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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田庆雄:40年日中贸易守望第一人
日期: 2011/05/19 16:11
中田庆雄:40年日中贸易守望第一人
中文导报讯 记者 杨文凯

编者按: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11日发布讣告称,该协会副会长中田庆雄于5月1日因病医治无效在东京逝世。该协会定于5月30日在东京举行中田庆雄追思会。

  中田庆雄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生前对中国进行了382次访问,长期致力于发展中日友好关系,为推动中日关系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中日友好协会2003年授予他“中日友好使者”称号,中国商务部2006年授予他“百届辉煌 杰出贡献奖”荣誉奖。他还曾担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府、云南省政府和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政府等中国许多地方政府的经济顾问。

  以下是《中文导报》记者在2003年专访中田庆雄先生后写下的报道。旧文新帖,寄托哀思;斯人已矣,惆怅感怀。


  2002年,中日双边贸易额突破了1000亿美元大关,这被视作中日邦交正常化30周年最具实际意义的成果。在全球经济发展缓慢,日本景气停滞不前的背景下,中日贸易交流却能跃上巅峰,克服各种困难和阻碍,呈现空前活跃的态势,这是中日互动合作的时代需要,是中日各个领域生产和贸易部门共同努力的结果,也是对日中贸易的具体策划和推进者、一直身处第一线守望两国贸易从10多亿美元攀升至1000亿美元著名日中友好人士中田庆雄先生40年来工作成绩的最好回报。

  出生于1930年的中田庆雄先生现任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理事长,在国贸会工作几近40年。自1963年迄今,中田庆雄访问中国超过300次,是真正的中国通,尤其对中国的经济发展状况了如指掌。最令先生难忘的是,从1945年至1958年,中田庆雄在中国度过了长达13年的青春岁月,他在中国饱尝了日本侵略战争带来的苦难,感受到了淳朴善良的中国人民深厚的情意,并且在中国著名学府复旦大学获得了宝贵的学习机会。熟练的中日双语,对两国思维方式的深刻感悟和工作方法的同时把握,使得中田庆雄在日中经贸交流领域脱颖而出,成为富有朝气、活力,充满创造性的实干家。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成立于1954年9月22日。迄今为止,国贸会的会长先后由村田省藏、山本熊一、石桥湛三、藤山爱一郎、樱内义雄和挢本龙太郎担任。中田庆雄是国贸会的四朝元老,从基础的干事、部长做起,一直到升任为理事长,是当仁不让的日中贸易守望第一人。回顾过往的工作履历和人生经历,中田先生感慨良多,千头万绪,无从说起,因为“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198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10周年之际,中田庆雄曾出版日文版《冰花》;199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20周年之际,中田庆雄在母校复旦大学出版了中文版回忆录《寄语可爱的日本和中国》,在日中两国均引起轰动。

  中田庆雄是中日两国人民共同养育的儿子,他的生命轨迹和人生信念,充满了无以取代的时代代表性。中田庆雄热爱祖国日本和故乡京都美山,也热爱中国的山水草木和勤劳人民。他为之奋斗一生的日中友好事业已经枝繁叶茂。喜看两国贸易突破1000亿美元,中田先生觉得当年留在中国东北冻土上的青春特别值得怀念,这是他人生的起点。

  一、中田庆雄经历战争苦难
    少年十字军沦为牺牲品

  1945年2月,刚满14岁的中田庆雄和他的小夥伴们一起,受“ 圣战教育”的蛊惑,报名三加了“青少年开拓义勇军”。在日本国内短暂集训后,中田所在的京都中队经过漫长的海运和火车旅途,于5月13日到达黑龙江省的勃利训练所,但等待他们的却是灾难性的前景。

  1945年8月9日,苏联远东军正式对日宣战,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满洲。面对着苏军的进逼,勃利义勇队开始撤退逃生。这群由孩子、妇女组成的逃难队伍,不时受到苏联飞机的狙击,死亡随时发生在身边。中田回忆道:“在倒塌的土墙背后,母亲流着眼泪,把幼小的孩子托付给中国农民。成群的难民,不时发出呼叫声,让人觉得凄惨极了。”逃难队伍不分时日,不知外部消息,直到9月中旬才知道日本已在8月15日宣告战败。中田所在的义勇队最终投降,成了苏联军队的俘虏。11月,中田等人被关进了吉林省延吉市北山的俘虏收容所,死亡每天都在发生,“夥伴们的尸体与日俱增,最后仓库都摆不下了。”这些天真的少年,当初受到“为了祖国”的教育,被派遣到远离故乡的北满土地上,结果却是冻饿倒毙,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延吉监狱的难民收容所里还盛行着满蒙青少年开拓义勇军野蛮残暴、令人发指的私刑。少年中田和夥伴们备受高年级学员的欺凌和虐待,在难民所呆下去除了冻死、饿死、病死之外,还有可能被私刑打死。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回到故乡亲人的身边,中田和另一同伴一起逃出收容所。那是1945年12月的一个早晨,北风刺骨,寒霜满地,中田庆雄15岁。

  中田庆雄回顾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悲惨经历时,沉痛地说道:“由于牺牲太大了,我们根本无法逃脱死神的束缚。仅京都中队的同期学员,就有近百人变成异国的冻土,成为被夺去短暂生命,永远不能生还的人。这真是还未被人们所了解的,在日本昭和史上最凄惨最残酷的一起少年十字军事件。”

  1946年2月中旬,中田庆雄来到延吉东郊的小荣村。一位名叫赵金的年轻人及其家人收留了中田这个日本孩子。从此,小中田与赵家一起生活、劳动,感受到了人情温暖的生活气息,并从背诵《百家姓》开始学习中文。

  二、在赵家感受中国人民的纯朴善良
    在工厂为建设新中国流汗出力

   1946年2月中旬,少年中田庆雄逃出义勇队,来到延吉东郊,敲开了一家中国农户的门。少年中田靠着手势和笔谈,告诉主人自己的姓名、年龄和身世。那家农户的中国主人年纪不过20岁上下,名叫赵金。赵金看到小中田深陷的眼窝和突起的颧骨,太可怜了,允许他先在家里住下。从此,赵家多了一名日本人小兄弟。

  赵家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家庭,有父亲母亲,还有不少兄弟姐妹。赵金是老大,除了两个兄弟外,还有三个姐妹--淑珍18岁,桂珍17岁,玉珍13岁。小中田与赵家人第一次吃饭时,赵金就对大家说:“从今天开始,这位日本少年就是我们一家人了。他因为战争而走投无路,回国前希望在这里找点活干。他在日本的故乡还有母亲、姐姐和弟弟。日本侵略战争给中国人带来了14年的痛苦,但不应该责备这个孩子。大家要与他亲如兄弟,和睦相处。”当时,中田一句中文不懂,这些话是后来家人慢慢告诉他的。赵家的生活也很艰苦,但好歹能吃饱,赵家人都热情地称中田为“小日本孩子”。

  打草喂猪,饲养牛马,挑水、劈柴,是赵家的日常生活。小中田从小在农村长大,又在义勇队里受到训练,干起活来一点不含糊。中田每天用铡刀切谷草和稻草,又用鞭子打出漂亮的响鞭来驱赶猪群。这一切充满了生活的乐趣,也使中田很快蠃得了老赵家的信赖。在同呼吸共命运的日子里,小中田俨然就是赵家的一分子。

  生活在赵家的日子里,小中田接触到了和蔼的八路军,熟悉了山沟里的土地,认识了生活在那块土地上的淳朴善良的中国农民,他也碰到不少被中国老百姓收养的战争孤儿。随着吉林农村展开土改运动,中田庆雄开始与身边更多的汉人和朝鲜族人交上了朋友。

  当时,延吉市河南开始修建一座化工厂,技术人员以日本人为主。小中田拿定主意去工厂工作,并被分配到乾馏车间。赵家支持他的决定,并说“ 不管什么时候,碰到困难就再回来。”中田庆雄后来回顾这段经历时说:“ 离别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使人感到很悲伤,它超越了民族之间的隔阂,充满了难舍难分的骨肉之情。”

  延吉化工厂一开始以豆油为原料,生产润滑油,还生产民用肥皂,后来又生产军用润滑油、汽油和灯油。由于原料不足,技术力量薄弱,发生了几起重大事故。最大的一起事故是乾馏炉爆炸,有三名年轻的日本工程师身亡。中国工厂为他们召开了追悼会,追认他们是新中国建设事业中值得尊敬的烈士。中田当时受到很大震动,他认识到,“无论在战争时期还是在平时,人生总会生死莫测,既然如此,就应当打破国界,共同为人类做出有益的工作。从此,我开始了忘我的劳动。”

  当时延吉化工厂的贾承烈厂长穿越火线,从大连把20多名日本专家和技术人员带回延吉。中日工作人员共同努力,创新研发,不断制出新产品,为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做出了贡献。在工作锻炼中,中田庆雄成长起来,担任乾馏车间的中心班长,还三加了生产领导小组工作。

  1953年,滞留在中国的日本人集体归国。很多日本人怀念着与中国朋友一起劳动,成功建设新中国的往事,同时也满怀着回国的喜悦,与中国朋友们握手告别。中田庆雄没有及时回日本,他受到领导的推荐,赴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和上海复旦大学学习。这为中田庆雄日后从事日中交流工作开启了人生的阀门。

  三、求学复旦获良师益友
    中田庆雄成双语能手

  1953年8月,中田庆雄获领导推荐,赴北京入中国人民大学,学习经济学和汉语。在此后的3年时间里,聪敏好学的中田庆雄迅速掌握相关知识,并进一步研习汉语,收获颇多。1956年9月,中田庆雄作为“ 特别优待生”,转至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学习。至1958年7月回日本为止,短短两年时间里,中田庆雄在胡裕树等名教授的指导下,在中国同学的帮助下,深得汉语精髓,并用中文写出了《试论汉语语序》这样的专业论文,受到好评。中田庆雄通过在复旦的学习,不仅成为讲中文、用中文的专家,更学得了研究方法,获得了值得珍视的人生友谊。

  复旦大学是江南着名学府。当时的校长陈望道、副校长苏步青分别是中国现代修辞学和数学的权威,他们年轻时都曾留学日本,因而了解日本,喜爱日本。中文系为中田配备的指导教授胡裕树先生是安徽绩溪人,为胡适本家。胡裕树教授是现代汉语研究及语法学上的权威,对中田悉心指导,关怀备至。中田庆雄认真听课,从不缺席,还经常到胡教授的教研室接受指导。胡裕树为中田指定三考文献,按时阅读后,每三天上一次课,系列而持久。在写作汉语论文时,胡教授对论文做了精心指导和修改。看到日本学生能用中文写出有关汉语的语法论文,先生高兴异常,如同己出。

  回顾在复旦学习的美好岁月,中田庆雄说:“ 从冻土时期到劳动建设,我走过了边劳动边学习的道路。如今渴望已久的学习机会终于来到了,好像长期冰冻后被日照晒乾的大地吮吸雨露一般。我拼命地认真听课,贪婪地阅读有关的三考书籍,每天只要一有时间,便一头扎进图书馆和书店。”求学期间,中田庆雄在古汉语方面得到了中国语音学领域的顶级教授张世禄先生指导,在日常学习生活中,也得到了当时中文系的青年教师许宝华、汤珍珠的热心帮助。许、汤两位日后都成为汉语研究和教学方面的着名教授。

  在复旦的学习生涯为中田庆雄日后从事日中交流工作打下了扎实的语言基础,也让他在看待事物、研究问题的方法上拥有了一种理性化的眼光,更使他与中文系师生结下了深厚的友情。1992年9月2日,为表彰中田庆雄多年来对日中交流做出的贡献,为借鉴他在日中交流中积累的经验和学识,复旦大学校务会议决定聘任中田庆雄为复旦大学顾问教授。中田庆雄表示:“获此殊荣、铭感五内。今后有生之年,当继续为母校稍尽绵薄”。

  四、复归日本投身日中交流
    中田庆雄成贸促会主干

  1958年7月,中田庆雄结束了在复旦大学的学习生涯,也作别了他在中国留下的13年青春岁月,返回日本。轮船从天津港起航,经对马海峡,驶近山口县海面。7月13日,轮船载着中田庆雄到达京都府舞鹤港,受到了母亲、姐姐、弟弟和亲友们的热烈欢迎。

  刚回日本之际,中田庆雄利用自己熟练掌握中日双语的优势,在京都地区边搞印刷工作,边举办中文讲座,并积极从事日中文化交流和人员往来的翻译工作。1963年,中田庆雄正式进入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并以日本工业展览会访华团秘书长身份前往中国。在迄今为止的40年漫长岁月中,中田庆雄成为日中贸易发展最重要的历史见证人和实务推进者。

  2001年1月16日晚,中田庆雄作为日本国际贸促会代表在北京参与签署发表了《新世纪中日民间友好宣言》,并受到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亲切会见。当时,中田庆雄把一张保存了35年的老照片送给江泽民。那是1965年5月,中田庆雄为首次访日的江泽民担任翻译,并同游东京多摩公园时的纪念留影。江主席愉快地回顾了最初访日的情景:当年担任机械工业部副局长的江泽民作为中国机械工业工程学会代表团成员应日本国际贸促会邀请访日,中田庆雄作为贸促会的口译全程陪同访日团,与中国朋友结下了友谊。

  五、六十年代,中日关系极不正常。中田庆雄在国际贸促会工作,以民间友好的立场推动日中贸易往来,并负责光学、农药、机械、化工等方面的进出口业务。1966年,中国爆发“文化大革命”,流波所及,也影响到日本。日本国内在如何对待中国这个问题上,也出现了各种复杂的动向。当时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由原总理大臣石桥湛山任总裁,原外务大臣藤山爱一郎任会长。贸促会高层坚持一个理念:“ 无论面临多么大的风暴,决不能剪断抛弃中日友好的纽带。”这为中田庆雄一生的工作指明了方向。

  在60年代和70年代,中田庆雄一直担任“ 参加广交会日本事务局长”,积极组织数千名日本经济界、企业界人士参加-年春秋两次在广州举办的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中田庆雄后来回忆说:“ 广交会从1957年开始,到1972年为止,已经16个年头了。最初参加交易会的日本商社,人数仅有二三十名,1972年达到了2000名。”广交会成为建交前日中贸易最重要的窗口。中田庆雄则是日本方面的重要组织者。

  在1972年日中邦交正常化之前近10年,中田庆雄为了扩大中国商品对日本出口,按照商品种类,组织各专业企业创立了“ 日中石油输入协议会”、“ 日中生丝绸缎输入协议会”、“ 日中甘栗输入协议会”、“ 日中肉类输入协议会”等行业机构,并亲自担任各协会事务局长,具体组织访华团,接待访日中国专业团体,为中国对日出口大宗商品的稳定增长铺平了道路。值得一提的是,中田庆雄干一行、钻一行,由他写作的《甘栗读本》一书成为中日甘栗生产、贸易的主要指南。“ 天津甘栗”长年畅销日本,中田庆雄功不可没。

  五、全力推动日中贸易走上新台阶
    中田庆雄不忘日中友好座右铭

  在中日恢复邦交30周年之际,作为日中贸易发展的历史见证人,中田庆雄感慨万千。中田庆雄回忆1972年邦交恢复之初,日中贸易年度额仅为11亿美元。为了促进两国贸易稳定发展,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曾制定计划,争取花10年时间推动日中贸易跨上100亿美元的台阶。“攀上这个台阶,我们花了9年时间。在1981年两国贸易额第一次超过100亿美元。” 中田庆雄回顾往昔,充满欣慰。

  在日本国际贸促会里,中田庆雄从最初的职员、课长,干到部长、理事,又升任常务理事、专务理事,最终成为主持全面工作的理事长。随着职务的变迁,中田庆雄介入日中贸易不断加深,对日中贸易发展所承担的责任也越来越重。自80年代以后,中田庆雄每年年初都要对过去一年的日中贸易成果做回顾,对下一年日中贸易的目标和新课题做出展望。多年来,日中贸易交流在很大程度上实现着中田庆雄划定的数字化目标。比如在中日邦交恢复20周年的1992年,中田庆雄就在年初发表的题为《推动1992年日中经济贸易合作》的报告中明确提出:“ 争取1992年贸易额300亿美元,日本对华投资额20亿美元,日本人赴华旅游100万人次。”

  值得特别提及的是,1989年“六 四”风波之后,西方世界普遍对中国实行经济制裁,日中贸易也遭遇严峻考验。6月11日,时为日本国际贸促会专务理事的中田庆雄率先单身访问北京,在风波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去到中国,深入了解实际情况,与中方多次协商。中田庆雄回日本后,在全日本10个城市举行报告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给日本国民,并呼吁日本政界和财界继续发展对华经济合作与贸易交流。根据中田庆雄的访华报告,日本国际贸促会常务理事会决定继续推动同中国的经贸合作。在中田庆雄等友好人士的呼 下,在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等友好团体的压力下,日本政府认识到日中交流合作的重要性。以1991年海部俊村首相访华为标志,日本成为西方阵营中第一个解除对华制裁的国家。1990年5月,中田庆雄发表了《要求加快实施日元贷款》的文章,主张日本政府应尽快实施由竹下内阁签署的总额达8100亿日元的第三轮对华日元贷款。中田在文章中引用中国古书《论语 里仁》里的名言:“ 德不孤,必有邻”,呼吁日本政府“风物长宜放眼量”。

  在敦促日本政府早日重开第三次对华日元贷款,恢复日中政府高层的交流互访,广泛联系并团结日本政界、财界高层,为日中交流频繁搭桥方面,中田庆雄发挥了无以替代的重要作用。同时,在许多专业的贸易领域,如机械进出口、牛肉进口、板栗贸易等方面,中田庆雄长年来也做了大量具体而细微的协调和推进工作,成果显着。

  六、日中贸易跨越1000亿美元大台
    中田庆雄荣膺中日友好使者称号

  2000年,中田庆雄提出过日中贸易要突破1000亿美元的目标。经过2年的发展,2002年日中贸易额首次攀上了1000亿美元大台,这是令人振奋的成果。尽管最近几年,日中经贸交流遭遇一些挫折,例如日本在2001年欲对来自中国的大葱、香菇和蔺草席发动暂定进口限制(Safe Guard),中国也对日本的空调、汽车和手机实行高关税反击;2002年,中国农产品农药残留问题被大大炒作,中国对日本的钢铁也实行了进口限制,但这些贸易摩擦都改变不了日本掀起以投资为主的第三波“ 中国热”,改变不了中日贸易跨越1000亿美元的现实目标。迄今为止,日本已连续10年保持中国最大贸易夥伴的地位,这是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和中田庆雄多年不懈努力的成果。为此,中日友好协会宋健会长代表中国政府于1月20日在北京授予中田庆雄“ 中日友好使者”的称号,表彰这位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多年来对中日友好事业做出的贡献。

  从1958年回到日本至今,中田庆雄从事日中交流,促进经贸合作长达45年,访问中国304次,是日中友好领域的大权威,更是实干家。在2003年1月发表的《全力促进日中经贸合作推上新阶段》的报告中,中田庆雄主张日中贸易要面向高度化、多样化的时代要求,追求互惠互利、共同发展。中田庆雄为日中贸易交流设定的新目标是1500亿美元 雄心不移,壮志凌云。中田庆雄在接受《人民日报》采访时表示:中国加入WTO之后,中国企业面临三大竞争,即国际竞争,国内竞争和行业竞争。2002年,日本国际贸促会接待了中国30多个省市的来日招商引资贸易代表团,显示了中方对中日合作的热切期待。日本对华投资也再掀高潮,日企对投资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辽东半岛兴趣很高。日中贸易冲击1500亿美元新目标,必须在投资和贸易两方面加强合作,适应时代变化要求。“ 尽管日中发展已经具有较大基数,但仍然大有潜力。”

  中田庆雄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对于日中贸易的未来充满信心。他指出,日中之间虽然存在着各种贸易摩擦,中国企业不太重视知识产权问题,日本媒体多方炒作“ 中国威胁论”,但这些问题都是可以改善的,发展的事实会证明一切。日中贸易的大趋势不会因此改变航向。在中田庆雄的身后,是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6任会长的照片。从最早的村田省藏、山本熊一,经石挢湛山、藤山爱一郎,到樱内义雄和现任的挢本龙太郎,日本政界的有识之士,都为日中交流和经贸合作尽责尽力。中田庆雄身为贸促会的四朝元老,不仅是历届会长最得力的辅佐人,更最大程度发挥了个人的能动作用,成为日中贸易蓝图的规划者、组织者和推动者。

  中田庆雄已年逾七旬,依然活跃在日中交流的第一线。中田庆雄不告老,不言退,他的经验和热情,是日中经贸合作不可缺少的催化剂。早在10年前,中田庆雄已在中国语版的自传文集《寄语可爱的日本和中国》一书中,表达了他对日中两国的深厚情怀。已故导师胡裕树教授更在序言中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为有着中田庆雄君这样的异国朋友而感到荣幸,我为中田庆雄君应聘为母校复旦大学顾问教授而感到自豪。”中田庆雄为日中友好事业奋斗终生的志向和业绩,是对所有关怀和养育过他的人们,是对培养和支持过他的前辈,更是对导师赞语的最好回报。


中田庆雄简历:

1930年11月20日 出生在京都府美山町
1945年5月 赴中国东北(开拓农业专门学生)
1946年~1953年 在中国东北从事石化工业,建设新中国
1953年8月~1956年8月 在中国人民大学学习
1956年8月~1958年7月 在上海复旦大学学习
1959年~1963年 日中友协京都府联合会理事
1963年11月 日本工业展览会访华团秘书长
1964年3月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 部长
1974年12月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 理事
1980年3月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 常务理事
1988年3月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 专务理事
1994年3月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理事长
2008年3月 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副会长
2011年5月1日 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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