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石
□阿寺的“尊氏祭”主要是纪念足利氏家族,这个祭祀以武士队列为主,并以扮演室町幕府创立者足利尊氏一族的武士为中心,包括足利氏初代义康到八代尊氏。除铠甲武士和礼装公卿外,还公开招募的扮演武士和少年武士队的人,总人数约270人。“尊氏祭”首先在足利公园吹著海螺号,敲著大鼓向□阿寺行前进,到达后,扮演足利尊氏的人念祷告文并进行“三献”仪式。海螺号在这个活动中承担著重要的脚色。
在日本,能吹海螺号的人受到广泛的尊重。
海螺号在日本战国时代作为交战的信号和激发斗志的乐器吹奏。而在日本宗教的修验道中,有被称作为“立螺礼法”的实践修行。“立螺礼法”分为当山派和总山派等修验道流派,吹奏的音色有微妙的不同。粗略划分有乙音(低音阶)、甲音(高音阶)、调、半音、当、摇、止等各种各样音色的组合,并以此摹拟佛教中的“狮子吼”,象征佛教说法降伏恶魔的威力,同时也是在山中各处的修验道者意思沟通的法具。
日本昭和初期发表的醍醐寺三宝院当山派本间龙演法师的《立螺秘卷》,作为此后的修验道者,特别的吹螺师的必备教材流传了下来。
日本各地的一些庆典、祭祀活动都离不开螺角号,如在奈良东大寺二月堂的“汲水仪式”中,人们吹奏海螺号驱鬼;在东京都无形文化遗产严正寺的止水舞中,海螺号也是不可缺少的脚色。
实方元心早逝,按照三浦千里的说法,他在战争刚刚结束后的昭和二十七年(1947年)9月就已经去世。
大月薰和实方元心所生的长女也叫寿子,1946年与枥木县足利市朝仓町华严寺住持梅田知结婚。在女儿出嫁和丈夫去世以后,大月薰一直和儿子实方元信一起生活。实方元信生于1929年11月14日,1942年毕业于御橱小学(在原足利郡御厨町。御厨町原属于枥木县西南部的足利郡,和群马县相邻。现在为足利市南部的御厨地区),1946年毕业于旧制县立足利中学,1949年毕业于大正大学佛教专业,毕业后继承了父亲东光寺住持的职务,当时年仅20岁。他也从父亲那里学到了吹海螺号的技巧,成了足利市的重要活动“尊氏祭”中不可缺少的人物。他在工作之余,还结成“御橱演剧研究会”,自己任会长。据实方元信的朋友说:实方元信是明亮而豁达的人,是非常懂得体贴人的热心肠的好青年。三浦千里认为:对于大月薰来说,这个时期应该是她最安堵的时期,与孙文决别后又遭遇关东大地震,然后再婚,养育孩子,与再婚的丈夫死别……过了70岁以后,人生终于进入了平静之中。她看著作为年轻的住持的儿子不断成熟、活跃,心里一定是充满了幸福感。
与独生子的死别
在1957年,实方元信突然决定去巴西弘扬佛教,关于去巴西的原因,实方元信的朋友,原足利市政府职员关根彻先生说:实方元信曾说:曾经乘船周游世界的父亲虽走遍了世界各地,唯独没有去过巴西。我在孩子的时候就一直想实现父亲未竟之梦。正好在巴西有已经获得了成功的足利市的同乡(冈田武郎 笔者注)给我来信,希望我到巴西去,我觉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当然,家中有老母需要照顾,但是我在那里过个三、四年就会回来。他这些话是对我哥哥说的,我哥哥在大学曾与实方元信同学。我也曾在东光寺住过半年,和实方元信朝夕相处 (足立文林会《足立文林》1984年11月第15号9页)。
在实方元信从横滨港奔赴巴西的1957年12月,宫川富美子、大月素堂的儿子大月史郎、实方元信的姐姐梅田寿子及外甥梅田宗中都去横滨港送行。
到了巴西以后,实方元信在圣保罗的克罗尼亚日本人实况调查委员会工作。在周六、周日休息的时候,他在观音堂经营的附属小学里做教师,据说他诚恳、热情的性格得到孩子们和孩子家长的普遍爱戴。他平时就住在巴西的观音堂里。他也经常和当地的日本年轻人去海边海水浴,指导他们排练戏剧,在庙里指导佛教的仪礼法式,在集会日宣讲佛教教义。他还在那里建造了日本式的庭园,为远离故乡的日本人消解乡愁。在巴西,多才多艺的他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自己的才能,受到了当地日本人与巴西人的尊敬和爱戴。
在实方元信去巴西后的1960年5月11日午前两点,在巴西圣保罗州圣费尔南多德堪保市的观音堂遭强盗袭击,他被强盗枪杀,年仅30岁。当地的报纸报道了这个消息。
常请实方父子在“尊氏祭”等仪式和宗教活动中吹螺角号的足利市□阿寺住持山越仁也说:因为不知元信是怎样死的,因此托当地的人寄来了刊登这个消息的当地的报纸,月见丘高中的同僚中有人懂葡萄牙语,我请他把报纸上的内容读给我听。据报纸上记载,1960年5月11日那天,元信注意到有人进来,就从被窝里起来打开了电灯,而被元信看到了面孔的强盗立刻开枪了(同上《足立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