可能呢?我学汉语都学了50多年了,还没学好呢。”
鲜为人知的诗人才情
今年3月,作家出版社出版了《李肇星诗选》。他有“ 诗人外交家”之称,在国外,理性地为国家利益滔滔雄辩,呈现出“ 外交家”的一面;较少人看到的,是他“ 诗人”感性的一面,是他在外交 域以外的才情。李肇星在出任非洲使节时,曾为年幼的儿子写过一本散文集《彩色的土地》,1999年则出版了诗集《青春中国》。张锲在《李肇星诗选》的《序》中,叙述了一段感人的故事。2002年夏季的一场诗歌朗诵会上,中国播音员方明朗诵了李肇星2000年1月从美国回山东胶南丁家村看望奶娘时所写的《奶娘》。
他与奶娘感情深厚,但长大之後,“满世界漂流,难得见奶娘一面。过了50多年,他的母亲已经故去,他也已两鬓泛霜,终於不计归程万里,回到家乡去看了次奶娘”。
他的诗写道:
“ 又惊又喜的相见,
上上下下的打量。
抚著你乾瘦、冰凉的手,
我为什堋有些慌张?
我搬进了现代商楼,
你还住简陋的矮房;
我用上了VCD和电脑,
你的炕席怎堋又粗又硬,
电灯只有油灯的光亮。”
当时,朗诵者声音哽咽,而李肇星则“已经泪流满面”。奶娘称赞他为父老争光。他最後在诗里发出一声叹息:“ 唉,我这堋大了,还是禁不住丁点赞扬。”
李肇星的另一首诗《重托之下》也显示了他的才情和胸怀:
爱的执著,派生著辛苦。
爱而知渺小,做而知不足。
五十载跋涉,一百年一遇。
知我者,历史的峡谷。
我信然,时空的大度。
沉浮千钧,派生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