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空乘人员：从服务乘客到服务社会

在航空业临全面危机的情况下，最具失业风险的就是人数庞大的空乘人员。早在去年此时，ANA就向包括管理人员在内的全部约1万5000名员工进行了减薪三成的决定，并取消了今年的招聘活动，还大幅消减了预定招聘的3200新人中的2500名。不仅如此，ANA还提出自1962年有记录以来的首次冬季零奖金、增加退职金募集希望退职者等提案。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会持续到2024年”的航空业主流预判下，为进一步削减成本和充分利用赋闲的航空人员，ANA和JAL两大行业巨头纷纷向社会各个行业派遣了自社的职员，渠道之多范围之广令人震惊，有些工作真的能体现他们的专业能力，但有些明显是浪费人才。这让人不禁感慨，世道真的这样坏了吗？

脱下制服变农夫

众所周知，挑选空乘人员的一个标准就是优秀的外形条件，但从去年农忙时节开始，ANA和JAL却把自家的空乘职员派去了陷入人手不足状况的农业现场帮忙。尤其是ANA，在今年9月28日还和北海道签订了合同，以“JAL故乡支援队”的名义向当地派遣有意愿去做农活的员工。

农活必须在烈日下或极寒中进行，经常还要半蹲着长时间作业，非常辛苦，对以外貌和细致服务而非体力为特长的空乘人员来说是从未有过的考验。以前曾有NPO组织把城市里的流浪汉介绍给人手不足的农民。但他们因为无法忍受这种繁重的劳动，没过几天就全部逃跑了。而当初接受了全面空中训练的空姐空少们，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到农地里拔草收割庄稼吧？又是否真的有必要进行这样“派遣” ？曾经平均月收入超过30万日元的国际航线空乘，现在几乎只发基本工资，年轻人到手只有15万日元左右，有的人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作为曾经被年轻人尤其是女性最为向往的职业之一，空乘人员这一工作恐怕在被迫脱下制服的那一瞬间就失去了魅力。

各地上演空姐版“天使在人间”

面对生存困境，JAL和日本各地搞起了地方振兴联合活动，其内部干部曾透露，公司的空乘人员有相当比例都是每个月在飞机上做几天本职工作，其余的日子则负责全国旅游景点的活动协助、特产宣传等工作，他们还为此专门设立了超过千人的“客舱故乡大使”和“故乡助威队”。因此现在人们很容易在生活里的各个领域遇到戴着航空标识的现任空乘人士，比如生鲜特产店的贩卖员、客服中心的指导、观光地的解说员、家政服务的家政员、疫苗接种中心的工作人员等。不同于普通人，这些外貌出色，服务专业，态度和蔼可亲的空姐们带给人的优质服务，常常会让人误以为身处客舱中，这种“升级”也为商家和当地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做化妆品销售员的空姐

做公司派遣的空姐

到地方卖水产的空姐

为企业做服务指导的空姐

在刚刚结束的新宿京王百货店“秋之大北海道展”中，贩卖多款北海道名产等就是以JAL制服示人的现任空姐。由于这次北海道展是JAL和京王百货店合作的活动，没什么机会飞国际航线的空乘人员就转身卖起了哈密瓜。同时这些土产也是JAL专机送达东京的，从运输到贩卖，航空巨头竟做起了物流生意，让人不得不唏嘘行业艰难。

五、廉价航空： 疫情中的新方向

今年10月开始，曾经隶属于ANA旗下的10条热门国内航线将被转给同集团的廉航“乐桃航空”经营。因为疫情下商务乘客的恢复仍不见起色，而随着感染人数日减，日本国内的观光客有望迅速回升，廉航就是他们的首选。包括名古屋中部机场——那霸、新千岁，福冈机场——那霸、石垣等，以大热旅游地冲绳为目的诸多航线都可以以更优惠的价格购票了。

ANA目前重点经营的廉价航空——乐桃航空，在本次疫情中表现十分出色。先是冠名赞助大热日剧《大叔的爱续集-in the sky-》扩大影响力，又率先表示为乘客做免费新冠肺炎检测，可以通过邮寄的方式检验并通知乘客结果，如果呈阳性可以更改航班，深受好评。在航线和票价上也给出不少惊喜，不仅开通了大阪关西机场——北海道女满的直航航线，使得关东关西各有一条平价直飞北海道的航线，还在线下玩起了噱头，日前在大阪心斋桥开设5000日元转1次的蛋扭机，可以直接扭出到全国13个航点的机票换领点数，更有人幸运地抽中了去冲绳的机票，半月已卖出1700个，堪称营销典范。

JAL也在疫情中打起了廉航的注意，并在今年夏天宣布已将中国的春秋航空日本收归旗下。JAL之前已经有两家廉航公司，新并入的“春秋航空日本”是在原有出资比例上提高到三分之二，其优势在于可以直接连接中国南京、天津等重点城市，日后势必要成为JAL的中日直航重点航线。虽然目前中日两国的国际开放移动解禁日和条件仍是未知，但以航空公司的预先行动来看，未来的两国互访可能更加顺畅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