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熙接过支票一看是五百万,笑著说:“太多了,太多了!”
顺手将支票塞进西服口袋里。
孔令俊听说范绍增来了,披著一件男式睡衣,从卧室喊著:“增增,增增!”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客厅,挽著范绍增的胳臂说:“增增,今天你不错,主动来找我玩!”
范绍增望著孔祥熙说:“我来找孔院长办点事!”
孔令俊便对孔祥熙说:“爸,增增托你的事一定要办好,办不好我就要和你大闹,还要在妈咪面前告你的状,还要告诉姨妈……”
孔祥熙扶了扶黑边眼镜,笑道:“好女儿,绍增的事我马上就办,你放心好了!”
孔令俊向孔祥熙做了个鬼脸,挽著范绍增说:“走,陪我玩去!”出了客厅。范绍增见事已办妥,连忙笑脸相迎地说:“令俊,我们去耍,我们去耍。你爱耍,我也爱耍。你说今天耍什么,我就耍什么!”
孔令俊插嘴说:“你要是不会玩,我才不找你呢!”
范绍增接著说:“不过,今天去耍之前,我先向你请半点钟的假,你爸爸叫我到杜月笙那里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这事你晓得,就是涪陵那批鸦片运出川的事!”
孔令俊知道范绍增对她说的是真话,没有骗她,宽宏大量地说:“那好,你快去快回,不准超过半小时,我在卧室换衣服等你!”
范绍增连忙答应:“你看著表,我按时回来!”
他坐车赶到打铜街交通银行杜月笙住处,谈了孔祥熙收下支票,并且还说,太多了,太多了。
杜月笙欣喜地说:“办得好,办得好!戴雨农果然慧眼识英雄,推荐了你这位普渡众生的活观音。孔老板说‘太多了’就好,要是送少了也办不成事,有饭大家吃嘛!”说完拿起桌上的电话,通知戴笠准备好车辆,启运鸦片。
第二天,杜月笙来到范庄“孔院长官邸秘书处”,果然拿到了财政部签发的通行证明文件。戴笠派出几十辆卡车,指定武装特务押送,把第二批鸦片运到广东连山县入仓库。这件事办成,杜月笙送范绍增一百万元。
这天,杜月笙约范绍增正商量第三批鸦片的启运问题,电话铃响了。杜月笙接电话,对方说:“我是孔令俊,找范绍增听电话!”
杜月笙捂住话筒对范绍增说:“孔二找你都找到我这儿来了,快!”
范绍增接过电话问:“是二小姐吗?有啥子事?”
电话里传来孔令俊的声音:“你是增增吗?委员长叫你!”
范绍增吓了一跳,忙问:“二小姐,委员长喊我啥子事?”
孔令俊回答说:“我怎么知道呢,你赶快到范庄来就知道了!”
范绍增一时不知是哪股水发了,急忙坐车赶到范庄,见孔令俊身著长衫、歪戴博士帽已在楼下等候了。范绍增著急地问二小姐,委员长喊我有啥子事?
孔令俊摇头晃脑地微笑著说:“委员长叫你陪我玩,你敢不服从吗?”
范绍增哭笑不得,这才放宽心说:“你净开玩笑,吓了我—大跳,我以为出了啥子事咧!”
孔令俊用手指头点著范绍增说:“只要你好生陪著我,委员长那里不会出事,我给你保险!“
“好,好,好!” 范绍增无可奈何地说:“委员长命令我陪你耍,军人服从命令。你说今儿咋个耍法?”
孔令俊笑起来说:“我开车,不要司机,先到美味园吃坛子肉,然后去跳舞!”
范绍增说:“好,我陪你!”
两人出门开车走了。在车里,范绍增想到,他最近见重庆市警察局长经常跑到范庄,向孔令俊大献殷勤。范绍增想成全他们,有意向孔令俊说:
“二小姐,我问你,有个人想追求你,你干不干?”
“哪个?”孔令俊问。
(小林阳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