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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国家的品格》——万景路
日期: 11年11月4期
■ 万景路

 

初心,语源本为汉语。本意是指最原始的想法。如晋干宝《搜神记》之卷十五:即不契于初心,生死永诀。佛教也讲初心,那则是指初发心愿学习佛法者。初心,今天在我国已不常用。倒是邻邦日本,凡事儿都喜欢讲个初心。不过,日语释义除去与汉语相同的意思之外,还强调它是一种最初意识到的纯真的感觉或状态,除此之外,还有初次接触的意思。

2005年日本新潮出版社出版了一本新书《国家的品格》,作者为东京御茶水大学数学教授藤原正彦,据说此书一出,三个月内再版14次,总印数达到250万册以上。惭愧得很,如此畅销书,却未曾拜读过,还是不久前,偶然看到赞誉这本书是给予所有日本人以自豪和自信的画时期的日本论之评价时,才终于初心了一下它。作者在书中指出,支配了世界四百年的欧洲市场原理主义,已经露出破绽。并毫不留情的对把地球视为一个共同体,推进世界一体化的欧美思想做出批驳。指出这实际上不过是过去由欧美的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的列强支配的所谓的全球化之翻版而已。近现代来,已渐渐演化为由美国单方的以军力为背景的强迫各国接受美国的所谓新自由主义的现实。这就不免与各国独自的传统习俗发生冲突。各国民主主义抬头的同时,也就说明了这种做法正把世界引向灾难。藤原认为,多少年来,正是日本做美国跟屁虫,才丢弃了认知自己灵魂的情绪与形的文明。由此,日本的国家品格也就遭受了重创。那么,相对于日本来说,当前的急务就应是:要让情绪重于理论;国语重于英语;武士道精神重于民主主义。藤原认为这样才能重塑日本《国家的品格》。

日本确实是一个情绪形的民族,因其感性有余而理性不足,日本著名作家佐藤春夫自己就曾承认:日本是一个既无思想又无哲学的民族。这倒是有目共睹,即使是今天日本也还没有一流的哲学家和一流的政治家,否则,国会也就不会上演一出出让外人看来纯属哭笑不得的闹剧了。那么,思想与哲学的匮乏,也就意味著一个民族的精神性格结构有著令人担忧的缺陷。感性压倒一切的发展,令日本人战时成魔,平时也不乏无差别杀人、自杀频频等现象发生。盟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在登陆东京后都不得不叼著烟斗摇头,他认为日本受其情绪型支配,其精神年龄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的水平。如此看来,藤原提倡的情绪重于理论之论,倒实在是不敢苟同。至于形的文明,日本倒当之无愧,这个民族有著很多不错的。比如说,日本人对自然的感受性,可谓是世界第一,从畏惧自然顺从自然到形成那种感伤、物哀的国民性格,这使得日本人崇尚简素,从原汁原味古式房屋构造,到升华版的枯山水现世,都可看出这一点。这也间接的潜移默化形成了日本人今天虽然富有但却崇尚俭约行为低调的品格。莎翁在《哈姆雷特》中的一句简素才是智能的心脏,让日本人在心灵上引起强烈共鸣。再比如日本那种源于中国却蜕变为了自己美的意识的茶、花道等,日本庭院的令人心灵产生震撼的绝美感受,以及他们多信仰的宗教式的无常感,对万物的物哀感受,表现自然、社会与心灵沟通的独特的文学表现手法,如能、俳句、川柳等。从卡拉OK、电影电视中无处不见的那种令人无法理解的浓厚的乡愁感。还有最重要的集神道、佛、禅、心学于一体的武士道精神。这些日本的迭加,使得日本得以在众人皆醉时我独醒著,利用自己久已成型的文明体系人文精神,在今天世界各国都在面对经济转型困扰的时候,日本再生型的各种循环产业体系,却能比别国先发一步顺利转型。从长远角度来看,日本今后依然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强势国家。

藤原利用数学家的严密数字解析能力的优势,一下子抓住了日本人的,使得日本人又找到了自信,佝偻了十余年的腰杆又渐渐挺直起来。《国家的品格》顺风顺水一版再版也就顺理成章。诗人良宽曾有歌云:春日眺望,群鸟嬉游,心最乐。似乎应为藤原改为:三月眺望,一版再版,藤原乐。嘻嘻!

西方数百年的所谓文明发展,文明了也发展了,但却是在以牺牲能源和环境的工业主义以及市场原理主义下得以实现的。也唯如此,才使今天的世界充满了各种危机。亡羊补牢,西方就有点晚了。唯日本人在学习西方先进技术的同时并未忘记保护自然,崇尚简素。那么,在节能减排和经济转型方面就都会比西方来的快,来的轻松。从此意义上,藤原的重视形的文明,当值推崇。

北大教授、著名学者、作家楼宇烈以其五十年的中国哲学研究为底蕴,厚积薄发,推出了《中国的品格》一书。书中深入浅出的介绍了中国传统文化之精髓,详细梳理了中国文化的脉络与体系,使我们对国学又有了一层更高更新的认识。中国文化之渊、之博、之杂,也让我们有点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就似乎就有些对中国的品格摸不著脉。如此看来,借鉴邻邦,就感觉是不是中华民族也需要那么一种纯粹的形的文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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