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莫 凡

　　昨晚老公大象与几十年没见面的高中好友出去喝酒。夜晚，总算赶上末班车回来了。我担心他会喝醉，可是他脚步坚实地踏进了家门，手里还提著一只方便店的塑料袋。“还什么都没吃吧?”我埋怨道。“是小象明天的早饭！”听到这里，我二话没说转向厨房就为大象热饭去了。

　　今晚，大象下班回来时，儿子小象没像往常一样喊“老爸，回来了!”我听见的是他在问“老爸，昨晚几点回来的？”是呀，昨晚大象回来时小象都已经睡了。“喝得高兴?”“彼此都老了，K君的头发差不多都白了。咳，我不也是你妈帮助染的吗。”“聊聊学生时代的事?”“我们几个夥伴当初差不多就是你现在这个年龄吧。对，就像现在你跟W君他们似的。”“嗳，将来你也喝酒吗?”“烟是不会抽的，酒嘛?也许跟老爸一样应付应付吧。”正在那里做晚饭的我突然觉得，这父子俩的对话怎么不觉间听起来像两个老爷们聊天似的。

　　“老妈！菜锅用完了给我！”“干吗?”“昨天去横滨赛棒球回来时，买了老爸喜欢的咸鱼酱。听说用菜锅热一下又是另一番味道。”小象说著从冰箱里拿出那袋咸鱼酱，把手伸向了我以为只属于我一个人专用的菜锅。

　　“喂，昨天的比赛怎么样?”坐在那里等候儿子料理的大象向厨房发话了。“打著了，可是打到前方去了，前方的话，凭我的腿是跑不过来了。”小象一边端上热好的咸鱼酱一边回答著。“咦～绝了！”大象尝了一口惊赞不已。“你的腿是跑得慢，不过我对你的胳膊可是有信心呦。将来，当投手！就当投手!”好像他儿子真的能当投手似的。

　　饭后，和每天一样是父子俩的学习时间。儿子小学二年级的冬天，我去北海道出差了一个月，回到家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而这情形每日必行般地坚持到了现在的初三。以前是父子俩并排坐著，大象教小象。不知什么时候起，小象长大了，父子俩的位子变成了相对而坐。前两天小象挠著头说“怎么解释才能让老爸理解呢?”那认真的样子惹得我们刚刚笑过，刚才又听到“不简单！能提出这样问题的本身就是很大的进步!”在那里故意夸奖的可不是大象，而是小象在哄他爸爸呢。据说现在父子俩正□在一起准备去冲刺当年大象没能考进的高等学府。

　　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象渐渐地从大象的儿子成长为大象的知己，而且好像比我还能理解他爸爸。虽然我有时也对大象感到不满或不解，但只要小象喜欢自己的爸爸，我就愿意尊重这孩子的父亲，温馨呵护他们这份命中注定的父子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