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 凡
每年的12月15日-25日是贺年片的“投函日”,即最好的邮寄贺年卡时期,只要在这期间寄出,就能让对方在元旦那日收到。
今天一大早送走儿子小象,我就顺便将写好的贺年片投到邮箱里去了。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都会感到贺年片写起来真麻烦,尽管尽量减少,可还是有些不得不写。12月10日附近的几位女友在一起聚餐,之后有的去逛街,有的去散步,我却一个人钻进了咖啡馆,因为我要利用这难得的空闲完成我今年的贺年片。
坐下后,我掏出了今年待写的贺年片及去年收到的贺年片。
沟端先生,是我在中国第一天上班时,接待的日本访华团的团员。我们曾一起在内蒙古大草原上驱车直行8小时前往当时有待开发的准格尔露天煤矿,从此我们之间就没有间断过每年一次的贺年片。当然不仅限于贺年片,多年来两家人的来往,乃至近年来老先生每年还一定要请我与我的博友yoshi(同校的后辈)吃一顿美餐。
三轮先生,就是当年我在日本就职后,上门推销时将我从店里轰出来的那位。但之后我们曾一起多次去过中国进货,他每年的贺年片早就变成中文的了。当年将我轰出来的他之后每年都要邀请我们全家去他家住上几天。
细川女士,虽然我们只做了1年半的邻居,但之后的26年里我坚持母亲节去看她,昨天我还收到她邮寄来越光米。
北泽先生,是我与弟弟在横断日本旅行时在巴士里遇到的陌生人,当我们不知道如何支付巴士费用时,他走过来帮忙。并领我们到达要去的青年旅馆,带我们游览、用餐。
不光是前辈,还有同辈。洋子是第一个在我的四帖半里学中文的日本姑娘。佑子是我生小象时在医院的妈妈室友。
不行,都是些常年来彼此未曾间断过的贺年片,还有不少是与我父母也一直交换的亲朋好友的贺年片。拿起每一张都会牵出一段段故事、一串串回忆。看著看著,写著写著,我发现在咖啡馆里度过的这段时间不是在应付贺年片而是在享受贺年片。别以为写贺年片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我家从几年前开始儿子小象的贺年片就比我们夫妇的多了,而且随著朋友的增加,年年呈增长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