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史创新 唯美与人
——记中国当代著名国画家白伯骅先生
■ 王 瀚
2012年7月,在北京画院“画写苍生□□蒋兆和绘画艺术发现展”静谧的展厅里,一位清秀的文人,满怀深情地仔细观看著蒋兆和先生的每一幅作品,自从蒋先生画展开幕式以来,他多次到这里,一幅一幅仔细地看著,那深沉目光里,不仅流露出对蒋兆和先生作品的感动,更多的是对恩师深深的怀念之情。虽然那天大厅里人不多,但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动了蒋兆和先生精深的艺术意境和恩师淡泊宁静的心灵。看著蒋先生曾经用过的那简单得不能在简单的笔墨砚版,他感慨万千。
解放前,先生就是用这样简单的画笔完成那幅现代中国水墨人物画巨作□□《流民图》,确立了他在世界艺坛上的地位。
蒋先生苦难的人生,使他凝视社会苦难,灼热而正直的良心,使他关注劳苦大众□□“流水似箭,珍惜寸阴,紧握秃笔,为民写真” ,这也是蒋兆和先生自身最真实的写照。抚今忆昔,远水孤云,面对先生的遗物,触景伤情,以往与恩师在一起的日子历历在目。这位清秀的文人就是中国当代著名国画家、书法家、艺术家白伯骅先生,他最近为了追寻恩师蒋兆和的足迹来到了东京。
白伯骅先生1944年出生于北京一个书香世家。曾祖白恩佑,擅长书画,为清代咸丰年间翰林。1965年夏,他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附属中等美术专业学校,1972年师从著名人物画大师蒋兆和先生潜心学习中国人物画,直至1986年蒋先生仙逝。他不仅从技法上深得先生真传,作品也尽精刻微,写实传神,更重要的是在做人的品德上,白伯骅先生在许多方面也和蒋先生有共同之处□□淡泊名利,宁静致远。
白伯骅先生对自己的创作一向精益求精,每一幅画精心雕琢,绝不粗制滥造,这严谨的创作态度与其恩师蒋兆和一脉相承。他甚至对选用的笔墨纸张也十分考究,使用的墨和朱砂均是乾隆年间的老墨、真朱砂,如今已很难找到,其他一些颜料也多是进口产品。作画用的宣纸、皮纸中的金地纸、银地纸等,也是从国外购来。因此,白伯骅先生的画作由于过于精细而产量不高,而他并不在乎自己创作的数量,只求每一幅作品都呈现完美的视觉效果,带给人们美的享受,他对于艺术的执著有时到了忘我的程度。多年来,白伯骅先生一直不间断的在中国传统绘画的历史长河中探索,在世界美术史中钻研,“尊史创新,留苦余己,唯美与人”,这是白伯骅先生真实的写照。看白伯骅老师做画,真是莫大的享受,谈笑间,话语全无,人笔合一,平心静气,一丝不苟,神情专注,惜墨如金,宣纸清风,朱砂映红,只有那一刻,先生才会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他所钟爱的艺术之中。看先生笔下高士,荡气回肠,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看先生笔下的女子,沉鱼落雁,素骨凝冰,柔葱蘸雪,羞花闭月,“少年自负凌云笔,白发书生神州泪”□□一幅幅旷世无双的杰作在白伯骅先生思想与激情,神思与灵感的撞击之中诞生!
白伯骅先生绘画最大的特点就是,每一幅作品完成以后挂在书房三天,如觉得不够完美,必亲手撕碎,老纸、老墨、老朱砂也在所不惜,不计较成本的高低,只在意艺术和良知与价值!这就是白伯骅先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喜欢白老师的作品,想多买几幅,并预付一笔定金,但白伯骅先生从不轻易接受,他怕过多的物质会扰乱他的生活,他也怕扰乱了他的思想,他更怕扰乱了他执著的艺术情思!他说;我的画不多,希望每一个喜欢我作品的人都能够拥有,而不是我的作品都到了有经济实力的一小部分人手里。他不受金钱的诱惑,利禄的干扰,刻苦钻研,潜心作画,把艺术的美,送给渴求欣赏艺术的人们,这就是令人敬仰的白伯骅先生。
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正是具备了这样非凡的思想格局及人性的清高,白伯骅先生的笔下才会有《花落知多少》中芳思难禁引东风般的少女怀春的羞涩,《贵妃牡丹》中峰腰簇翠,燕股横金,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雍容华丽,《金陵十二钗》中《黛玉》的微云淡月,叹年华一瞬,容消金镜的哀怨,《熙凤》的清香未减,风流犹在的干练,《迎春》怕见花开花落,清愁不断的惆怅,《宝钗》伤悼故人,冷落新诗,含情望蝶的留恋,《满园花正黄》那一树一茶一知己,高士闻歌感旧怀的境界以及《童子观音》的慈悲,《春风词华》的沉思,《国色天香》的回眸,《雅韵》的高贵,《风雪夜归》中的朦胧冷月,孤独背影,梨花飞雪,还有《旧时月色梅边雅韵》那急促而经久不息的旋律,正是:风情无人处,留取西楼残月。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白伯骅先生的作品可谓光照古今,这一点,对于目睹过先生作品的人,对于懂得艺术的人来说都深信不疑!
有一位朋友请白伯骅先生画一幅历史题材的作品,为了还原历史的真实,这一幅作品耗费了白老师近一年多的时间,不停地构思,查找资料,作品中有一段古人对棋图的场面,白老师连棋盘上的每一道线,每一个棋子的布局都认真地做了详细的考证,尽最大可能的,在真实的历史场景中表现精微的艺术。如此良苦用心感动了身边许多朋友,然而白老师却淡淡地说:“对历史的尊重是艺术家起码的品德!”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这就是我们熟悉的,令人敬佩,值得尊重的白伯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