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儿时读书经历,思索如何引导孩子阅读

日期 2008/10/20 16:51 | 文章类别: 教育


来源: 盘石过江


我是在文革时期长大的,当时条件很匮乏,社会上没有多少书,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我们家的书就算比较多的了。年纪大了,儿时的记忆已经残破了,只有几件印象很深的事还能常想起来。

我的父亲虽然自己喜欢读书,但是他本人是传统的中国父亲,对孩子是不假以辞色的。平时也从不过问孩子的学习。我的母亲在外地工作,大概一年只能回来和我们团聚两个星期。

我印象中母亲只带着我读过一次书,那是小学一年级的暑假,母亲回来探亲,在假期结束的前两天母亲舍不得我每天夜里带着我睡觉,她在被窝里搂着我给我讲孙悟空三调芭蕉扇。可惜时间的原因刚讲了两调她就得回干校了。目送母亲扛着大旅行包提着挂面挤上公共汽车,我心里难受,往家走的路上频频回头,结果一头撞在一颗老槐树上,当时鼻子血流如注,自此留下一个“伤鼻子”时常流血泻火。回到家里我念想母亲,也记挂住芭蕉扇。于是就钻到父亲床下把西游记翻出来自己看。那是繁体竖版的书,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头,居然也连蒙带猜地读下来了。

西游开了头,接下来我就看水浒,三国,封神。到了小学三年时我把父亲床下的古典小说都读好几遍了。但当时只有一本书不敢读,就是红楼。那时所有的书都是牛皮纸包着,我从床下拿出一本,到外面一看书名,如果是红楼,我就象摸到烧红的烙铁一样。

对红楼我是又想看又不敢看,当时家里有一本查良铮译的《欧根。奥涅金》,大人闲谈时我听到过那是俄国的红楼梦。我想中国的红楼不敢看,但俄国的总可以看看吧。于是就把欧根拿出来看。那时小,对达吉亚娜这个经典人物印象不深。但是欧根和连斯基的决斗确实使我多了一个和小伙伴吹牛的题材。从奥涅金开始,我对俄国非革命文学有了一些爱好,(后来读贵族之家,罗亭逐渐形成了我一个至今保留的概念,青年男知识分子往往是一群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懦夫。倒是表面单纯的女青年们具有行动家的潜质。)。

读奥涅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它启了我外国诗歌的蒙。

既然俄国的红楼梦读完了也没出事,于是我就开始读中国的红楼梦。那时是真读不太懂,光看热闹了。最喜欢的一段是宝玉私塾打架。不过红楼引起了我对中国古诗的兴趣。记得小学四年级,我大概有三,四个星期,放学回家也不出去玩,自己闷在屋子里背《唐诗一百首》,《宋诗一百首》,《唐宋词一百首》(等到高中学浔阳江头夜送客时,就觉得容易了好多)。

文革时书籍匮乏,除了金光大道,艳阳天,战地红缨外,没什么小说好看。在这种情况下不太懂事的孩子往往就被迫去读一些文史的经典。我就是在那时,读完了《世界概况》,《世界史》,《中国通史》,《第三帝国的兴亡》, 《农村医生手册》。还有一本巨有意思的好书《马克思恩格斯著作中的希腊罗马神话典故》(?), 这些书当时我不懂,但是却开阔了我的眼界,为我后来的阅读打下了基础。

回忆自己过去的读书经历,感到家长带不带着孩子阅读好像并不重要,但是家长适时机地引导一下,把孩子的阅读兴趣激发一下更有效一些。另外家庭里一定要藏书。尤其要藏经典。既然古时候五六岁孩子就可以读大学中庸,现在我们也不能假设孩子肯定读不懂这些文史经典。即使刚开始读只了解了5%,但是这扇门开了,将来就不怕了。

我小时候的错别字就别提了。什么“尖土飞扬”,“谢击”等等。小学百词听写,我当时正看古书,就在田字格上竖着写,把老师气得把卷子都撕了。但是上了初中高中,优势就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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