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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孜萨:今夜老公不在家
日期: 18年09月2期


因为工作的关系,丈夫博奥每个月都要去东京一两次,忙的时候,通常是下午才能动身,老公不喜欢坐新干线,就开着他的大车往返在高速公路上。新婚的时候,他就是下半夜也要赶回来,我呢,当然也盼着他回来,可是跟着他往返东京几次之后,我就一再地劝他不要往回赶了,太晚了就在埼玉县的母亲那儿住一晚上。因为夜里开高速实在是又累又困呐,我心疼他,他当然知道,可是他每次还是尽量往回赶,也只因为我曾说过,拉不到他的手睡觉不踏实。

可是总是有例外的时候,如果下午走得太晚,第二天上午还有事情没有结束的话,博奥就去住她母亲家里。每当这个时候,我最最盼望的就是吃晚饭的时间了。我是东北人,从小家里的饭桌上总是出现一道沾酱菜,后来饭店里把它叫做丰收菜,其实就是干豆腐卷上时令蔬菜抹上黄豆酱的一种最朴素的吃法,只是无论时令蔬菜如何变幻,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大葱,对大葱的怀念,不是东北出身的人是很难体会和理解的一种感情。最近几年,谁要是对我说:要回中国,你想带点什么?或者谁要来日本的时候,我都要拜托给带一罐黄豆酱来,然后细心地保存,慢慢地享用,偶尔,家里做上一顿炸酱面,我还舍不得多用呢。但是,用这黄豆酱沾黄瓜吃,沾辣椒吃,拌饭吃,甚至沾白菜帮吃都能被博奥和孩子们接受,只是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沾了一根大葱吃,孩子们就强烈要求我戴上口罩,博奥倒是够体贴,他不要求我戴,自己倒是主动戴上了。

说日本人不吃生葱生蒜也不对,他们吃荞麦面的时候就要在被稀释的酱油里放上很多葱末,所以在荞麦面店里的结帐台那儿都放着一小盒口香糖,供客人随便拿。再说日本人吃一种叫鲣鱼的生鱼片的时候,是一定要沾蒜泥吃的,吃这些东西当然也是有熏人的味道的了,但那和整根的大葱沾大酱比较起来真是小儿科了。我有一个来日本后认识的朋友,她是东北人,是个乡下孩子,对大葱大酱的感情比我要强烈的多了,她的老公也是我的朋友,在他们新婚不久,有一次来我家玩,她老公悄悄地背着我那朋友问我:她常常吃生的大葱沾大酱,还吃生蒜,是整瓣整瓣地吃,我想问问是不是中国人都这样吃啊。我笑着告诉他,不是整个的中国人都这样吃的,只是像我们这样的东北人,长时间不吃这东西就怪想的,还容易精神压抑呢,所以该吃还得让她吃嘛。他老公一脸苦相说:那我就得戴口罩睡觉了。呵呵,看来戴口罩睡觉的不止我家博奥一个啊。

话虽这样说,我因为胃不好,也不太敢吃生葱生蒜的,再加上让博奥戴着口罩睡觉我也看不惯,所以博奥在家的时候我基本上还是不吃那些东西的,但是偶尔,就像今夜,博奥不在家,我突然之间就想吃大葱沾大酱了,于是就给自己到一杯青梅酒,剥一根笔直的大葱,遗憾的是黄豆酱没有了,改作沾日本的大酱,在孩子们一片指责和询问声中慢慢咀嚼家乡的味道。

今夜老公不在家,心无愧疚地大吃一顿大葱蘸大酱,大不了,明天戴一天口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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