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东部时间1月21日晚19时06分,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校园警察接到举报,一名亚裔女研究生在校园内的研究生生活中心遇刺。警方在4分钟内赶到现场,并当场羁押了嫌犯。被害人和嫌疑人皆为来自中国的留学生。
警方证实,死者名为杨欣(音译,Xin Yang),现年22岁,1月8日刚由北京抵达美国,开始在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学习会计专业;嫌犯名为朱海洋(音译,Haiyang Zhu),现年25岁,来自中国宁波,2008年秋季入学,攻读农业和应用经济博士学位。根据校方提供的紧急联络人档案,两人相互认识。
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网站公布的消息说,凶杀事件发生在该校研究生生活中心一层的“Au Bon Pain”餐馆内。现场一些目击者说,朱海洋和杨欣当时同在餐馆里喝咖啡,事先没有发生口角,但朱海洋突然持刀砍下杨欣的头颅,造成后者当场死亡。
警方于19时10分赶到现场。朱海洋被警方当场扣留,不准保释。目前尚不清楚朱海洋的犯罪动机,被控一级谋杀罪。警方还在现场发现了凶器,是一把厨房使用的刀具。有报道称,当校警赶到事发现场时,看到朱海洋身上沾满鲜血,手中正提著杨欣的头颅。警方调查,朱海洋此前并无任何犯罪纪录。
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校长查尔斯.斯特格在校园网上发表致全校师生的公开信,对受害者和她的家人表示同情,他说:“这起案件让我们再次想起了2007年4月份的那场悲剧,我相信大家都觉得特别悲痛。”他呼吁大家相互支持,渡过这个难关。
当地时间2007年4月16日7点15分,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发生美国历史上最为严重的校园枪击案:23岁的韩裔学生赵承熙身穿童子军防弹衣,携带两把手枪,先后在该校一座宿舍楼和一座教学楼开枪打死32人,另有17人受伤,最后饮弹自尽。时任总统布什称枪击案令人震惊,全国降半旗致哀。
事实上,在此次的凶案发生后,校方启动了紧急警报系统,向该校学生发出了3万条短信和4万封电子邮件,提醒学生尽量和朋友待在一起,并与自己的家属联系。这一警报系统是在“4.16”事件后建立的。不仅如此,案发后,该校的研究生生活中心曾处于半封闭状态,直到1月22日上午,该楼才全部对外开放。
警方说,校方关注在校学生、特别是中国学生的生活,已安排心理辅导人员在研究生生活中心向学生和教职员工提供必要帮助。校方说,校内其它中国学生目前情况良好。
目前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有500多位中国留学生,如果加上华裔教职工和家属,多达1000多人。
可能性之一:炒股失败血本无归?
案发后,一个冠以“朱海洋”名义的博客成为网友关注的焦点。在这个博客上留有3篇日志,反映了朱海洋厌世、激愤、情绪不稳定的状况。但据网友分析,这个所谓的朱海洋博客可能是假冒的。
该博客最新一篇日志写于1月7日,题目为“股票大蚀,最近很烦,都想杀人或自杀……”文章提到,“在今年《福布斯》富豪榜排第94位,身家达92亿美元的德国商人默克勒前天被火车撞中死亡。警方估计默克勒可能是自杀,料和银行谈不拢借贷有关”。博客最后说:“我的股票也亏损很多,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可能要吃咸菜3年了。”
可能性之二:求爱不成老羞成怒?
根据校方提供的紧急联络人档案,朱海洋是杨欣登记的紧急联络人之一,因此证实两人相识。校方说,由于杨欣初来乍到,朱海洋就帮助她熟悉新环境。这样的互助关系在该校500名中国留学生中是惯例。
认识朱海洋的该校中国研究生说,嫌犯与死者在中国时并不认识,杨欣8日初抵布莱克斯堡时,人生地不熟,透过同校的中国同学会介绍而由朱海洋前往接机,由于当时学校仍在寒假期间,宿舍尚未开放,杨欣曾有几天借宿过朱在校外租赁的公寓。
也有学生指出,朱海洋过去几周来苦追杨欣,却未获佳人青睐,可能因此萌生杀机。朱海洋在最后一篇博文中也提到了感情问题,称“她,也让我的烦恼雪上加霜!”不过,朱海洋没有提到“她”是谁。
可能性之三:压力太大杀人发泄?
在朱海洋的博客跟帖里,一位署名为“文书”的网友以知情者的身份称朱海洋是由于学习压力大才想杀人释放压力。
他在跟帖里写道:“他是江苏人,住在浙江宁波,爸爸是宁波一个大学的教授。研究生和本科都是在上海一个二本学校读的。一个月前他和同学还有联系,他说学习压力很大,基本每天做大量的计算,跟不上,怕来年拿不到学校的钱。”
据了解,美国的很多理工科大学教学质量好,学术水平高,留学生承受著很大的压力,但学校对学生的生活和心理关怀不足。专家指出,很多中国留学生在国内出类拔萃,来到新环境,遇到非常非常多的问题,“难以融入留学国的社会”、“语言问题没法解决”、“郁闷、孤独难以忍受”,这是大部分留学生在留学最初阶段都会遇到的问题。
可能性之四:前途渺茫心灰意冷?
朱海洋在最后一篇博文中还提到了对所修专业的不满,他写道:“现在有点后悔莫及,农业经济学这个专业很没有前途。”
朱海洋的杀人动机也可能与他的性格有关系。朱海洋租住在黑堡(Blacksburg)一栋公寓里。他的房东西格指出,“朱海洋十分粗鲁和好斗。”西格说,因为朱海洋在地毯上乱放火柴,他们曾经争吵。西格还因此向当地警察报警,称“朱海洋总是给别人找麻烦,他简直就是公害”。但警察告诉他无能为力,并提议他去找学校的负责人。结果西格无功而返。
另一名与朱海洋有过接触的房主则表示,朱海洋近期的举止“十分古怪,异乎寻常”。
此外,由于美国的亚裔人社交圈子普遍比较窄,性格内向的人往往会在遇到烦恼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发泄渠道,这可能也是一个原因。
但据熟悉朱海洋的人士称,他以前给人的感觉“很阳光”,人际关系很好,大家对他的印象很好,正因如此,事情发生后,很多人觉得难以置信,难以接受。朱海洋的同学都说,朱海洋为人“有礼貌、很谦虚”。
链接:母校网站上的朱海洋介绍
在上海海洋大学(原上海水产大学)的网站上,有一篇对朱海洋的专访,稿件开头附有简介:
朱海洋同学,经济贸易学院2001级国贸专业学生,品学兼优,英语尤为突出。他于2002年6月、12月分别以96分、94分的优异成绩通过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在口语考试中获B+;2003年10月托福考试663分(满分677分);2004年6月GRE考试,数学部分满分800分,作文仅扣1分,总成绩为1370+5;2004年6月参加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力挫群雄,夺得一等奖。此外,他每学期均获人民奖学金,并曾获得2003年上海水产大学“侯朝海奖学金”,学习之馀,爱好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