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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新贵”退学了
日期: 2006/10/05 23:54

本报记者 杜海玲

  陈小光,男,20岁,两年前从上海来日,目前行踪不明。

  小光是随嫁族。从他刚刚记事起,家中就充满了父母的争吵声。再后来,父母离婚了,小光在外婆家长大。小光的母亲在他上小学时,嫁到了日本。他的母亲每年回上海看望老人和小光,给他带去日本的衣服、日本的玩具和游戏卡。小光曾经有过非常得意的少年时期,因为他拥有的是日本正版的游戏卡,而不是同学们在弄堂的游戏卡店里买的海贼版。我的妈妈在日本。这是少年小光心中得意之处,虽然,之所以经常向同学们强调这一点,其实很可能是出于寂寞,但是年少的小光并不会这样想。

  小光不知道亲生父亲去了哪里,他从离婚的那天起就从小光的世界里消失了。小光在外婆的溺爱中长大,每年暑假迎来母亲和她带回的大量日本衣服和新鲜玩意,诸如CD播放机、数码相机,这些小电器让小光在学校总是很扎台型。虽说他在学校的功课差强人意,但经常满身散发日本商品味地走在弄堂,后面总还是有几个哥们跟随的。

  小光18岁考大学,但是没有考上,况且,在考试以前小光就含着能够到日本留学的念头,因此并未努力,考上了是巧合,考不上正好──小光很快在母亲的安排下,来日本留学了。

  说是留学,身份却是家属滞在,这让小光从一开始就没有签证和学习的压力。作为母亲,自然是希望小光能有出息,她为儿子安排了先上日语学校然后考大学的路途。为了让小光好好学习,也为了弥补自己远嫁日本后对儿子的照顾不周,小光的母亲不要儿子打工,更不用他操心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小光在日本的新贵生活开始了。他的母亲改嫁的是一位收入颇丰的50多岁男子,能够为小光提供优裕的生活。小光在日语学校里俨然是富家公子,他不知道打工为何物,并且对于许多人打工艰辛的描述感到如同听天方夜谭。小光标榜着自己的屋子,里面应有尽有,最现代化的电器设备和最大的自由空间──小光不许母亲和叔叔(小光对继父的称呼)进来。在家里他是少爷,母亲的负疚化作放任溺爱,继父认为自己不便多开口。在学校他是异类。

  小光渐渐感到去学校没有意思,因为他千篇一律的自慢之辞已经让他自己说起来也厌烦,而日语枯燥的语法课远没有在家里和游戏机中心有趣。小光早上不去学校,在家里睡到中午才起来,他的母亲对此虽然忧心却不敢多责备,还要求自己的丈夫好好对待从中国来的这个孩子。

  继父为了表示听从妻子的话,表示自己愿意对小光好,就在休息天带小光去自己经常光顾的扒金宫店。铁弹子一下子就迷住了小光好奇的眼睛。从此后,小光只知道问母亲和继父要零花钱,然后满怀侥幸心情跑进扒金宫里,最终却总是输。

  这样持续了两个月,小光对学校催促他上课的电话深恶痛绝,干脆向学校声明退学,反正他不担心签证。而他的母亲和继父终于不堪他一次又一次的金钱要求而下决心不再给他钱。小光便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钱,并为了要钱而和继父大打出手,甚至被带去过警察署。虽然在他母亲的哀告和保证下,警察署在当天晚上就放小光出来了,但却给这个家庭带来了阴影,他的继父晚上不愿意回家,不愿意面对这个来路不明而不求上进的儿子。小光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深悔将小光带到日本。小光终于在一个早上离家出走了。他的母亲对记者说,其实,只要他回来,她相信儿子一定能学好。现在她正在等待小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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