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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你以何为骄傲 ——日中友协会长加藤弘一讲“我与中国”
日期: 09年10月4期

编者按:1024日下午,日中友好协会会长、众议院议员加藤□一,在东京如水会馆做了题为《我与中国》的讲演,面向250名在日华人讲述了他对中国数十年的关注。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复旦大学、清华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科技大学、西安交通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四川大学、中国医科大学等学校的日本校友会成员参加。以下是加藤会长演讲的部分内容。

■ 本报记者 杜海玲

曾热心研究文革

今天没有翻译,我尽量说慢点,尽量避免露出我家乡山形县的口音,而使用大家容易听懂的日语。

今天我也很想知道各位对什么感兴趣,对于中日关系、亚洲经济的问题和意见,请告诉我,供我参考。

我搞中日关系工作,已经接近50年,尤其是进入政治界以后,也有近40年了。我和不少中日领导人面谈过有关中日关系的问题。

我学习中文,是进入外交部以后的事。我在台湾的师范大学学习了2年,此后去了美国的哈佛大学,学习中国社会学。在1966年到1967年,那是个非常有趣的时代。在座的大家可能还没出生。那是文化大革命开始的时候,很混乱。我在哈佛的研究题目就是:为何会发生文化大革命?

当时我对中国农村很有兴趣,拼命寻找资料,但找不到官方文献。1966年后,中国国内统治机制缓和,各种情报都流出来,于是我研究了文革之前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我发现这样下去,社会主义之路是行不通的,需要在农村意识上改革。

在我做研究时,一直想这个社会会变成怎样,所以我很理解毛泽东的心情,但也担忧社会主义的前景。

从哈佛毕业后的67年到69年,我被任命为驻香港日本领事馆的副领事,我是最年轻的一个副领事。我每天分析香港的《大公报》,也读《人民日报》,从用字的变化来了解中国内部的变化。这两年的文字分析工作,对之后研究中日关系很有用处。

话说中国的社会主义体制,我认为是重要的。每个国家都有适合于它发展的体制,而日本如果走社会主义道路就不一定好。记得在90年代,邓小平发表南巡讲话,说是要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当时我就奇怪,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就好像是空调的暖气与冷气一起打开,但后来理解为,从社会主义一下子进入自由主义是不行的,只能渐渐地引进市场经济,并要保持社会主义。

我的父亲是自民党的代议士。在1959年,我上东大的时候,学校里的气氛是不学马克思列宁就不算知识分子。我回家,父亲就对我说:你可不要变成红色的啊。红色意味著社会主义。

当时,我父亲将我看作他的第一继承人——如果儿子是红色的,那就不能当自民党代议士的后代了。当时学校有一个很出色优秀的同学,他对我说,加藤啊,我们在学生时代可以做社会主义者,只要毕业后当自由主义者就行了。也就是说,要能分清楚。

我感到,大都会的青年怎么会是这样的精神构造呢?我感到这有点狡猾。我们山形县也就是东北出身的人,可做不到这样简单地改变,人的思想不能这样轻松地改变。我认为一个人的思想,受他出身地域、气氛影响,我的祖先是下级武士,也就是如今藤泽周平文学中所描绘的东北小地方的下级武士的精神,那是日本保守老实生活的典型。

中日民间感情受媒体导向

我现在的工作,包括向从地方来参观国会的学生们讲话。接待所有来参观的中学生,有的从边远的学校来的只有5个人,有的则有几百人。我总是跟他们讲日本政治,并且也问他们最喜欢哪个国家。他们第一喜欢的是美国,最不喜欢的是北朝鲜,而说喜欢中国的也很少。

我是日中友好协会的会长,对此感到我要作出努力。我认为,媒体的中日关系报道也给了中学生不好的影响。从老百姓来说,举一个例子,冷冻饺子事件是一个促进反中感情的大问题。中国如果说是在我们这边混入了农药,现在还没有抓大犯人,正在努力抓也就好了,一下子就改善了。比如日本也有过Glico混入毒药事件,至今未抓到犯人。可是中国却说不是在中国混入的,那很奇怪吧?

此外,从经济上来说,中国如今发展可谓一路顺风,GDP增长率达到8%,还有空母和原子炉,看上去太强大了,让人感到恐怖也是自然地,日本有警戒心也很自然。从中国方面来看,日本一个小国家,GDP却是世界第二,并且拥有核技术,也不能忽视。

对于中国,日本有部分政治家很友好,但也受到不满评价。比如中日领导人开会,即使对25岁的年轻女翻译,也称其为先生。在日本,只有对有声望的人或学校老师才叫先生,所以就有人说,看,对中国人多么卑躬屈膝。可是不叫先生怎么办?现在在中国,小姐不能乱叫,怕被误会;叫同志也不对头;叫服务员可能人家生气。总之,某些人就不喜欢我们这些搞中日关系的人。如何整理好这些问题,也是今后的课题。

民族主义有三种

关于民族主义,我认为有三种。

第一种是斗争型民族主义,比如尖阁群岛,比如中日共同开发油田。双方争执不下。我认为这种斗争型民族主义,最终就好比玩飞盘那样,转来转去,最终飞盘击中额头,会受重伤。这不是好的民族主义。

第二种是竞争性民族主义,比如奥林匹克,比如滑冰,我们为可爱的浅田真央加油,但她得了第二,我们感到惋惜。比如看到中国GDP高,那么我们就努力,争取迎头赶上。这种竞争型民族主义,也算是比较好的一种。

第三种是真正好的民族主义,表现在对于自己国家的自信和骄傲。比如说,美国以自由为骄傲。前阵子我看斯里兰卡的建国纪念日,他们的口号是距离自然最近的国家,而韩国则称是黎明最美丽的国家。这就是这些国家引以为傲的部分。

那么,中国呢,你们的骄傲是什么?是上海那样林立的高楼、黄浦江边高速发展的经济?不是这样吧?中国人,你们的骄傲是什么?是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之国?也就是大中华思想吗?如果你说你处于世界最中心的国家,别的国家会不高兴的。

日本呢?我想是尊敬和热爱自然。在自然面前,人人平等。

如果中国人诉说自己的骄傲,日本也诉说自己的骄傲,各有个性,不用争斗,这样,真正的中日友好才能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有人问,中国应该向日本学习什么?我认为,日本目前的苦恼,将是15年后中国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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