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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妇不是黄脸婆──现代华人主妇生活新宣言 / 本报记者 向轩
日期: 03年06月4期

  这一个家庭式的party,除了记者以外,到场的都是男主人公司的日本同事,他们品尝著中国的 子、菜馐以及精致甜点,好奇地欣赏著女主人刘佳从中国带回来的各种布艺玩具。空气中流动著?漭?s一的钢琴独奏曲以及轻松快乐的笑声。
  屋里的家具不多,但布置得十分有品味,主要以白色和黑色为主,粉白色的墙壁上挂著几幅西洋风景画,地上 著全毛的白地毯,椭圆的黑色餐桌上放著一盆十分素雅的插花,男主人苏阳半开玩笑地说:“前一阵子,刘佳在学日本插花,但学得不伦不类的,我怎堋看上去都像中国的盆景。”
  苏阳告诉记者,刘佳是西安交通大学毕业的,毕业後分配在研究机关工作,在语言能力和业务能力上绝不比苏阳差,但是来日8年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走回家庭。“在日本的这些日子,我对她满怀感激。与我在外面工作赚钱相比,我觉得真正撑起这个家的是她。因为有了她对儿子的严格教育,我们的儿子才能考上那堋好的私立校;因为有了她的细心照顾,我才觉得工作之外的生活是那样充实而快乐。”这是一个丈夫对主妇的评介,走进家庭的主妇们理应拥有这种赞喻和欣赏。
  也许全世界只有日本,是把家庭主妇作为职业填写在一个妇女的社会身份上的,在日本有83%的女性在结婚後辞去工作,其中51%的妇女在家里当全职主妇,随著华人生活的日渐稳定,不少女性渐渐接受了日本式的家庭观念——男主外,女主内——从社会走回家庭,开始了主妇人生。据了解,目前在日本共有持中国国籍的女性多达24万人,在这一从小接受“女人是半边天”“女人应在事业上与男人追求平等,妻子应在经济上与丈夫相平等”教育的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个人开始接受家庭主妇这一社会角色:“她们并不是没有能力在职场立足,而是日本社会 要一个这样的角色,养育孩子,照顾家庭,而这一部分往往由女人去承担比较合适。”
  记者对30名华人主妇进行抽样调查发现,其中有21位曾经是职业妇女,有的甚至在日本公司曾担任重要职务,但她们最後还是选择了回家当主妇:“当了这堋多年的主妇,我们也悟出了当主妇的艺术,这对我们的人生和家庭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

  想当主妇不容易

  “想当主妇,其实也存在不少阻力,这阻力主要来自国内的父母,亲戚朋友,甚至是生活在我周围的在日华人。”在不少中国人眼里,主妇脱不了“黄脸婆”,“为家庭牺牲个人”,“家庭妇女”、“金丝鸟”这些框框,认为当了主妇就必然在家庭中没有了地位,更没有了可以盼望的锦绣前程,女人的半边天也就此塌陷。
  徐艳芳在国内是师范大学毕业,英语能力高达6级,在国内时曾在欧美的贸易公司担任业务主管,她的聪明能干,一直是父母引以为豪的,但嫁了日本老公後,她便没有外出找工作,为此她父母三番两次地从武汉家乡打国际电话来日。在电话里,父母苦口婆心,连劝带骂:“我妈甚至在电话里哭了。说早知道我就这样毁了自己的前程,真不应该让我嫁到日本去。”
  那时,徐艳芳心里一阵难过,好像自己真的做了愧对父母的事情:“想想也是,他们花了那堋多精力财力,培养了我一个大学生,结果到了日本,我却成了全职的主妇,在他们眼里这简直就是堕落。”
  “你居然堕落成一个家庭妇女!”不少主妇在走回家庭的过程中都承受过这样的一句指责,“堕落”这个词像巨矛一般扎透她们的心,刺痛她们的自尊。
  有一位主妇告诉记者,她回国内探亲时,父亲居然在外人面前这样介绍她:“我的女儿目前在日本,职业是不拿工资的佣人。”这句话里,含著多少的怨气,多少的怒其不争,当女儿的当然心知肚明,为此这位主妇特意把父母接来日本,让他们看看她现在的生活状况,“经过了2年多,父母才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我回归家庭的现实。”

  主妇不应是“黄脸婆”

  在一个阳光不错的下午,我和华人主妇郑小汇在上野车站碰头。
  在人群中,郑小汇显得格外显眼,她穿著一条今夏十分流行的牛仔裤,上身是贴身宝蓝色的汗衫,头发很仔细地在脑後盘了一个花型,脸上的化妆很精致。
  坐下来後的第一句话,郑小汇就说:“主妇绝不是黄脸婆。”郑小汇认为只管照顾孩子丈夫,而不修边幅的妻子或许可称上贤惠,但并不成功,“因为日本有一句话,小孩子是看著母亲的背影长大的,如果母亲一天到晚邋里邋遢的,孩子长大也就会比较粗心,审美水准会比普通人差一点;如果母亲满口粗话,孩子长大也不会有很好的教养。”郑小汇说学当主妇,首先要学会打扮自己。
  郑小汇的父母都是外事工作者,工作十分忙碌。小汇至今还记得每逢周末,在全托托儿所的自已坐在板凳上等父母来接时的心情。“他们通常一个月才去接我一次,看著托儿所的小朋友们一个又一个被父母接走,我心里好难过,好孤独。”郑小汇的目光湿湿的,她似乎回到那个充满著等待的童年,她的视线中又出现了那一扇空旷的门,门外是一片白晃晃的阳光,她仔细地辨别著每一个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但每次都是失落……
  上学後,郑小汇成了脖子挂钥匙的孩子,走到哪里,那把房门钥匙都在胸口一跳一撞的:“很多人都说我自立,其实我也像普通孩子一样希望撒娇,希望得到更多的照顾。”这样的童年,让郑小汇决定当一名主妇:“说得简单一点,我不希望女儿有类似我的儿时记忆。”
  郑小汇在国内是英语杂志的编辑记者,来日本後,她放弃了自己的专长,专心在家中当主妇,并在主妇人生中寻找新的乐趣和快乐。“日本给主妇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环境,在各大居民区的会馆都有专为主妇提供的各项活动,有社交舞,瑜伽,体操,插花,日语,料理等教室,有时只要花几百元日币就可以参加数次,既丰富了主妇们的生活,又提高了主妇们各方面的修养。”郑小姐在各种教室里交上了日本的朋友,也学会了怎堋样在日本当主妇,“在妈妈体操教室里,有不少日本主妇,她们会教你如何教育孩子,如何打理家务,如何在家用支出上精打细算,细水长流。”
  郑小汇现在已经是个名符其实的好母亲、好妻子,她很为自己这个角色而感到自豪。在她家里每一个季度,从窗帘到地毯,从鲜花到小摆设都会换上不同的颜色:“夏天以凉色为主,而冬天就倾向於比较温暖的色调,我每个月都会试著把家具移动一下,因为略略的一个不同,都让孩子和丈夫感觉到新鲜的气氛。”
  一尘不染的家,充满艺术氛围的家,成了郑小汇丈夫最想待的地方:“公司里有许多日本人下班後不想回家,总是闹著要去外面消遣,但我却一下班就想往回赶。坐在家里,我看著哪里都觉得舒坦。”

  超级贤内助

  中国人通常理解的“贤内助”是帮助丈夫理好後院,不让丈夫为家事操心,而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在日本的这些华人“贤内助”们,还有一个新的理念——从侧面帮助丈夫事业成功。
  刘佳的丈夫苏阳是公司里惟一的一个中国人,但他在公司里晋升的速度比普通日本人还快,在公司不到5年,他已经是公司第二业务部的部长。苏阳认为“自己的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刘佳经常在家里搞这种小型的party,每回都邀请与丈夫事业有联系的日本人来家做客:“日本人对中国的家庭总充满著这样或那样的好奇,他们总想看看中国人在日本是怎样生活的,尤其愿意在中国家庭里吃一顿正统的中国家常饭,我也就藉这个机会认识和接触他们公司的人以及他们的夫人。”
  刘佳现在和公司上司的夫人十分亲近,经常一起陪她们去怠座逛街、看电影、听音乐会,中国来日的交流演出,多贵的票她也总会掏钱请这些夫人一起去观看:“其实和那些日本夫人交往是极 要分寸的,对她们既不能太热乎,但又要保持不间断的往来,现在我每年都会给她们寄‘岁暮’和‘中元’,她们也很喜欢和我一起玩,还曾与我一起去中国旅游过两次……其实她们的生活还是很枯燥无聊的。”
  刘佳和上司的夫人搞好了关系,给苏阳在事业上创躁了一帆风顺的主要条件:“公司里每个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好妻子。”
  许多华人主妇都在或多或少地扮演这样的一个角色,郑小汇就精心地钻研了一套泡花茶的方法,经常邀请公司的同事及夫人来家喝具有中国特色的花茶。她说,其实也不是有多少野心,请公司同事来家玩,可以帮助丈夫在公司里与同事搞好关系。

  也许就像这些华人主妇说的那样,主妇的成就感就是被孩子喜欢,被丈夫承认和被社会认可,目前大多数的华人主妇不但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在社会上还扮演了各种角色,她们积极地投身於区市的各项活动,义务地为中小学生讲课,为区里刚到日本的外国人提供生活指导,有的已经成为区里中日交流活动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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