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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评:在中国处决美光的背后
日期: 2023/05/25 23:20
5月21日晚8点,中国网信办宣布,对美国存储芯片巨头美光的国家安全审查结束。美光的存储芯片已经被认为危害中国国家安全而失去了中国市场。在中美激烈竞争的背景下,这次处决相当抢眼。

据报道,美光被处决的主因是它近年来游说美国政府制裁中国竞争对手存储芯片企业长江存储,长鑫存储等170余次,导致美国政府把这些企业列入制裁黑名单。表面看,这件事是美国用行政手段帮助美企占领市场,中国政府再用行政手段帮助中企夺回市场。但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

首先,中国的真正底气是长江存储等中国企业技术上的进步,已经可以在存储芯片方面替代美光。据统计,美光内存芯片全球占比为25%,仅次于三星和SK海力士,闪存占比12%,汽车内存45%。2018年,美光的对华出货占其全部出货的58%。由于一年多来全球对半导体芯片需求下跌,美光的股值已经从2022年1月的97美元跌落到现在的66,跌幅32%。今年2月又宣布年度裁员7200名,占员工总数15%。在此背景下,对其关闭中国市场,在骆驼脊梁上放稻草的意味就很浓了。

从国际政治的角度,美国刚说服尹熙悦对日和解。尹违背韩国最高法院的裁决(二战劳工赔偿必须由日本方面支付),决定由韩国政府替日本支付二战韩国劳工的索赔,以结成美日韩反华联盟,民意基础很差,并且遭遇了强大的在野党(李在明)反对。韩国为了反华肯做出多大的民族牺牲,仍在跟美国讲价。

据媒体曝光,前几天尹熙悦访美时,拜登并没有支持尹的两项主要请求:保持中国市场和自主拥核。中国在这一背景下枪毙美光,并且释放其在中国的市场份额,让中韩日企业争抢,有离间韩美日反华联盟的味道。拜登会见尹熙悦时要求韩企(主要是三星和SK海力士)不得趁机“占走美光失去的中国市场份额”。可见美国最高层对中制裁美光相当重视。美光遭执行后市值一度下降7%,同时存储芯片韩企和中企市值上升。投资界认为这些企业将迅速分食美光在华市场。中国政府3月份刚为长江存储注入了500亿资金。可见,中国是有备而来。

拜登等美国高层之所以重视中国处决美光,当然不仅是因为它将承受一些经济损失。据统计,失去中国市场,美光销售额的损失大约50亿美元,只占美国2022年对华出口1500亿美元的3%左右,更重要的是中国用制裁美光释放的信号:中国不再顾忌美国。此门一开,美国所有在华企业都成了看杀鸡的猴子。从2018年川普开始制裁中国华为算,5年内中国除了用“不买”方式“软禁”波音飞机外,基本没有对美国企业用过凌厉的反击手段,虽然它完全可以对波音,苹果,特斯拉等美企关闭市场。过去5年之所以没下手,大概率是因为存在若干顾虑,例如,顾虑某些卡脖子产品对美国还有严重的依赖;顾虑反击会失去中美关系回暖的可能;顾虑中国的军备水平还不足以获得西太平洋,尤其是台海周边的制空和制海权,还不能动手统一;顾虑中国统一后,欧洲各国有可能响应美国制裁中国,造成经济困局,等。

但现在情况变了。中国科技发展,外交推进,川普和拜登两届政府和国会已经把一部分顾虑变成了现实,并且解除了剩下的顾虑。美国卡中国脖子的两大技术是航空发动机和芯片。这5年中国民航工业造出了C919的发动机CJ1000,为CR929的发动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军用的WS系列发动机在性能和寿命方面的进步,已经足以支持运20和J20等先进军机,基本解除了对美国航空发动机的依赖。芯片方面,中国在一两年内将拥有14纳米光刻机的自主生产技术,足以满足92%的芯片需要,而剩下的那8%,只能影响到手机等民用产品,影响不到武器和航天方面的科技。就是这8%,中国也在EUV光源(长春光机所),双工作台(清华大学),碳基芯片(中科院),量子芯片生产线(安徽省量子计算工程研究中心),EDA软件(华为),光刻胶(荣大感光)等方面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美国断供芯片已经无法从根本上危及中国科技和经济发展。这就解除了中国对“卡脖子”的顾虑。这一点中国得感谢美国无所不用其极,把能卡的都卡了。把中国放在“除了胜利没别的退路”的位置上。

在中美关系方面,美国国会也通过了大量反华法案,把中美关系恶化的生米做成了熟饭,而拜登的“口头甜枣,行动捅刀”政策也耗尽了他自己和美国的信用,他推动的一系列反华行动,如构建四方芯片联盟和美日印澳反华战略框架,军售台湾,在台湾派驻美军,高官访台,和台湾派军赴美训练,反复踩踏了中国“红线中的红线”。去年的佩罗西访台,今年的蔡英文会见麦卡锡,都使得习近平再对美国心存侥幸成为不可能。最能表达美国对中国蔑视的事件,莫过于拜登在广岛对媒体所说的“silly气球事件”。布林肯二月份紧急取消访华,表面理由是中国间谍气球入侵美国,真正理由则是美国政府要用中国间谍气球操纵舆论,规避俄亥俄毒火车起火事件造成的媒体风暴。为了这么小的事取消访华,说明拜登政府并没有把中国当回事。拜登显然意识到了这种做法的恶劣影响,在广岛主动提出翻篇,但是很可能已经晚了。

中国放弃对美幻想最明显的标志是长期拒接美国电话。近来拜登派美国防长奥斯丁,财长耶伦,商长雷蒙多轮番喊话,要求跟中国重建佩罗西访台时断掉的中美各级热线联络,中国的反应是冷淡和敷衍。以维也纳会议为例,王毅跟沙利文谈了10个钟头,双方不过各说套话,中美之间的三尺寒冰一点没有融化。中美关系发展到今天,微量增温已经难以推动适应了冬季的中国了。最近拜登操纵G7广岛峰会发表联合声明,称“无意伤害中国,无意阻断中国的经济发展。寻求对华关系去风险(de-risk),不寻求脱钩(decouple)”。答记者问时,又表示“美国即将解除对中国防长李尚福的制裁”,“中美关系即将解冻”。他吹起来的这股热季风也没能重新提起中国对美国的兴趣。油管上的共党评论人士,众口一词称“既然美国不兑现谈判承诺,再谈还有什么意义?”让人想起毛泽东在国际共运会议上的讲话“既然我们打得赢,还跟它们谈什么?”这些专家,大概率是在重复中国高层的内部文件。

所有的顾虑都解除了,处决美光就容易理解了。除此之外,还有中国军事实力的迅速增长。正如美国国会和智库多次兵推指出的,中国已经能取得并且保证在台海和西太建立空中和海面优势。目前还没取得水下潜艇方面的优势,但开发中的095,096核潜艇,能发射无人机的075轻型航母,和无人潜艇等,一旦量产,对美潜艇的压力也无法忽视。军备之外的因素还有外交。中国去年八月举行锁台军演,联合国等世界170多个国家和组织表态支持一中原则。之后,又在东南亚,俄国,金砖,上合,中东,中亚,和欧洲尤其是德法外交取得了一系列进展。东南亚方面,东盟国家在RCEP的基础上跟中国建立了紧密的经贸关系。虽然菲律宾和越南仍在美国支持下跟中国抢岛礁,但新加坡,马来亚,和印尼等多数国家都支持建立南海行为准则,并且反对区域外国家介入本区域争端。没有一个东盟国家要切断跟中国的经贸关系。俄国已经成了中国可靠的战略伙伴和能源供应地,开放海参崴为中国的内运港口,对中资开放库页岛和远东,并且表态支持中国武统台湾。金砖的巴西,不但可以在牛肉,大豆,和铁矿上成为中国的供应地,而且直接提出金砖国家用人民币结算贸易。中俄共同推动上合扩容,进一步扩大了中国的经济影响力。中东方面,中国促成了伊斯兰两大世仇教派的千年和解,开始在该地区取代美国,并做稳能源供应。中亚方面,中国和五国峰会,保证了中国对欧洲陆上贸易通道的畅通。德法两国元首访问中国,则表明这两个欧盟核心国家并没有跟中国切割经济的打算。这一系列外交,目的都是保证中国统一后的经贸基本盘。增强中国统一的底气。

中美彼此心知肚明,双方博弈的核心是台湾,其余都是务虚。中国在武器开发,科技发展,经济和政治动作,证明领导层统一决心已定,处决美光仅仅显示了冰山的头部。统一后美国脱钩是大概率事件,现在脱和那时脱区别并不大,现在脱还能推动中国民族企业发展,有些实际作用。而美国积极挽回中美关系,显然也是因为感到了中国统一大限的压力,而本能地希望能做些什么来阻挠或者推迟这一事件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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