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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先恩:惠风西湖水 和畅罗浮山
日期: 18年12月4期

中文导报 笔会专栏
积水谭 汪先恩

1811房看到的惠州西湖一角

几年前,在东京,初次听灿培先生说,惠州也有西湖,便一直想到南国看看。2018年11月18日,有幸出席广东药科大学60年庆典,当天下午,曾志谦和赖忻出现在喜气四溢,花团锦簇的广东药科大学,我便依依惜别郭娇校长,随他俩到惠州。古来,水网密布的河川地带叫州,一到惠州地域,便感到惠风和畅,惠水荡漾。

惠州城,北靠罗浮山,南临大亚湾。住西湖边的宾馆应是好意,而11月18日投宿1811房间则是巧合。一入房间,西湖之景,远山之色,排满一窗,另一端便是碧水东江。

第二天,志谦陪我游惠州西湖,第一印象是水清,花多,鸟众,许多候鸟如同客家人,自由自在。惠州西湖原叫丰湖,苏轼把他待过的湖一律叫西湖,丰湖也就改称西湖。到西湖栖禅山,便感知惠州重文之风,经历千年风雨,苏轼的侍妾王朝云的墓,至今保存完好。要知道,连礼仪之乡的孔子墓都被人毁过。

苏轼(1037~1101)说起来一生坎坷,但与其他朝代的文人相比,相当幸福,相当幸运。贬到黄州、惠州、儋州,远比坐监困狱好得多,他依然可买田置地,也参加一定地方事务,至少可议政,惠州西湖治理就用上了在杭州西湖的经验;在黄州(湖北黄冈)时还能要了块东坡之地耕种,开发了东坡肉。到惠州还能带上相差28岁的红颜知己,杭州姑娘王朝云(1063~1096)。朝云能歌善舞又天生丽质,据说美诗“水光潋艳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就是由眼前的王朝云而激发的灵感。苏轼似乎与王姓女子缘分深,似乎又有克妻之嫌,以至他总给妻妾写墓铭志或悼亡诗,首任妻子王弗27岁去世,继室王闰之46岁去世,侍妾王朝云34岁去世,不过她们也因苏轼而名留千古。

刘云介绍,东江盐焗鸡、客家酿豆腐、梅菜扣肉是惠州的特色美食,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梅菜(雪里红)芯,鲜香恋口,饱后还想动筷,嘴里觉得梅菜芯是惠州一绝,心里想着苏轼所说的惠州一绝。

11月20日,参观大亚湾科技创新园后,驱车来到罗浮山。浮罗山管理处的方建晔介绍,罗浮山方圆214多平方公里,共有大小山峰432座,飞瀑名泉980多处,洞天奇景18处。荔枝时节,罗浮山整体都被染成荔枝红,罗浮山的荔枝核小肉多。

罗浮山的荔枝肯定鲜美。苏轼1094年被贬到惠州,1096年在罗浮山吃荔枝,写下《惠州一绝》:“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美食的欲望无限,“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玄宗冒政治风险也要让杨贵妃吃上荔枝。想必吃不上荔枝的开封当局,十分嫉妒苏轼,于是把他再贬到海南岛上吃椰子。

历史上到过罗浮山的名人很多,而以罗浮山为工作和生活据点的,要数东晋的葛洪。葛洪(284~364年)本是丹阳郡人,现在的江苏句容人,他当过将兵都尉,应算是转业军人,故友嵇含当广州刺史时,还表请他为参军,不料嵇含被仇人郭励所杀。葛洪感到世事难料,官场险恶,开始钟情于健康长寿事业,在广东拜南海太守鲍靓为师。鲍靓太守是医药和炼丹高手,他把技术和女儿鲍姑一并交给葛洪。

331年,葛洪夫妇定居罗浮山,边休闲边从事炼丹,采药和著书。葛洪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的神话小说集《神仙传》想象奇特,《西游记》无疑继承了该书的笔法;他的《抱朴子·内篇》具体地描写了炼制金银丹药等多方面有关化学的知识;《肘后救卒方》中最早记载了一些传染病如天花、恙虫病的症侯和诊治方法。青蒿素的低温提取得益于他关于青蒿“绞汁”的记载。目前风行欧美日的粪便移植疗法都尊葛洪为鼻祖。青蒿素提取思路源于罗浮山,在这里设立中医科学大会永久地址,非常恰当。

罗浮山古木参天,老藤连绵,望不到边,看着路边的相思树,思绪联翩,随指记下访罗浮山:“罗浮山上拜葛洪,丹染仙草四季同。伫立东坡啖荔处,默数雾里四百峰。”

罗浮山葛洪纪念馆

罗浮山绵延数百米长藤

罗浮山相思树

罗浮山中医科学大学会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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