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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倾听日本监狱中国患病囚徒的心声
日期: 10年01月4期
■本报记者 张 石

目前,日本国内的监狱监禁的刑法犯人数共7万5870人,其中也有不少中国人囚徒。截止到2008年底,日本监狱关押的外国人为5353人,其中韩国•朝鲜人最多,为1590人;中国人为第二位,共1567人。其中男性为1423人;女性为144名。
日本监狱中的在押中国人许多是《中文导报》读者,他们经常投书《中文导报》,向《中文导报》透露心声。特别是一些患病的中国人囚徒,更多次向《中文导报》求援,希望得到更好的治疗;另一些在工作中受伤的中国人囚徒,面对自己伤残的肢体表达无限伤感,希望得到补偿。
一位关押在牢的中国人李先生(假姓)给《中文导报》来函说:我是一个束手无策、孤立无援、身心脆弱的囚人,人生沦落到如此地步,感到一种莫大的悲哀。长期拘禁在狱中的生活就像陷入黑暗的包围,孤独、失望、伤感、忧郁、悲切、懊悔、羞辱、焦虑、胆怯等等挤压著精神和情绪。
在如此重压之下,又遭遇了灾难,这是一难未去,一难复来。在狱中遭遇了工作事故,呜呼,真是旦夕祸福,半点不由人。
两年前在用车床加工钢棍时右手被钢棍打断,造成了桡骨和尺骨骨折。事故发生后,被送往狱外医院治疗。住院10天里,最初的手术是装进两个螺栓把骨头接上,然后在手腕的腹背部切开一个13厘米长,5厘米宽的洞。医生说这是放风,就这样放置了一个礼拜之后,从大腿上切取了一张皮肤移植到手腕上。
说是移植,简直就是补鞋般地缝合,没看到过这么粗糙的疗法。就是在动物身上也没有看到过。为何用这样的疗法,至今还感到迷惑不解,医生也没有给予具体的说明。
当下的右手活动迟缓,每当刮风下雨时都感到疼痛不适,留下了一些后遗征。看到手腕上留下一个丑陋的伤痕,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苦涩的滋味,感到遗憾。
狱方疏忽了安全管理,甚至怠于安全保护义务,致使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故。事情发生了,已经不能挽回。感到遗憾的是,狱方做得不到位。按照劳动基本法,应该得到适当的劳动灾害补偿。对于补偿狱方连一句话都没有提,只能自己和狱方交涉,但始终都不被理睬。
在无奈之下,只能写信和大使馆相谈。想不到日理万机的领事人员用宝贵的事件来接见我,可能是领事服务保护起到了作用。中国政府开始能为国民服务,懂得爱护自己的国民,比以前进步许多,可喜可贺。为了我的这一点儿私事,千里迢迢来接见我,让我感到幸运又不好意思。
领事馆领事多次来接见,并和狱方所长交涉多次,结果狱方给了25万5000元作为补偿。这么大的事故,给了如此可怜的补偿金,还不够出狱后整理皮肤的费用。
高墙之内与世隔绝,身处这样孤立无援、心力枯竭、渺小脆弱的境地,面对强大的国家权利系统,一个人的血肉之躯和命运如狂风下的落叶,不堪一击。在没有妥当的善后处理的情况下也无可奈何。只能问你们:在如此的境遇中,囚人是否有权利得到劳灾保险?是否可以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是否可以向某些法律机关寻求法律援助?若能得到你们的意见和帮助,真是万分荣幸。
为此《中文导报》向当事监狱问询了李先生现在的境遇和治疗情况,狱方说服刑者个人的隐私不能说,连此监狱是否有此人也不能说。
记者还就李先生提出的法律问题咨询了东京晓法律事务所的指宿昭一律师,宿昭律师指出∶
1、监狱里的工作,并不支付与劳动对等价值的工资(作业奖励金在法律上不作为工资来解释),因此不是基于劳动契约的劳动者,不适用于劳灾保险法。因此不能申请劳灾保险。
2、如果服刑人员在工作死亡,将付死亡补贴;工伤治愈后如果留下残障,将支付残障补贴(见《关于刑警收容设施及被收容者等待遇的法律》100条1项,2项)。如果释放时被认可伤病没有治好,将支付特别支付金(该法100条4项)。在释放前没有治愈,或治愈了没有留下残障的情况下,将不支付补贴金。本报记者已将律师的回答用信件通知给了李先生。
还有一位关押在狱中的刘先生(假姓),来信说患有胃出血,眼球疼痛,呼吸困难,他说监狱里的医生对他态度十分恶劣,他申请自费治病,当时遭到拒绝,他十分担心自己的状况,还认为监狱对中国囚徒不同于日本囚徒,他遭到歧视。
《中文导报》记者就这个问题采访了这家监狱。这家监狱的官员回答说:关于服刑者的病情,只能告诉亲属和领事馆,对记者不能说。但是从一般论上来说:他们对日本人和外国人一视同仁,他们监狱共有33个国家的305名外国人在押,其中中国大陆人109人,台湾人14人。因此监狱更重视对应外国人服刑者,有病看病的时候都配备翻译,和医生交流是没有障碍的,有病的服刑者都会得到相应的治疗。对于不同国籍的人,他们有区别但是没有歧视。所谓区别,就是照顾和尊重各国服刑者的民族习惯,但是没有歧视行为。对于刘先生反映的情况,他们经过调查后将给予《中文导报》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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