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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博士退学叫板中国教育制度
日期: 05年10月3期

      9月22日,清华博士生王垠在水木社区BLOG上发表了《清华梦的粉碎───写给清华大学的退学申请》明确要求退学。清华大学有关负责人表示,王垠做出这种选择是个人的自由。

     “有了论文就有了钱”

     王垠是清华大学在读的硕博连读学生,计算器专业,已经攻读了4年,还有一年就博士毕业。在清华学习期间,他以一篇《完全用Linux工作》的文章而小有名气。
     在退学申请中,王垠认为,博士教育就是“paper(论文)、paper还是paper”,而他的成就是“我的自我培养”。
     信中还披露,“清华博士生必须发4篇paper才能毕业,其中必须有一篇是SCI索引,或者两篇EI索引”。他并非不能写paper,他也有SCI文章,但他认为那些发表的文章并非是自己感兴趣的,也没多少价值,甚至是垃圾。
     王垠说:“即使导师知道你的论文没什么价值,也会叫你发表。我发现paper数量的背后,是某些人的如意算盘。想一想是怎么回事吧。国家看什么来拨款研究,看paper。看什么来评价一个学校的水平,也是paper。国家没有能力评价你的能力,当然只有看你有多少paper。所以有了paper就有了钱。”
     他认为,博士是为了论文,而不是真正地做科学研究,自己的创造力正在逐渐消失,自己已经浪费了4年的时间。
     王垠退学一事在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后,事件已经脱离了王垠的个人行为,而演变为一场制度之争。有学者认为,在许多高校或科研机构,畸形的培养体制使研究生已成为“泡沫人才”,阻碍了社会的发展。

     给他们一个创造的空间

     博士生是高端人才了,当然需要理想。博士研究的是高端课题,当然需要钱。
     问题出来了:当对钱的追求超越其它,读博士成了功成名就之路,还有多少人能够记得最初的理想?
     学术与利益挂钩或者无可厚非,毕竟任何科学研究或学术研究的最终目的都是化为生产力,产生效益。但学术被利益(或者金钱)完全操纵就成了问题。爱因斯坦鄙视那种死命钻研、没有人文精神的科研人员,称之为“技术狗”。但在当今拜金潮中,怕是连技术狗都罕见。
     27岁的在读博士生齐庄说,他曾在2003年到香港浸会大学参加国际中文系研究生研讨会时深感耻辱,新加坡、日本等国及一些地区的研究生根本不愿和我们的学生多作交流。“他们说,我们学生的论文几乎毫无创见可言,少有价值观点,无非是在堆砌文献上下功夫罢了。”
在一个用论文指针和商业利益束缚自由创造的环境下,能指望博士生惊才绝艳?这一潭学术消费的氛围,或许难见“原创”精品?
     齐庄称,我对王垠不是太了解,但是我感觉这位同学带点理想主义色彩。不想去猜测他在清华大学的人际关系如何,重要的是他羡慕普林斯顿那种自由探讨、为学术而学术、自由而宽容的氛围。王垠“死谏”博士培养制度,他在一派歌舞升平中挤出一点腥红的泡沫,试图触动一些人、刺痛一些人、警醒一些人,这种行为本身已超越了性格问题的范畴。
     王垠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告诉我们:当学术消费主义高于理想时,我们便离创造力枯竭不远了。

     “贬王”和“挺王”

     王垠以退学的方式叫板清华博士培养制度,与在社会上造成的轰动影响相反的是,诸多大学校园却保持着一种冷静的态度。更多的人在这一事件上明显分成了“挺王”与“贬王”两个阵营。
     贬王派:王垠是个过于理想主义和个人主义的人
     几位大学教师认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某大学政治学院教师詹黎(化名)本身也是从博士生走过来的。她说,如果选择在国内做博士生,就应该去适应博士生的培养制度,“我们必须遵循制度下的游戏规则。做博士生,就是要做学术研究,写论文。在国外还是国内,都是不能回避的。”但她同时承认,许多大学的博士生培养确实是有问题,“但这是个体制上的问题。我对王垠有勇气将这些问题暴露出来很赞赏。”她说,“当个人的理想和追求与环境发生冲突时,主动退出这个培养体系也是一种正确选择。”
     与詹黎持同样观点的是电子科大的年轻教师闵帆,与王垠一样,闵帆也曾是计算器博士生,所不同的是,他是一个写论文的高手,在读期间,他在国际上发表了几十篇论文。就王垠对“清华博士生必须发表4篇论文”这个硬指针的质疑,闵帆说:“博士生本身就是搞学术研究的,其成果要通过论文的方式表达。如果只搞研究而不写论文,那他就谈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博士。”但他表示,一个就研究而研究的博士算不上博士,一个就论文而论文放弃研究的博士也算不上合格的博士。
     挺王派:博士生是“学术民工”抑或赚钱工具?
     从水木清华的BBS上看,许多人对现行的博士生培养体制表达了强烈的反感,如同王垠在退学公开信上写到的那样,博士生是在为论文而论文,“导师招生是为了财源,而论文可以带来基金。”
     这种反感在一位刚从某大学毕业的博士身上也体现出来。他说,在就读时,导师对某些论文根本就没有指导过,“在署名的时候还须把导师的名字写在第一位,论文作者本身成了第二作者,如果不这样,就担心自己过不了关,这是不是一种学术腐败?”
不仅如此,导师在缺乏应有的指导前提下,不断让学生写论文、发表论文,而留给学生自行研究的空间非常狭窄。有学者认为,对博士生的定位偏差,也导致了博士培养的失误,部分教师不但忽视对博士生学术和研究能力的系统培养,甚至视之为“学术民工”,所有的学习过程,就是为了发表论文或者是替导师争取经费完成课题。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王垠的选择只不过是一种极端个案。
     专家 部分高校在用学生搞政绩工程
     王小琪(四川省社科院区域经济研究所所长,研究生导师):
     “王垠事件”引发出的问题不止停留在博士生的培养上,大学生、研究生的培养同样如此。
     王小琪称,连基础都没有打好就去写专业论文,写不出来,只有上网抄、去下载,“舍本逐末,怎样谈得上培养人才,这只会培养‘剽客’,为学术研究笼罩上一层腐败的阴影。”
     王小琪说,高校的政绩工程和形象工程加剧了人才“泡沫化”。他称,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应该对硕士生、博士生的招生进行“缩水”,改变就论文而论文的培养体制,让他们从虚无的领地里跳出来,给他们创造空间。他认为,王垠退学虽是一个个体行为,但能给群体一个警醒,“培养硕士生、博士生的体制确实应该改变了,不要再让学生成为无谓的牺牲品,要给他们一个完善的人格培养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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